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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谁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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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炼站在胭脂楼前,日光太盛坦抬头望过去只是一片白茫灿烂至极的阳光。胸口处的血腥味不断上涌,虽然他努力的调动内息想要压下这一股又一股的铁锈味,无奈身体却如同连日奔波后再也没办法站起来的马一样,再也聚不起来一丝力气。
    他靠在门前的踩着绣球的石像上,泄去自己大半的力气从怀中掏出一枚乌黑的丹药含入口中强行压下了这翻涌的血气。
    那原本如同宝石一般深邃的眼睛里,凄然之色由浓转淡,他似乎又变成了往日那个看清一切的沈炼。只是恍惚之间心痛难忍。
    独自一人在客栈等待的郑秀,看到的并非是往日那个从容宛如天边淡云的王爷,而恰恰相反,沈炼狼狈的样子让她心中一酸几乎没办法与往常那个纤尘不染溶溶月华的男子相提并论。
    沈炼垂着头站在那里,低眉敛目脸上毫无生气。
    “是不是她还在误会着我们?”
    郑秀心中酸楚万般,沈炼为了找苏悦芯都付出了什么她最清楚不过。说实话,沈炼这样的男人,任何一个怀春刚刚踏出闺阁的少女都会将他暗暗的藏在心底。
    她亦是如此,可是即便如此,她从来都不敢显露出一毫一分的首尾,她生怕自己的喜欢会玷污了他,也生怕一旦沈炼知道了自己怀着这样的心思,会就此远离自己,与自己老死不相往来。
    沈炼没有注意到郑秀变幻莫名的脸色,只是一个人坐在榻前拾起面前的酒壶,一杯又一杯的喝下去,无论怎样的美酒都没办法完全浇去心头的烦闷,他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回想着那个女人的冷清,绝决。
    不信我,弃我而去。沈炼啊沈炼,曾几何时,你也会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的底线一退再退,一让再让。
    也许是因为身体早就已经濒临崩溃也许是酒轮番的浇落了最后的一点神志,沈炼不知道什么时候抚在案几上,就那样闭上了眼睛。
    郑秀望着那静默的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纤白的手指轻轻的点在了乌墨色的鬓角。时光似乎在飞速的倒退着,倒退到那一日,第一次遇见他,他也是这幅静默的模样。
    身着一身白衣,握着纸伞,站在如雾似幻的雨丝之中。
    记忆中的场景与如今的面容相互交叠,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这样久,可是当年初次相遇的样子她却分毫都不曾忘记。
    “悦芯......”沈炼的梦呓惊破了这看似平和的屋子,郑秀一惊才恍然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落了眼泪。
    郑秀看着沈炼苍白的脸色,才忽然发觉不妙。按照以往来说沈炼的酒量是极好的,哪怕今日伤心生气也不该就只是一壶酒就醉倒成这个样子。
    他开始有些慌张的呼唤着沈炼的名字:“王爷......王爷.....”
    可是面前的男人却没有半点反应,她这才开始慌了神按住沈炼的手腕把脉才发现这脉象虚浮的宛若游丝一般。
    鲜见的沈炼必定是伤心忧思积压在心底了再加上这段时间来不停地奔波,纵然是铁打的人也挨不住这连续的蹉跎折磨。
    她叫来了客栈中的掌柜家的,嘱托她好好照看长安与长乐。又看着长乐懵懂清澈的眼睛,心底掠过一丝无奈与不忍。
    这样粉雕玉琢的孩子,就这样忍心离去?
    “长乐是个好姐姐对不对.......”她微微笑着:“爹爹的身子不舒服,你作为姐姐,要好好照看弟弟.......”
    “娘亲......娘亲呢?”小姑娘已经许久未曾见到过母亲,眼底蓄满了眼泪满是期盼。她虽然懵懂无知少不更事,却也晓得就连客栈的老板娘都时常抱着自己的孩子在膝头唱着好听的歌谣。
    以前的娘亲也是会温柔的在自己身边,帮自己整理衣服,给自己戴花:“郑秀姨,娘亲......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鼻头微微发酸,郑秀强压泪水笑道:“怎么会呢?傻孩子,你们的娘亲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带着弟弟在这好好听话,娘亲就会回来的......”
    郑秀找出了一身男子穿的长衫换在身上,将头发高高束起,对着铜镜将自己的眉毛画的更加像是男子的剑眉。
    解铃还须系铃人,对于苏悦芯而言她在意的是自己究竟跟王爷有没有私,这一次哪怕是用命相换解释清白,她也要让苏悦芯回到王爷的身边。
    是夜,苏悦芯坐在窗前看着如墨色的漆黑夜色之中没有半颗星辰。结束了吗?就这样,后半生在这繁华热闹的胭脂楼?
    她看着桌上老、鸨让人送来的梨花白酒。这楼里全都是以色侍人的女子,难道自己也要跟她们一样?
    目光落在清澈的酒水中,“不都说,借酒消愁吗?”他执起酒杯:“那今日,我就借这酒消愁一回吧。”
    醉意渐渐涌上,恍惚间她听到似乎有人在拍门的声音:“沈炼......”
    她伏在桌上,眼泪无声的洇湿了绸缎:“你为什么要骗我?”
    “悦娘,悦娘是我啊.......”陌生的男人在门外不断的拍门。是庄爷!
    “悦娘......你开开门嘛,我想你想的好惨.....悦娘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啊......悦娘.,.....”
    男人看苏悦芯似乎并没有开门的意思,接着醉意更加肆无忌惮的想要破门而入。苏悦芯有些紧张的拢起衣服站起身来,隔着门:“庄爷,您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今日太晚了。”
    “晚?有什么晚?好悦娘,你开开门,春宵苦短我想你想的惨。”门被推的越来越大力,那门外的男子似乎是铁了心的今晚一定要得到这个已经来来回回吊了自己好多天的胭脂楼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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