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玉吩咐完，当即就带着白芷去了大理寺。
    果然，在把苏铭和万达平的口供对比后发现，此事竟然是万达平说了谎。
    这样，就很耐人寻味了。
    万达平和所有的掌柜都没有什么关系，他为何要替那人隐瞒呢？
    带着这个疑问，顾小玉再次找到了万子谦，并将自己的疑问说给了万子谦听。
    只可惜，对于万达平的其他事情，万子谦一概不知。
    顾小玉理解，称此事自己会找人去查。同时，顾小玉要求万子谦继续暗里调查奸细一事。
    随后，两人便不动声色的各自忙碌去了……
    有了目标，万子谦再调查起来就比之前快了许多。
    而且，冥冥之中好似有人在帮他一般，他不过是随意的抓了两个员工问了两个问题，奸细的矛头就有了明确的指向。
    不仅如此，万子谦甚至翻看了药材被掉包那天的入库签字簿，更是确定了那人。
    于是，仅仅过了一天半的时间，万子谦再次找上了顾小玉。而顾小玉这边，却是连半点苗头都没发现。
    “说吧，你查到了谁。”
    看着万子谦兴高采烈的模样，顾小玉便猜到了他这次收获颇多。
    “王岚！”
    万子谦接手回春堂的时候，顾小玉为了磨练他，所以并未告知他每个掌柜的特征。
    因此，这会儿他坚定不移的说出王岚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顾小玉和白芷眼中的怀疑。
    终于，在他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发现的人证物证时，顾小玉于心不忍的打断了他。
    “此事，只怕另有其人。”
    万子谦闻言一怔，下意识的看向了顾小玉的眼睛。
    到这时，他才发现顾小玉的的眉毛始终皱在一起。
    “怎么？此人有何不对？”
    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万子谦有些不甘心问道。
    顾小玉见他不解，当即就把自己和王岚之间的事情说了。
    “先不说我对他有知遇之恩，单是我护着他一家老小这件事，他就对我感激不尽。而且，共事这么久，其实有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管理所有的店铺。若他当真要背叛我，早就有各种方式盗空我的财产了。”
    一番话下来，万子谦也意识到了自己犯下的错误。
    “不过，你查到了那么多的证据，会怀疑他也是应该的。人心都会变，谁知道呢！”
    看到万子谦眼中闪过自责，顾小玉连忙给了个台阶。
    “既然如此，还请夫人再给我一次机会。”
    说完，万子谦便是把自己刚才想到的主意告诉了顾小玉。
    “好，就按你说的办。把三人放在一起对峙，心虚的人肯定会露出马脚。到时候，我再给他们添点猛料。”
    顾小玉欣慰的扫了万子谦一眼，倒是没想到他心智的成长会如此之快。
    不过，想想他所遭受的变故，顾小玉又觉得他的这些成长是应该的。
    “万梓良的后事可安排好了？”
    想到那个被万达平折磨致死的小书童，顾小玉心里没由来的一痛。
    前两日万子谦没接手店铺，就是为了去找万梓良的尸体。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万子谦最终成功的找到了。
    顾小玉本想让他把一切处理妥当了再接手，但他觉着自己找人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这才一边熟悉业务，一边为万梓良操办后事。
    “梓良如今同奶娘葬在了一起。”
    听到顾小玉猛的提及自己的私事，万子谦有一瞬间的不好意思。
    可很快，便又被内心翻涌的感激所替代了。
    万梓良虽然是个书童，可依旧躲不开下人的本质。所以，顾小玉能同意万子谦为了他耽误那么久的时间，这让万子谦感觉自己受到了最大的尊重。
    顾小玉见状，也没有解释。
    她不会特意为了得到别人的感激而去做什么，但能够对她心存感激，她也不会刻意去解释自己的行为。
    两人又顺势说了会其他话题，直到房听白回来了，万子谦这才起身回了自己的小院。
    另外两个分店的掌柜赶来还需要大半日，他得趁机多做些准备……
    第二日上午，顾小玉直接让万子谦将三个掌柜都请到了府上。
    王岚，京都掌柜。
    王二，锦州城分店的掌柜，亦是王岚的堂哥。当初就是他把王岚领进的回春堂，后来自己被顾小玉派去了锦州当掌柜。
    赵林，北金城分店掌柜，一个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中年人。但实际上，却是一个非常有头脑、非常会精打细算的一个男人。否则，以北金城的财力，北金城的分店的盈利本该赶不上京都的盈利的。
    看着恭恭敬敬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掌柜，顾小玉不动声色的依次打量了一遍。
    然而，能够在万达平倒台这么久之后才暴露，那人显然也是个有能耐的。
    毫不掩饰的长叹了一口气，顾小玉这才缓缓的对着三人开口。
    “三位可知我今日喊你们过来所为何事？”
    淡淡的口吻，再加上顾小玉面上毫不掩饰的惋惜之情，在座的三位都是心下一凝。
    “敢问东家，我们可是做错了什么？”
    沉吟了半晌，最终还是王岚率先站出来问了一句。
    “何止是做错了，枉费我如此真心待你们，你们之中，竟然有一个伙同万达平和苏铭害我的奸细！”
    一听有人问自己，顾小玉顺势就发了怒。
    只看得一旁的白芷和万子谦心生佩服，殊不知，此时的顾小玉其实是在真的生气。
    不管是三人中的哪一个，她确实一直真心的对待着。
    “我今日喊你们过来，就是希望那人能够主动承认。如此也算是全了我们主仆一场的情谊，否则，等到日后本县主查出来了，那就是要直接送给皇上处理了。你们还不知道吧，那苏铭此行来的目的，不仅是为了扳倒我，更是想要乘机毁了我们璇玑的经济链。所以，如果是被送到皇上面前，届时那可就是通敌叛国的大罪了。白芷，通敌叛国判以何刑？”
    一口气说完自己的台词，顾小玉立马看向了白芷。
    “株连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