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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佞臣_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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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颜卿一连串的连声喝问,让杨溥颐脸色乍然一白,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姚颜卿却是不以为然,甚是从容的一笑:“既杨尚书答不出来,不妨让顺天府府尹查个清楚。”说完,他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哼笑道:“我却忘记了,顺天府府尹怎敢得罪理藩院的尚书。”他面向晋文帝,长揖道:“臣恳请圣人彻查理藩院尚书杨溥颐纵子行凶一案,还那女童一个公道。”
    “允。”晋文帝沉声说道,目光扫向下方的大臣,最后落在大理寺卿徐学程的身上,说道:“此案就交由大理寺来查个清楚,徐爱卿可有疑义?”
    徐学程没成想这把火烧到了自己的头上,心下一叹,口上却道:“臣必查清此案真相,不负圣命。”
    早朝这一场闹剧总算结束,不过却叫不少人看明白了晋文帝的心思,至少眼下,圣人他的心是偏的,偏着这位朝中新贵,有人私下说道这事,口中虽有酸意,可也得承认姚颜卿是有本事的,只冲着他能为朝廷敛下这么多的银子,就是个手段不凡的,也难怪圣人会偏心于他,要说杨尚书也是眼拙,眼下人家正炙手可热的时候,你上去寻人家麻烦不是自找晦气嘛!也难怪会栽了跟头。
    徐太傅下朝后却依旧怒气未消,连饮了三杯凉茶心头这股火气尚未浇灭,姚颜卿坐在他的下首,轻声劝道:“老师何必动怒,咱们一早就有所防备,反倒是将了他一军,如今正该是他焦头烂额的时候呢!”说着,姚颜卿薄唇轻轻一勾,笑了起来。
    徐太傅长叹一声:“幸亏早有准备,若不然你上朝第一日便遭了他发难,日后可如何在朝中立足。”
    姚颜卿很有几分不以为然,笑道:“没有他这一遭也会有别人来发难,您没瞧见宣平侯好似要活吞了一般。”
    “你这是把他得罪狠了,日后少不得要寻你的麻烦,他这人不做则以,一旦对你发难,必有完全把握,你且仔细他从姚家下手才是。”徐太傅温声嘱咐道。
    姚颜卿应了一声,眼珠子转了一圈,说道:“老师觉得杨溥颐可会走徐大人的路子?”打蛇打七寸,他若是想走徐学程的路子,他得尽早把这条路堵死才成。
    徐太傅眼睛微微一眯,抚着美须笑道:“徐学程可是个老狐狸,端得会揣摩圣人,哪里肯与他行方便之路,说起来这也是咱们的运道,不想圣人竟叫他清查此案。”
    姚颜卿却不知觉得这事能用运道二字来形容,想了下,说道:“学生觉得圣人怕是另有用意,若不然这样一桩小事,若圣人无心追究必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又怎会叫大理寺来清查个明白。”
    姚颜卿所言亦有他的道理,徐太傅沉思了片刻后,说道:“杨溥颐素来与公侯亲贵走得颇近,只怕这样才打了圣人的眼。”说完,不免生出自省之心,日后处事越发的小心谨慎了。
    姚颜卿在徐太傅府上用过午膳后才回了临江胡同,期间少不得陪着徐太傅小酌几杯,酒气上脸,晕染的一张无暇的脸蛋飞上一抹红霞。
    三皇子在姚家等了近一个时辰,已有些不耐烦,正想催促着下人去寻姚颜卿,不想他已被小厮秦艽扶着跌跌撞撞的进了大堂,一身的酒气叫三皇子忍不住蹙起了眉头,问道:“这是打哪归家的?喝的这样醉。”一边说,一边从小厮手上接过姚颜卿。
    姚颜卿虽有醉意也不过是五分罢了,仅脚步虚浮而已,当即挥手挡开三皇子,捡了个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又叫秦艽去大厨房要一盅醒酒汤,之后才半眯着眼瞧向三皇子。
    三皇子被他挡了手脸色已是一沉,又见他不应自己的话,心下越发生恼,语气便重了几分:“你真是能耐,整的杨尚书灰头土脸,如今都请人做说客求到我府上来了。”
    姚颜卿眼睛半眯的眸子挣了开,眸底水波荡漾,也不知是不是酒气上头,很有些似醉非醉之意,三皇子被他一瞧,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当真是个没长尾巴的狐狸,若不是知他不是有意的,怕要当他有意勾引自己了。
    “您这话说的可真是叫臣摸不着头脑,殿下今儿来是为杨尚书打抱不平的?还是来指责臣行事有差?”姚颜卿半垂着脸,露出略圆润些的下颚来,别人外出办差都是只见消瘦的,他却是长了些许的肉。
    三皇子盯着他那小下巴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是回了老家一趟瞧把他滋润的,也难怪杨尚书那干巴老头会参他一本,可见是眼红气的。
    “我这哪里是来指责你行事有差,这话可要把我冤枉死了。”三皇子轻哼一声,坐到了姚颜卿身边的椅子上,执起茶水斟了一杯茶与姚颜卿,没好气的道:“且先喝口茶醒醒酒吧!你这心也大,竟还有闲情与人吃酒。”他把盖碗递到姚颜卿的手上,拿眼虚窥着他,眼底带了几分探究之色。
    姚颜卿阖了阖眼,指尖揉在额角,长眉微拧,半响后眼皮一挑,冷星似的眸子寒光凛凛,惊得三皇子心头一震,转瞬间,那寒星似的眸子便荡出了几分笑意,问道:“殿下莫不是听了什么消息吧!”说着,身子朝着三皇子的方向略倾了些。
    三皇子抬手摸着下巴笑了起来,反倒是拿捏起了架子,说道:“如今人人都知你是朝中新贵,便是我也得巴结一二,可五郎这待客之道可叫人寒心,我为了等你可是连午膳都未曾用过。”
    姚颜卿扯出一抹略假的笑来,当即召了小厮吩咐备膳,又一拍额头笑道:“吃了几杯酒脑子都发了晕,殿下勿要与我一般见识才好,殿下可有什么爱吃的,我叫人添上。”
    三皇子嘴角勾了下:“罢了,我哪里敢挑三拣四,只怕日后再登门你要叫下人拿棒子把我撵了去。”
    “殿下这话可叫臣惶恐了。”姚颜卿轻声说道,这一回轮到他执壶斟茶。
    姚颜卿生的好看,就连手也比寻常人要美上三分,白的像块刚出锅的嫩豆腐,三皇子目光落在执壶的手上,心思便有些散了,忍不住伸手搭了上,等反应过来心头却是一慌,想要挪开又有几分舍不得。
    姚颜卿眸中厉光一闪,几乎想要拍开那狗爪。
    “殿下且与臣说说,杨尚书求了什么人到您的府上?”姚颜卿似笑非笑的拿眼睨着三皇子,任由他手抚在自己的手背上。
    三皇子也知见好就收的道理,能摸摸小手已觉得占了天大的便宜,缓缓的把手收了回来,交握在一起,笑道:“这个可不能与你说,保不准你回头就把我给卖了。”
    姚颜卿翻脸比翻书还快,当即脸色一冷,被清茶润过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绯红的线。
    三皇子见状长眉一挑,笑道:“别恼,虽不能告诉你是何人登门,不过却也能给你指一条明路,杨溥颐如今正在走华家的路子,他家大娘子嫁的安成侯次子。”
    姚颜卿神色略有些了变化,轻声道:“今日登门的是祁家人?”
    这也不算难猜出,既杨溥颐的大女儿嫁进了安成侯府,两人便是姻亲,他家出了事安成侯府又怎会冷眼旁观,少不得要伸手拉上一把,可安成侯文不成武不就,不过是领着一个闲散差事罢了,按理来说纵是有心也是无力,可安成侯还是有些福气的,娶了承恩公祁家的二娘子为妻,祁家是祁太后的娘家,安成侯夫人这个嫡亲的外甥女在祁太后面前素来得脸,杨溥颐求到安成侯府,安成侯夫人总不会眼睁睁的瞧着自己儿媳的胞弟给一个庶民偿命,必是会求娘家帮忙,祁家作为太后的娘家,求到三皇子府上也算不得叫人意外。
    三皇子不得不感叹这聪明人脑子就是快,他这才透了一个信儿出来,人家就能顺藤摸瓜揪出后面的人了。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三皇子笑了一声,身子一歪凑近了姚颜卿,低低的嗓音中透出一分嘶哑的味道:“我可是冒着得罪长辈的风险才把这事说与你知晓,你要如何谢我?”
    姚颜卿最善过河拆桥,脸微微一侧,便讥讽道:“殿下说的长辈是哪个?我怎么不晓得?您别说是安成侯夫人,人说一表三千里,到了您这何止是一表三千里,我看六千里也是有的。”
    第57章
    作为姚颜卿口中一表六千里的安成侯夫人被儿媳哭求的头都大了,正如姚颜卿所说,她总不会看着儿媳妇的胞弟真给一个平民百姓偿命,那样事可就真的闹大了,作为姻亲的安成侯府脸上亦是不好看的。
    安成侯夫人差人回了娘家求到承恩公面前,承恩公素来疼爱这个嫡幼女,又觉得这也算不得一桩大事,只是他跟大理寺卿徐大人素来没有交情,自是不能走动他那边的关系,便想到三皇子,作为圣人的亲舅舅,便是三皇子瞧着他也是礼遇有加的,再者,找到他这头任谁都知道都不会觉得奇怪,圣人有四子,老大和老二不提也罢,那就是两草包,办不成什么正事,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三皇子燕灏和四皇子燕溥了,不过是人都知道什么事也别求到四皇子那去,被他那冷飕飕的眼珠子一瞧,什么话都得往肚子咽了。
    承恩公自觉胸有成竹,不想在三皇子府上却碰了个钉子,连人都没曾见到,倒是灌了一肚子的热茶,府里的下人授了他的意,与承恩公道三皇子人没在府上,他等了半天也不曾见人回来,只能悻悻离去,哪里知道这样的事三皇子怎会愿意沾手,况且,这这件事还有姚颜卿的手笔在,他如今正愁着不能与之亲近,哪里又肯开罪了他,这才有了他到姚家这通风报信一事。
    定远侯下朝回府,瞧过老母亲之后便去了福成长公主那,刚一掀帘子进屋,就听福成长公主和薛妈妈说道安成侯府的六娘子,当即就打断道:“且别再提这一茬了,免得到时结亲不成反倒成了怨偶。”
    福成长公主一怔,随后不悦的看向定远侯,说道:“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想给阿卿寻一门好亲事,又碍到你什么了,叫你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虽不是阿卿生父,可说出这样的话听着也叫人寒心。”
    定远侯苦笑道:“公主这可就是冤枉我了,我正是因为好心才说了这样的话。”
    福成长公主眨了眨眼,坐到了定远侯身边,问道:“什么意思?你且与我说个明白才好,你这没头没尾的,越发的叫我糊涂了。”
    定远侯把早朝的事与福成长公主说个分明,要他说,杨溥颐何必如此呢!他与姚颜卿又没有什么干系,两人担的差事都不在一处,人家得了圣人的亲睐叫他眼红成那个样子,便是真有什么旧怨,也不该在他风头正盛之时寻他的晦气,这不是自讨苦吃嘛!
    福成长公主听了定远侯的话,脸上当即一沉,冷声道:“什么狗屁尚书,不过是瞧着阿卿年纪尚小便想把他踩在脚下罢了,我呸,他也不打量打量阿卿是谁的儿子就敢这般行事,我看他是老寿星吃砒霜自寻死路,这事阿卿做的漂亮,便该给他一些厉害瞧瞧。”
    “你说的解气,可是忘记了杨溥颐和安成侯府沾着亲呢!他家大娘子嫁的可不就是安成侯府的二小子,你这厢还要给他和安成侯府六娘子做媒,成与不成两说,别结了大仇才好。”定远侯温声说道,在他看来这桩亲事本就不适合,安成侯如今挂的不过是一个闲差,姚颜卿则是实权在手,他只要不是傻的,怎会愿意结下这样对他无一丝益处的亲事,不用等十年后,便说五年后,安成侯府保不准就要求到姚颜卿的头上了,两厢高低只要是个明眼人便是一清二楚的。
    福成长公主可不正是忘了这一头,等定远侯说完,便有些迁怒的说道:“二表姐也是糊涂,搀和这样的事做什么。”
    定远侯呷了口茶,说道:“两家是姻亲,难不成还能袖手旁观眼瞧着儿媳妇的胞弟给人偿命?要换做我,怕也是走动一下关系的,若不然岂不是太过凉薄了。”
    福成长公主秀眉蹙着,犯了难,她瞧了这么多小娘,最中意的便是安成侯府的六娘子,家世好,模样好,性子也好,最紧要的是祁家是她外祖家,和她也是沾亲带故,这样的儿媳妇娶进门来才能和她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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