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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没有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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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海棠想到自家娘和弟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下了那只野兔∶“那,那就谢谢你了。不过,你是早就发现我了吗?”
    封禅没想到她问的这么直白,顿了顿,点了点头∶“只是看你也不想打扰我,所以我没有戳穿罢了。”
    “我娘说这山里野兽多,我害怕,才跟着你上来的。”程海棠不好意思的笑笑,提起手里那些草药∶“家里穷,我弟年纪还小,没法子,我只能上山寻些东西给我弟吃。”
    她态度爽朗不忸怩,像是真把封禅当做了个萍水相逢路人似的,封禅也觉着新奇∶“看你这样,似乎还懂用药似的,打哪学的?”
    程海棠心里早有腹稿∶“赶集的时候,对书有兴趣,于是抽空学了些东西,没想到还真有些用场,书上说,你这种面相是有隐疾,介意同我说说么?”
    这话极为直白,封禅也忍不住愣了一瞬,但程海棠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见封禅这副模样,又问∶“是不方便说吗?”
    “娘胎里带来的病根罢了,自从三年前那件事,我病又重了几分。“封禅苦笑着摇摇头∶“种种因素所致,我便来到此地,隐居生活。”
    “这儿空气清新,不必勾心斗角,的确蛮适合养病的。”程海棠点点头,从那堆药草里翻翻找找,最后拿出了一把散发辛辣气味的树茎,塞到封禅手里∶“看你这样,必定是体虚,这草茎对补气血有好处,你早上起来熬水喝就成,保管有成效。”
    封禅见她与其他女孩全然不同,只觉新奇,于是接过了树茎,点了点头∶“我会试试的,待会儿我便要下山了。”
    程海棠怕自己遭遇危险,自然是急忙跟着封禅下了山,只见山下炊烟袅袅,已到了炊饭的时候。
    想到今日白得的野兔子,程海棠心里美滋滋的,嘴里也不自觉的哼起了奇怪的腔调,封禅看她,哭笑不得,但还是将她送回了程家。
    程家屋子破旧,连篱笆都没怎么好好围,海棠娘和程海树站在院门口探着脑袋朝那头望,就见程海棠和封禅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这下,海棠娘震惊了。
    她知道封禅是个啥子人,看自己闺女居然和他走在一起,忙上前把程海棠扯了过去,小声询问∶“棠娃,你这是在做啥子啊?“
    程海棠知道海棠娘顾虑,忙解释∶“我上山找东西,偶然遇到的,娘你别瞎想。”
    海棠娘瞅到了她手里提着的野兔,欲言又止,倒是程海树也看到了,半大小子立马冲上前拎过死兔子,兴奋大喊∶“姐,这是咱吃的吗!”
    “去谢谢前头那个大哥哥,是他打的。“见程海树这样,程海棠也有些欣慰,她对着封禅那头呶呶嘴,示意程海树过去。
    两人似乎讲了些什么,程海树越加开心,而封禅也走了过来∶“下次上山的话,我过来找你,顺便把海树也一起带过去。”
    虽不知用意为何,程海棠还是点点头答应了,目送着封禅离开,程海棠将药草野兔都拿去了灶房。
    这地儿处于湖湘,极其嗜辣,家中也常备着辣子,前世,程海棠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常吃,今生可就不同了。
    想了想,程海棠剁了半边野兔下来,另外半边抹了盐放一边腌着,随后切好配料,往油锅里一倒。
    菜油有着股奇特的香味,被姜蒜辣子一激,满屋都是辛辣香气,见火候恰当,程海棠又将剁成小块的兔丁放里头炒,肉香味好久没在程家出现过了,饶是海棠娘也忍不住跑了过来。
    一家三口在灶前等待,程海树肚里咕噜叫,他舔了舔口水,看向正在炒制的兔肉,程海棠见他实在嘴馋,直接从锅里夹出一块,扔给程海树∶“给你尝尝鲜。”
    程海树宝贝似的接过,放嘴里啃,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骨头将他腮帮子撑大,他口齿不清的赞叹∶“姐,好次!”
    看他这样,程海棠又好笑又心酸,她更加坚定自己要努力赚钱的决心,而当务之急,就是送已经到上学年龄的程海树去学堂。
    一锅糙米,一碗兔肉,是三个人近来吃过最好的饭食,程海棠满意的抹抹嘴,打了个饱嗝,却听到了海棠娘将筷子放下的声音。
    海棠娘欲言又止的看向程海棠,但还是问出了口∶“你你不会真和那劳什子世子有一腿吧?你也不看看人啥人,我做娘的,肯定不希望闺女给人家当妾,但你这又是收药草又是收野兔的,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是拿嫁妆呢!”
    这下,程海棠简直快被逗笑,她摆摆手∶“这些药草,都是我歪打正着割回来的,至于野兔……那也是我换来的,他们爱咋说咋说,我们吃我们的。”
    她生怕海棠娘继续问,只是敷衍了事,海棠娘也像是相信了程海棠一般,程海树唏哩呼噜扒完了饭,擦擦嘴∶“娘,我出去玩!”
    “等会儿陪我去晒药材和风干兔!“程海棠忙拦住程海树,见他停下,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姐弟俩将放在灶房的药材搬了出来,程海棠为了安全起见,一些珍稀药材都藏在了最里头,不仔细翻寻根本瞧不出。
    药草被摊开在前院上晾晒,等干了以后就能拿去换钱,而她查看过,虽然摘下来的灵芝人参等物年份虽不高,但胜在品相好,要真卖,也得有不少钱。
    正想着,程海树却蹭蹭蹭跑到了她的面前,定睛一看,却是那半只腌好了的野兔。
    肉味与盐味交织,是股很特殊的香气,程海棠用细棉绳将野兔吊起想挂上去晾晒,院门却被一脚踹开。
    为首的,是她那个小小年纪就不学无术的堂弟大俊,他看到程海棠手里提着的东西,眼睛都绿了∶“海树,你姐这是在干啥啊?”
    “哟,这不是野兔子肉吗?这可是后山才能弄到的,海棠,你这不会是偷的吧?”小婶一双眯缝眼满是贪婪,说话时肥肉都在颤动。
    这一对母子眼光直勾勾的看向野兔肉,像极了两头馋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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