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个疑问，杨暖来到了齐琰办公室。
    陈妈煮的东西越来越合杨暖的胃口，但今天，她是最没胃口的一天。
    “来了？”
    “嗯，不过我想以后我们在公司还是保持一些距离。”杨暖想了一下说道。
    闻言，男人的眉心都蹙在一起，显然有些不悦。
    在一边收拾的姜越感觉到气氛不对，赶紧收拾好下去，将午餐时间彻底的留给两个人。
    当办公室就剩下两人的时候。
    齐琰：“你来找我的时候有个重要客户。”
    这话不假！
    杨暖上来那会，他是真的有客户在。
    而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他们彼此之间本就没多少信任，所以这些，也就变成了一种别样的解释。
    自然的，这种解释不足以让人信服。
    杨暖没接话，只是点了点头。
    齐琰：“尝尝这个鱼，你应该会喜欢。”
    齐琰吃了一口，觉得有些辣，就再也不愿意动第二筷子，显然也知道这是陈妈也别为杨暖准备的。
    杨暖点头：“谢谢。”
    心口堵着一口气，想问什么，但想到现在的情况，到底还是无法问出来。
    最终，唐静雯这个事儿，从开始到后面也就再也没有提起。
    至于齐琰，本身也没在用餐时间谈工作的人，所以一直到结束，他也没问起所有。
    ……
    结束杨暖离开后。
    齐琰的电话响起，接起：“喂。”
    “她问你了？”电话那边响起厉景霆的声音。
    显然，在杨暖给他打过电话之后，厉景霆就将事情原封不动的报告给了齐琰。
    三年，这三年内，他们的神经几乎是要时刻都紧绷着，自然不会允许任何意外出现在他们的世界。
    就算这意外已经出现，他们也不能让这股意外影响他们多少。
    齐琰：“没有。”
    深吸一口气回答道。
    而他的这个答案，电话那边的男人陷入不相信：“真的？”
    “真的。”
    厉景霆：“那她是什么意思？”
    这下，他们也看不懂杨暖这个人了。
    在厉景霆带杨暖的这些年，在他的心里，杨暖是个脾气隐忍不了的女人，一旦有什么疑问，就一定会提出来。
    而现在这算什么？
    唐静雯，对方是唐静雯啊，她难道就真的一点也没有？
    “既然你怀疑，那就等等看吧。”许久，齐琰回了这样一句。
    现在他的身边，围绕的东西，当真是复杂的让人无法彻底的放下心来，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一样。
    厉景霆也理解他现在的处境，自然是要站在他的这边尽全力的帮着他。
    “不过你这次真的狠，竟然罚那么多。”还把年终奖一起给扣了。
    厉景霆知道，齐琰是在怪他，在工作上开这么大的玩笑，毕竟是那么大的一场会。
    但是他呢？
    唐静雯算什么？
    将一个品牌彻底交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手上，在这一点上，可半点不比他好，甚至更过分。
    “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厉景霆道。
    他在南州那边的事儿快结束了。
    齐琰挂了电话。
    捏了捏发疼的眉心。
    ……
    其实别说现在杨暖看不懂他们到底什么意思，其实他和厉景霆同样对杨暖出乎意料。
    那么大一场会，她竟然就这样支撑了下来。
    而对于唐静雯这件事，她竟然也就这样不闻不问。
    该说是她的心大，还是说……她本身在盛世就没什么所在乎的？
    但既然她们现在已经成为这样的关系，中途……自然也不是说结束就能结束的。
    因此，现在一切也都变的沉重起来。
    ……
    下午的时间。
    杨暖给那些自己经手的熟悉客户逐个的打了一个电话下去，让他们有所准备。
    不至于自己真的走的时候，让他们那么慌。
    大概的意思就是以后，尽可能的多跟客服部那边联系，至于新总监，这边还需要时间磨合。
    合作的客户对她很信任，这突然的消息，见杨暖如此合理的安排也没生出抵触的情绪，这也才让杨暖安心下来。
    虽然厉景霆和齐琰现在对她各种怀疑，但要让她彻底的不管那些客户，她还是有些做不到。
    毕竟，这么多年了。
    打完电话后，她就开始准备交接的资料，姜琦也在帮着一起准备，“这次去新品牌部，你会跟我一起吗？”
    杨暖问姜琦。
    毕竟，姜琦是齐琰的人。
    姜琦摇头：“不会。”
    杨暖：“……”
    不会吗？
    所以，真的也就直接一个人了。
    “那个品牌现在还在做最后的测试，您过去后，从招人到品牌预期推广，要辛苦了。”
    姜琦说道。
    “辛苦不怕。”杨暖苦涩的笑了笑。
    是的，对她来说，什么样的苦没吃过。
    小时后，稻田里锋利的稻草割破自己的手苦？抬脚那沉重的泥泞苦？还有那能压垮自己小身板的背篓苦？
    还是老太太出门一个星期不回来，她每天吃不饱的苦？
    比起那些，她现在所承受的一切真的也都不算什么。
    “杨总监，其实少董身边，没多少可信的人。”姜琦感慨的说道。
    虽然齐琰现在暂时将齐家接在了手里，但是那背后到底有多少虎视眈眈的人，她们都看着。
    “这三年里，你要承受的，这才是个刚开始。”
    这才是最真实的。
    姜琦知道，那些人对他们的这段婚姻也都厌恶，甚至可以说，为了让杨暖离开齐琰，会不惜一切代价。
    现在，这都不算什么。
    她的话，让杨暖嘴角的笑更苦涩了几分。
    只听她说道：“那些，其实都不算什么。”最关键，在齐琰这边。
    而刚才姜琦也说了，齐琰没多少信任的人，而自然的，他也不会是个会轻易相信人的人。
    姜琦：“现在少董为什么这样做，我也看不懂了。”
    好似他们原本所要战斗的，瞬间就进入了白热化。
    杨暖笑了笑，没接话。
    在她看来，她始终希望的是，自己能在齐家这一场继承争夺中置身事外。
    然而现在看着，想要置身事外，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就算不想牵扯其中。
    那些人，似乎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