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日要去，但不是为了萧九儿。我要去问萧言一件事。”殷素用手指卷着他的发鬓垂下的头发，在指尖缓缓把玩，细腻柔滑的触感丝毫不逊色于她的发质。
    他们的儿女，头发一定很好，她不自觉的这样想。
    “嗯。”凌逸城依旧不动，轻轻应了一声，让殷素捏不准他的心思。
    “你怎么了？”殷素有突然些担心，他这是怎么了？
    肩上的人却突然沉默了，也让殷素心底有些慌了，想要转身，但被他紧抱着不能动上半分。
    “凌逸城，你怎么了？”不经意中，语气带上了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慌张。
    “让我先抱一会儿。”凌逸城终于出声，声音却有着说不出的疲惫，让殷素的心更加慌乱。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状态，就像是兵败的士兵，带着一身筋疲力尽，灰心丧气，还有淡淡的绝望。
    春风吹破重重阻碍，终于迎向了等待已久的人们。庭院里树叶微摇，像是在随着拍子摆动，一拍一拍，就像时钟滴答滴答，等待着沉默的离去。
    “素素。”寂静的状态终于被打破，微微有些嘶哑的嗓音响起。
    “嗯。”殷素轻轻应着，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凌逸城缓缓抬起头，手臂微微用力，将两人的身子更加贴合，下巴轻轻抵住她的发心，感受到她柔软的发丝在他肌肤上摩擦，有些痒，有些甜。
    “是，萧九儿，让瑶月改变主意的。这解药，也是他拿到的。”
    一句不太连贯的话，没有底气的话语，揭示了他心底的恐慌。他怕那个男人为她做了太多，而他为她做了太少。
    这一切他本可以不告诉她的，就像萧墨说的，告不告诉她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而萧墨永远不会告诉她，因为萧九儿不允许。
    但他想让她知道，想让她做出她真正不会后悔的选择，他怕她不过是感动而和他成亲的。
    他怕，那不是爱。
    就如凌逸城所想，殷素心底很乱。她不知道如何报答萧九儿的这份恩情，这份情义。更不知道萧九儿为了她做出了什么事。
    让瑶月改变主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就连自己以为很重要的秘密都不能让她动摇，那又是什么让她动摇了？那东西的代价会有多大？
    风依旧在吹，凌逸城静静着等待着，等待着她的答案。她发心很暖，很软，忍不住让人想要亲吻。
    “逸城，我是你的妻子，明媒正娶。萧九儿是我的朋友，这些，永远不会变。”远处的海棠的花骨朵缓缓绽放，淡粉红的花苞微垂着，就似微红的耳垂，那般惹人怜意。头顶上传来热呼呼的气息，轻柔的触感隔着发丝传至心底。
    “嗯，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唯一。”凌逸城低下头，轻轻的轻吻着她的发，幽香的发香萦绕在他的鼻翼间，缓缓一吸，这股芬香连同温度一起吸入心脏，在那里环绕，暖暖的、甜甜的，久久不能散去。
    在春风中，互诉的情话，坚守的信念，让两人的心更加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