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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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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有了反应,受两人掌风所击,不远处传来轰轰的声响——下面就是底了。两人心下一喜,向下击出掌风让两人下坠的速度变缓。
    就在当口,若樱的目光忽然扫到了下面,她骇然尖叫起来:“不要!……”心念陡起,她一掌拍到萧冠泓身上。
    萧冠泓猝不及防,被她一掌拍了开去,但他的身躯几乎是瞬间就撞到了坚硬的山壁,他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抓,内力灌上指尖,十指竟然插入石壁中,堪堪让他不会掉下去。
    若樱因打了萧冠泓一掌,身子坠落加快,马上就要到底了——那里有一张张开的巨网等着她,网上布满寒光闪闪的尖刺各利刃,确保她掉到网里就会被扎成血窟窿。
    拉着网的人居然正是先前那些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子。这些男子英俊的脸这时泛着嗜血的笑意,只等着猎物掉下来。若樱不由自主地阖上了美眸,太近了!过程太短暂,她根本想不到办法,只能被扎成血人了。
    她的身体已感觉利器入肉的森森寒意和冰冷的痛意。千均一发之际,一又大掌猛地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迅速的把她往上一提。
    若樱倏地睁开眼睛,却正对上萧冠泓漆黑漂亮的凤眸。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若樱,一只手死死地攥紧若樱的手臂,整个人仅凭一条腿倒挂在石壁上。
    但下一刻,若樱却没有丝毫获救之后的喜悦,满眼错愕地望着萧冠泓倒挂在石壁上的右腿,止不住浑身的颤抖,有种快窒息的痛苦感觉瞬间包围了她,带着哭腔问道:“你的腿?……你的腿?……”
    石壁上有一根粗粗的尖刺扎入了萧冠泓的右小腿,他的腿早已鲜血淋漓,因为他是倒挂着,那些腥红的血液一路经大腿,腰腹,胸膛,顺势滑到他的颈顶和脸上,尔后在滴滴嗒嗒的滴落下来,有些滴在若樱的头发和身躯上。
    当时他急于救若樱,顺着石壁快速下滑,就是看到石壁上有根尖刺也顾不上躲开了。尖刺顺势划破他的腿,划的深了居然撑住了他下滑的姿势,他倒挂下去,堪堪在最后一刻救了若樱。
    而此时,他们两人的身体却全靠他那条伤腿里面的尖刺撑着,才不会坠落下去……
    突然,萧冠泓眼里的寒光乍现,空中的那只手用力一挥,嗖嗖嗖!一把小石子射向那几个来捉若樱的男子。
    那几个男子捂着眼睛“啊啊!”叫起来,不是惨叫,是惊惶失措的叫声,因为他们根本没痛觉,但眼睛被萧冠泓用石子打瞎了,这使得他们眼前一黑,难免惊慌不已。
    但很快又有其他的男子赶过来了,若樱此时恨死这些人了,只恨一下子杀不死他们,便抽出如意扇一挥,里面的银针全射进这些人的眼睛中,洞里是“啊啊”声一片,都是惊惶失措的声音,全然没有痛苦。
    只是这些男子越涌入越多,个个都想抓住若樱,她又担心萧冠泓的腿,因为她鼻间全是他滴下来的血腥味,忍不住在抬头对着他道:“我知道你不愿丢下我,可你这样我们两人都会死在这里,你放开我!”
    萧冠泓的侧脸全是鲜红的血液,他抿了抿嘴,用力把若樱向上提了提,空着的那只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住上拉,让她远离那些男子,轻声而又坚持地道:“不放!我还没有风风光光的迎娶你做我的妻子,怎能放手?”
    他这一用力,那尖刺又入肉几分,伤口划的更开了,血便流的更多了。
    “你快放手!”若樱泪流满面,痛苦地看着那血迹顺着他的颈项汹涌的倒流下他的脸,尔后犹如下雨般的落了自己一头一脸,忍不住放声尖叫起来:“你快放手,我求你快放手啊!求求你……我懂你的心了,我懂……来生……”这样他的腿会残废的,而且她身上的力气逐渐在消失,全靠萧冠泓提着她。长此下去,萧冠泓的伤腿和体力都会到极限。
    她不顾脸上一头一脸的血,嘴唇颤抖不止,只觉得心被活生生的撕裂一般的痛:“求你快放手……来生!来生我定做你的妻……你快放开……我们来生好好做一对夫妻!”
    “哈哈哈……”萧冠泓闻言,胸中顿生豪气万丈,忽尔放声大笑,笑声在山洞里震荡不休:“有你这句话,我此生足矣!”话落他撑在石壁上的左腿不住地在石壁上摸索,想寻到另一个支撑物,他的右腿根本快撑不住两人的重量了,这样他没办法把若樱提上来,只有上来了,两人才有生的希望。
    噗哧一声,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清晰可闻,他疼的浑身一抽搐,牙齿紧紧的咬住嘴唇,将闷哼声死死压回喉咙,额头上的汗水和血水滴落的更急了。
    “你干什么?萧冠泓!”若樱感觉头上的血水滴落的更急了,不禁大急,“萧冠泓,你已很对得起我了,不要再为我白费心机了,你快放手,你好好的替我活下去,如果有来生,我一定来找你!”
    “不放!我死也不放!”萧冠泓执拗的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斩钉截铁地道。“你许我来生,我也要,这生,我更要。”他现有两腿都有可支撑了,两手便用力把若樱往上拉,但就是这样的动作都疼的他快晕过去,拉一直就恨不得喘半天气。
    若樱一动也不敢动,就怕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弄疼他,心疼的仿佛被人在五马分尸般,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住的哀求他:“求你放手,想想你还有大好的人生,不要浪费在我这里了,我不要你死……你替我好好活下去……”
    萧冠泓看着若樱满脸的泪水,还有自己身上滴下去的血水,忽然道:“你帮我擦擦脸吧!”
    若樱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见他那墨润润的眸子里清晰地印出了自己的模样,鲜红的血液凝固在他脸上,却丝毫无损他的俊美,反而多了一份邪美,便微不可见的点头,用手握着袖子,慢慢地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尽量轻轻的不弄疼他,
    若樱擦着擦着,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的难受,珍珠般的眼泪滚滚而下,哽咽地道:“你生得真好看……你是权势滔天的王爷,以后会碰到比我好千百倍的女子,不值当为我这样,……你放了我,我只有感激你,绝不会怨你半分……你以后好好的……把我那份也活的快活就好……”
    萧冠泓不能伸手替她擦泪水,见她越哭越伤心,心头同样痛不可抑,赤红着眼决绝地道:“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说完之后,他胸中情绪激荡,忍不住仰首长啸了起来,啸声激越高亢,如龙虎长鸣,随着狂风四散播了开去,在山洞中回荡不绝。
    随着这道啸声之后,他直抒胸臆,放声长吟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个男人,到现在这步犹不肯放手。他死也不愿放手!呼啸的冷风死劲的刮,洞里那些失去理智的男人啊啊啊的不住叫着,若樱早已泣不成声了,哽咽难言,心中却知道再这样下去,两人都会命绝于此。
    正文 110 海枯石烂两鸳鸯
    萧冠泓感人肺腑、回肠荡气的声音在山洞里余音袅袅,绵延不绝,饶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要为之动容,何况若樱,她只要一想到萧冠泓若因自己会把命丢在这里,心疼的感觉便会如潮水般将她湮灭,她何德何能让他许下如此重誓,她痛苦而又悲伤地哽咽着:“不值得,我不值得你……”
    “值得!”萧冠泓出声打断她的悲咽。
    他目不转睛的望若樱,见她哭得气息哽咽,如娇花带雨,眸中掺杂着数不清的柔情和疼惜,还有一丝满足:“以前你的眼泪不是为我而流,那时,我的奢望便是有一天你能心甘情愿的为我流泪,不是强迫亦不是虚伪,我倾尽一生只想换你一颗真心,现在你的来生和今生都许了我;眼泪为我而流;心也为我而碎;我这一生,值了!”
    他脸上的血液和汗水被若樱擦净,露出来的脸色虽苍白如纸,却越发显得眉目如画,精致绝伦,一双凤眸像浸过水的黑葡萄似的,顾盼流转之间隐藏的万千风华乍现,勾魂摄魄。
    若樱双眸中泪水迷离,她使劲眨了眨眼睛,将泪水眨落下去,使自己能够更清楚的看清眼前这个男子,并用心刻画着他风华绝代的俊容。她也不知是自己的心在疼,还是他的腿在疼,总之她全身都痛,这种痛苦让她痛不欲生,只能含着泪哽咽道:“心……好疼……你的腿……疼……好痛……”
    她与萧冠泓之间一直是磕磕绊绊,分分合合,她亟俗逃离,他不愿放手。也许在不经意的数次追逐当中,那些若即若离的纠纠缠缠让她将他放入了心中,否则要怎么解释他所受的疼痛会在她身上被放大无数倍?要怎么解释她宁愿自己死也想让他好好的活着?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感情的事也许不必非要有个理由吧!萧冠几次为她不顾性命,她的心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萧冠涨以为她在担心他的腿,便安慰她:“我的腿没事,你别怕,无论怎样我都会陪着你的,大不了我们共赴黄泉做一对同命鸳鸯。”他说的是那么洒脱,那么轻松,仿佛在说吃一顿饭,饮一杯酒那么简单,只差谈笑风生,引吭高歌了。
    可他腿上的鲜血浸湿了锦袍,又一路流到他的脸上,将若樱好不容易擦干净的地方重新染上一片艳红,每滴下一滴血液,若樱的脸就苍白一分,痛彻心扉和绝望的泪水如山洪溃堤,奔涌而泻,血与泪交织在她绝美的脸上,就像是一朵朵盛开在雨中的鲜花。
    她目不转睛的望着萧冠泓,连眼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少看了一眼以后就再以看不着似的,美丽的樱唇抖动不停,最后终于漾起一朵最动人的笑花:“海枯石烂两鸳鸯,只合双飞便双死,虽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她的话给了萧冠泓无边的鼓励,令他心情激动的无以复加,倍生出无边的勇气,满身的疲惫尽消。他轻喝一声,不顾双腿的剧痛,两手一起用力,竟然将若樱又提高了几分,使得两人的脸儿终于靠在一起。
    若樱担心他腿上的伤,焦急的轻喊:“你别动啊,你的腿……唔!”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萧冠泓张嘴含住了她的唇,若樱的惊呼声被他吞咽入腹。随后在她错愕的细喘声中用力的分开她的唇瓣,进而吸住她的舌头,狂野霸道的吸吮了起来。
    若樱不敢挣扎,怕身子动荡引起他的疼痛,便乖巧的让他吻着。尔后,随着他热情的唇舌加深,她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山洞里呼啸而过的冷风,那些啊啊乱叫,喊打喊杀团团跳着的男子们,和那些闪着寒光的刀剑利器都不复存在了……她半眯着迷离的双眼,濡软湿润的樱唇微张着,用自己的丁香小舌,怯怯地回应他的热情。
    她的回应立刻就得到了萧冠泓大力的欢迎,腿上的伤口正被尖刺一寸寸撕裂着,直到被骨头挡住去路才没有再肆虐下去,但他丝毫感觉不到痛意,只有满心的欢喜,说不尽的欢喜……
    也许只有“士为知己者死”的人才能明白他此时的心情,就像千里马一直怀才不遇,郁郁寡欢多年,而终于有一天遇到伯乐,他的感情没有空置,得到了若樱同等的回应,她愿意与他同生共死,鸳鸯成双。
    他深深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幸运,并且幸福,有的人终其一生也没他幸运,得到心爱的人并为对方所喜欢,不必担心她不爱我,也不必担心她不喜欢我,更不必担心会成为怨偶一双,就算现在死去,他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若樱细细感受着和回应着他的亲吻和疼爱,不由得泪流满面,满心的不舍,唇齿相依之间,她模糊不清的吐了一句:“对不起!”
    萧冠泓被喜悦和情欲冲昏了的大脑立刻清醒过来,可已然还是迟了,他的眸子瞬间发出愤怒和痛心的光芒,随后百般不甘的慢慢阖上了,铙是这样他的手依旧紧紧的抓着若樱,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若樱满面泪水的伸指点中了萧冠泓的穴道,紧接着依依难舍的看了他好几眼,可她不敢耽搁太久,这样会令萧冠泓的双腿伤的更厉害,到时不是救他反而是害他了。
    以前萧冠泓曾说过他的穴道可以自行移开,她屡次点他不中,但她回归凤家以后,得到的那本如意九式上竟然有“移穴大法”,现在她自己的穴道也可以自行移开,反其道而行,稍加推断,她便试了一试,果然点住了萧冠泓。
    只是萧冠涨泓的意志力非比寻常,若樱费了好一番功夫掰开了他的手指。
    她编贝般的皓齿狠狠咬住嘴唇,口腔里传来淡淡的血腥味,泪水滂沱中最后望了他一眼,心里默默地道:对不起,忘了我吧!
    然后她的身体便呈直线的坠落下去,宛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与此同时,洞底那些男子原本就一直想抓住他们,此时一见那个女子从上面掉了下来,一个个都不喊打喊杀了,反而训练有术,敏捷无比地去拖地上的大网。他们望着快要掉下来的若樱,满眼的嗜血和兴奋。
    若樱望着底下那群兴奋的跃跃欲试的男子,和那张寒光闪闪的巨网,美眸中锐利和杀意的光芒突然大盛,浑身上下全是玉石俱焚的凌厉与决然。萧冠泓身上滴下来的鲜血将她全身上下染的血迹斑斑,映着她满脸的愤怒,令她看起来像怒火滔天的复愁女神。
    她看着那张被迅速举起的大网,目光如箭,就在掉落网中的一瞬,她突然把手中的如意扇往网中一扔。如意扇轻的像羽毛一样落在寒光闪烁的利器上,但下一刻若樱的一双纤足便落在扇面上,堪堪站定。
    “啊!她掉下来了!”
    “嘻!抓到了!”那些面貌一样的男子兴奋的大叫,要是说同样的话,那就真真成了一个人了。
    但他们似乎高兴的太早了,还未待他们把大网合起来,网中的若樱素手骤然一挥,一股像利刃一样的掌风带着无可抗拒的威势划过这些男子的眼睛。“去死吧!”
    很快,鲜血自那些男子的眼睛滑落下来。
    “啊,啊啊……看不见了……”那些男子大叫起来,有的则放开手中的大网去摸眼睛,不明白怎么突然就看不见了。
    一招得手,若樱立刻跃身而起,飘然落在大网边上的空地,不等站定,她素手闪电般的向大网中的如意扇一挥,眨眼之间,如意扇犹如有灵性一般地倏地回到她的手中。就在此时,四面八方的都有人向她这里围过来,数目之多,人头之众令若樱心里发麻。
    这些男子手中都拿着兵器,踏着沉重的脚步声源源不断的涌进山洞,口里全是些喊打喊杀声,脸上则兴奋莫名,仿佛他们生来就是为杀人而活着,甚至还有一群挎着弓箭的弓箭手和弩手势汹汹地跑了进来。
    这些男子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把她累死,何况她此时又累又饿、疲惫不堪的身体,根本战斗力不足,尤其对方还是身手不错,且杀不死的血盅人。若樱唇边泛起了一抹若笑,心想,明年的今日大家就可以去她坟上拜一拜了。
    心里虽然万分不舍,却不敢抬头望一眼垂挂在空中的萧冠泓,她掉下来便没打算还能生还,电光火石之间想到手中的如意扇并非寻常之物,饶是纳兰明桑那种内力贯注的鞭子都拿如意扇没辙,想来扇子上的扇骨定是非同一般,大网上虽是密密麻麻的尖锐利器,但不一定损坏得了扇骨。
    死马当活马医,横竖是死,她大胆的试了一下,不想那些密密麻麻的利器还真的把扇骨撑了起来,让她有了个落脚之处,解了直接被扎个血窟窿之危。
    只是此刻情况太过危急,根本不容她多想。但她是绝不能束手被杀,就算明知道结局也要反抗一下。
    她手臂一张,身子瞬间腾空,然后落在一个男子的头顶上,紧接着轻点那男子头顶,身子再度跃起,如法炮制,反复几次,她很快便冲到那群弓箭手和弩手中间。
    别的姑且不论,这群弓箭手必须想办法牵制住,最好是能杀死,不然他们会射杀无所觉的萧冠泓。
    也许人有了要保护的人便能勇气大增,既使双立力量悬殊极大,面对这些打不死的人,若樱竟然置之死地而后生,心中的恐惧害怕全消,素手一扬就是猛烈的攻击,拼尽最后一丝力量也要把那些弓箭手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纵然她心知肚名,其实不管她能撑多久都于事无补,光看着这些身手敏捷的弓箭手与弩手一个个张弓搭箭,瞄准无处可躲的自己,死,似乎是早已书写好的结局。
    ……
    却说纳兰明桑在山谷崩塌时快速的飞身跃起,他原本也想跟着萧冠泓往空旷处而去,但他感觉山上的巨石滚滚而下,都是砸向谷底,且谷底一瞬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巨手撕裂着,一条条巨大的裂缝从地底裂开,要是落入地底和陷入地底裂缝中,十有八九是小命不保。
    电光火石之间他改变了方向,纵身跃向高山,那些高山原本如刀削斧砍,陡峭的连个落脚处都寻不到,此时因为山体崩解,倒是有不少平台和窝窝出现。纳兰容桑上了北面的一座山,落在半山腰的一处平台上。
    待他稍稍松了一口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然后向谷底俯视,却发现萧冠泓和若樱不见了,就连那些奇异的多胞胎也全都不见踪影。他自上而下望去,居然没发现半个人影,而且所有的山石全往谷底而去,好像想把谷底填平。
    他心下正疑惑不解时,山谷的震荡却越来越厉害,轰隆降的声音不绝于耳,他所处的北山也摇摇欲坠,眼看是要崩塌了。既然那么多人消失在谷底,他自是不敢再下去,只能别无选择地向还没有解体的山上跃去。
    在逃窜的过程中险像环生,他好几次差点被纷纷滚下的巨石砸死。如果不是手中的鞭子管用,能缠绕到一些山峰棱角上挂住,他怀疑自己早就去找阎王爷报道了。那厚厚的灰尘和四处弥漫的烟雾几欲让他窒息,他逃的是风度全无,毫无章法,只觉这是此生最狼狈不堪的一次。
    待到他精疲力竭落在一座山上,却发觉整个山谷已不再震荡了。定晴一打最,饶是他定力过人也是被唬了一大跳,先前那谷虽小,好歹有谷还有潭水,此刻一看,谷已被填平,所有高山也都不复存在。
    想到若樱和萧冠泓先前是跳到谷底了的,只怕是凶多吉少,十有八九是葬生在此了。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绝非心慈手软之人,但这一事实依旧令他有些黯然和怅然若失。
    旁的不说,他还念念不忘要活捉若樱,想他初知道秦家有秘密时,便一直想把秘密搞清楚,那时他还不知道若樱身上有什么,就琢磨着慢慢的放长线钓大鱼,等秦家的事水落石出。等到终于了解清楚了,想要活捉若樱时,可若樱却早已非吴下阿蒙,几次都从他的手下逃脱。
    如今若樱一死,他几年来的百般筹划俱已落空,颇有壮志未酬身先逝之感,心下难免全是些消沉颓废的想法,有些时不予我英雄气短的无奈。再则,一想到若樱在水中向他发火的鲜活模样,还有数次和他交手的张狂,如此美人却香消玉殒,岂不是太令人痛惜了!
    他唏嘘怅惘,喟然长叹,带着些凭吊的心情驻足。突然,一群人向这里奔来,速度之快倒令他吃惊不已。很快那群人就发现了他,他也发现在对方是谁,原来是北玄太子和萧冠泓的几个手下,还有阿旺等人。
    慕容喾自是不知若樱是追着纳兰明桑而失踪了,见到纳兰明桑一身灰尘仆仆,狼狈不堪,却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心下还纳罕不已:“纳兰世子为何在此?这里究竟发生何事了?”
    他们一行人是见萧冠泓跳下雪崩之处,大惊失色的同时听从慕容喾侍卫的建议去找下去的路。正焦头烂额之际却听到这个方向传出一阵阵巨响,响声犹如闷雷一阵又一阵,便都不假思索的向这个方向赶来了。
    纳兰明桑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据实以告,在他看来,若樱和萧冠泓百分之百的是埋在下面了,绝无生还的可能,虽然他不想若樱就此死去,但事已至此不是他个人能控制的,况且这两人都知自己的底细,一死百了,自己所做所为也就没人知道了,依旧是那个风光霁月的西呈世子。
    但见着远山等人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顿时想起萧冠泓的手下是知道实情的,这几个都是萧冠泓手下的得力干将,车遇国有名的几大侍卫,上次萧冠泓在路上截杀他,这几个侍卫全程参予其中。
    故而他稍做沉吟便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车遇的萧王爷和火凤王似乎遇到了地龙翻身,被埋入了这谷底……”
    “什么?”
    “世子此话可当真?”
    不用说,不待他说完,所有人都慌了神,也没人顾得上追究他模棱两可的说法,就都去打量那个被填平了的山谷了。
    看着眼前乱石嶙峋,山倾地陷,巨石翻滚的山谷,所有的人不敢置信之余,皆痛心和难受不已,尤其是慕容喾,他心中的难受可想而知了,若樱除了是他的未婚妻,更是他一见钟情,再见丢心的心仪之人,他还未来得及告诉若樱,自己对她是何等的爱慕和喜爱,就发生了这样的憾事,岂不是令他伤心悲恸不已。
    须臾,有一个精神矍烁,身材瘦削的老头子却提出了疑问:“老朽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纳兰世子,观世子身上灰尘厚重,形容不整,想是先前世子也遇到了地龙翻身,那老朽就不明白了,世子您为何这么凑巧的出现在此地?总不会是您看这风景独好,专程来此寻幽探秘?”
    老头子的话音未落,所有人就已把目光投到纳兰明桑。远山等人也想起王爷和这位世子的恩怨,那目光之中就充满了怀疑。
    纳兰明桑倒没被这几句话难住,而且老头子一句寻幽探秘提醒了他,让他霎时想起了那些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子。“本世子是被一帮怪人追踪到此,恰好看到萧王爷和火凤王被埋进了谷底。”
    “怪人?”
    “是不是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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