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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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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就好像是银联一样。”
    “银联是什么?”
    “二哥,等你再多活二百年就知道了。”古小东笑了笑,就算他现在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在现代,你存好了钱,另外一家银行就立即知道了你的信息,比这钱庄要高级多了。
    古小东跟着龙虎两位捕头走进宅子,眼前豁然开朗,绿油油的草丛铺满了路两旁,雕栏玉砌,石狮灯柱,悬篮壁舵,无一不显得气势恢宏。古小东忍不住四处张望着,这里比县衙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刚走过轩榭,便听到哭喊声一片,大多喊着“老爷,你不要走”之类的。再往前走就看见书房里面是个肥胖魁梧的人吊死在房梁之上,双目暴凸,舌头探了出来,脸色紫青。看似是窒息而死。
    古小东让龙虎两位捕头将许庄主的妻妾都赶了出去,他们静心地观察着许庄主的尸体。
    初看并没有什么异常,整个书房内依然井然有序,许庄主的旁边有一个倒下的凳子,似乎这个凳子就是许庄主上吊工程的助理。而凳子的旁边还散落着一本书,书名是《阅微草堂笔记》,很熟悉的名字,对了,是纪晓岚写的。凳子的左侧就是书桌,书桌的后面是书架,书桌的对面是一个茶几,茶几的旁边是两个小凳子。许庄主就死在书桌和茶几之间。
    按常理说茶几的两边会各摆放一只凳子,而许庄主上吊却用了距离自己比较远的凳子。
    为什么他不用旁边的凳子呢?一般人上吊都会选身边的凳子吧,难道他对那个凳子情有独钟?这有点不太合情理。而最不合情理的是这个许庄主穿着一身笔挺的青蓝色龙凤金丝袍子,脚上却搭配着一双脚尖上带着毛茸茸一团的女式红色绣花鞋。更为显眼的是上吊的绳子也是红色的。
    又是红色,难道真的跟吊死鬼有关?
    刚刚那个姓宋的死者手里拿着一块红玉,这个又是红色绣花鞋,传说中那个吊死鬼身上一共是九样红色的东西,是不是每杀一个人就要给死者留下记号呢?
    “龙大哥,虎二哥,看来这个人也不是自杀的,你看他脚上的绣花鞋。”
    “我也早就发现了,难道跟那个吊死鬼有关?”
    古小东想起早上在林子里面看见的女鬼,顿时不寒而栗。
    “这样吧,先把尸体弄回县衙,等验过尸之后我们再下结论也不迟。”
    “哎呀!”古银一声惨叫吓了古小东一跳。
    “二哥,怎么了?”古小东回头看见古银正将许庄主的尸体抱下来,可是手上不知刮到了哪里,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稀里哗啦地往外淌。
    “没事,没事,他的裤腿里面好像有一个匕首。”
    古小东忙掏出一个手帕,这个手帕正是那天万莹莹让他交给写歌男人的定情信物。
    古小东也顾不得那么多,用手帕将古银受伤的手缠了个结实。
    “这家伙,死了还要害人!”
    这次背尸的不是古小东,而是在村里又找来了一个农夫,因为最近命案很少,所以现在背尸按照人头来算。古小东最近帮县令赚了不少银子,工资也涨了少许,可是想要大吃大喝的话,还是显得囊中羞涩。
    古小东回到县衙之后远远地看见一个穿着雪白色衣服的女子坐在客房之中,旁边是万老爷和小姐。那个女子看着有些面熟,古小东一拍脑门,想了起来,那不就是白天里在树林中上吊的女子吗?她此刻换了一身衣服之后超凡脱俗,活脱脱一个大美女,更吸引人的是她高挑的身材和修长的腿,这在古代的女子中很少见,冷眼一看这个女人的身高起码在一米七以上,尤其是那双玉腿在白纱下面若隐若现,让人想入非非,与先前在树林中遇到时画着冥妆的女人有着天壤之别。
    古小东走进堂中直勾勾地看着艾薇,一时语塞,不止古小东,就连从来不近女色的龙虎两位捕头看见这样一个仿佛天仙下凡的女人也不禁多瞅了两眼。
    “古大哥,你看什么呢?我哪里看起来不对吗?”
    古小东咽了一口唾沫,艾薇洗去了脸上的浓妆,露出的白玉肌肤更加透彻明亮,一双杏眼在长长的睫毛下媚色波动,让人心生涟漪。这还是素颜,倘若略施粉黛,岂不是让天下女子都汗颜?
    “我,你,不,没什么!”古小东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所有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这个时候小姐也站在她的旁边,虽然小姐也是天生丽质,可是跟艾薇相比,只是气质上略有优势。
    “古大哥,刚刚我的冤情已经跟县令老爷说了,倘若县令老爷愿意替小女子做主,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
    “这个,这个,恐怕不好吧?”古小东想起自己在林中说过就算艾薇以身相许也不会要的,不过当时是看这个女子的妆容实在太恐怖,这个时候却俨然换了一个人。古小东刚进来的时候还十分后悔,现在听艾薇这么一说,下决心拼了命也要帮她做主。
    县老爷尴尬地笑了两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其实这真的有点不合适,毕竟你与我的女儿年龄相仿。唉,我的娘子死得早,真是可惜啊!”
    古小东忍不住吃了一惊,难道艾薇说的以身相许不是自己,而是县太爷?看着这个老家伙整个人肥得流油,而且年过半百,不知道还行不行啊?老家伙,跟我抢女人我可不会放过你。不过从县令色迷迷的眼神中已经看出来,机会轮不到自己了。
    “不过,小女子就怕县令老爷不敢。”
    “说什么傻话,我堂堂一个县令有什么不敢的!到底你想告谁?”县令脸上故作雷霆大怒,暴喝道。
    艾薇连忙站了起来跪在地上哭道:“请县太爷替小女子做主啊!小女子全家都是被贤亲王的女儿所害。”
    县令整个人傻在那里,半晌口中才喃喃说道:“你,你,你要,要告,王爷?”
    古小东知道,县令也娶不上这个艾薇姑娘了,心里不禁有点幸灾乐祸。看着县令惊讶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年代得罪王爷,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古小东转身就走。
    县令忽然说道:“艾薇啊,这样,你的事情我肯定给你一个说法,但是王爷毕竟在京城,不是那么好告的,你先住在这里。现在我这里有一个棘手的案子要办,处理好了之后,你的事情我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啊,古铜啊,等等,我们一起去验尸间。”
    看来老爷也拿艾薇的事情无可奈何,找个借口跟古铜一起来到了地下室。
    走到半路的时候县令拽着古铜的袖子问道:“古铜,平时县衙里你鬼主意最多,帮我出出主意,如何才能迎娶艾薇姑娘还不用得罪王爷?”
    古小东面露难色,说道:“这个真的不好办,老爷,我说句实话,得罪王爷是什么罪啊?不仅乌纱帽难保,而且说不定会杀头的,依我看,就将艾薇姑娘留在府中,两个人朝夕相处,难免日久生情,然后……”
    “古铜,你的话很有道理,就按照你说的这么办。”
    古小东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中另有伎俩,心想,恐怕到时候日久生情的不是你县太爷,而是我古小东了。
    两人刚来到地下室,只见田仵作已经将尸体摆放好,工具什么的也摆放得整整齐齐地等着古小东,看来这个田仵作虽然平时心眼有些不太好,可是拍马屁的功夫倒是一流。
    这可是我第一次验尸,可别丢人现眼啊。
    古小东以前在医学院试验过,也看过当法医的父母解剖尸体。毕竟自己是医学院的学生,所以父母乐于教授古小东如何验尸,更希望他能从事法医这个行业。每当节假日的时候,父母都会将古小东弄到医院去帮忙打个下手,不过那是在现代,手术刀、显微镜、离心分离器等等实验室的装备十分齐全,可是看现在,只有一把半月形的刀子,旁边摆着一些锯木头的锯,还有乱七八糟的斧头、锤子之类的。这些工具哪里是用来解剖尸体的!用来分尸还差不多!古小东心想,看来以后还要请铁匠打造一些现代的工具才能得心应手。
    上吊死的人死因有好几种可能,一是绳索压迫颈部血管,脑部供氧不足致死,如果死者打的是活结,大多数是这种死因。不过看那绳子的绑法,古小东也分辨不出是活结还是死结,都怪现代上吊死亡的案件太少了,都改成喝农药了。就算是上吊死亡的,父母也没教过自己辨别那绳子绑的到底是活结还是死结。
    古小东龇牙笑着看田仵作,问道:“田仵作,你看,这个绳子的结是不是很少见?”
    田仵作不知道古小东是何用意,不过县老爷也在此,自己定要显现自己的才能才行,于是说道:“恩,这个结确实很少见,不是活结,不过看起来也不像是死结,古仵作,您的意思是?”
    古小东本来想套一套田仵作的话,被他这么一反问,心里没了底。
    古小东怒道:“做了这么多年的仵作,上吊的活结死结都看不出来,你给我仔细看看!”古小东将红绳子扔给了田仵作。当上级就是有这么个好处。
    县令本想田仵作老奸巨猾一定会刁难古铜,没想到这个外表老实的古铜倒是有那么一点领导的架势,不禁点点头,接着他瞟了田仵作一眼骂道:“古仵作说得极对,你当了几十年的仵作,竟然连活结死结也看不出来!”
    可是这红绳子的绑法实在怪异,在民间非常少见,别说是田仵作,就算来了一个绑结的高手,乍看之下也未必能看出这个是死结还是活结。这种绑结的手法算是独树一帜了。
    古小东又继续看着尸体,吊死的第二种死法就是由于绳索的压迫,呼吸道堵塞窒息致死,这种死法也很常见。第三种是颈部压迫刺激迷走神经,而引发的反射性心跳停止。这种死法倒是不常见,一般心脏病人上吊才会这样。第四种是身体重量的作用下,颈椎折断致死。宋林的尸体骨瘦如柴,应该不会这么死,而这具尸体如此肥胖,十有八九会是颈椎折断死的。
    古小东用手去摸许庄主的颈椎,可是他发现并没有折断的痕迹。这倒是奇怪了。古小东再去摸宋林的颈部,发现也没有折断的迹象。
    从死亡时间上看,一个人是昨天下午死的,另外一个人是昨天半夜死的。而且身上都有吊死鬼的信物,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古小东一边看着两具尸体,一边用手不断地抚摸着许庄主的手,看得县令有些头皮发麻。
    “古铜,得出来什么结果没有?”
    “老爷,这两个人都是上吊窒息而死,但是两个人都有不同寻常的迹象。第一,宋林拿着一块红玉,这是寻常百姓人家根本买不起的。第二,许庄主穿着一双女人才会穿的绣花鞋。第三,两个人上吊的绳子都是红色的,这三个疑点似乎都想将我们往吊死鬼的身上引。”
    县令突然脸色不自然起来,忧心忡忡地看着古小东,问道:“你听说过吊死鬼?”
    古小东点了点头说道:“不仅听过,我还亲眼见过,就在今天早上的林子里,我和田仵作亲眼看见了吊死鬼出现在树林之中,全身都是红色,拿着一条红色的绳子。”
    县令长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走出了地下室。
    田仵作拿着绳子走到古小东的旁边说道:“古仵作,绳子是死结,是死结,打不开,呵呵。”
    刚才县令悻悻离开,而现在田仵作的表情又那么幸灾乐祸,古小东暗想难道自己刚刚说了不该说的话?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呢?
    “兄弟,你来一下。”
    古小东应声望去,是龙捕头在地下室的门口冲着自己招手。
    “龙大哥,有什么事情吗?”
    “来,这里说话不方便。”龙捕头生怕田仵作听见他的话,于是将古小东拉到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了?龙大哥?”
    龙捕头压低声音说道:“千万不要在县老爷面前提起那个吊死鬼的事情。”
    古小东疑道:“为什么?”
    “唉,说实在的,这件事情说起来让人有些心寒,不过咱们两个是兄弟,告诉你也无妨。这件事情不要与他人说起。”
    古小东点了点头。
    第七章 两年前的冤案
    两年前。
    清晨,万县令还躺在床上,却听见外面鼓声震天,不知何人在击鼓鸣冤,县令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骂道:“是哪个王八蛋,连规矩也不懂,天还没亮就击鼓。”
    这个时候龙捕头在窗外说道:“老爷,您醒了?外面有一个男人,背着一具女人的尸体在击鼓鸣冤。”
    “什么?”万县令推开窗户向外面望了望,只见月亮还挂在树梢上。
    “现在是什么时辰?”
    “现在是寅时。”
    “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
    “问了,可是外面那人只是放声大哭,什么也不说。”
    万县令虽然是个懒散之人,但是做官的责任心还是蛮强的,于是草草披上了衣服来到大堂之中,可是四周一片漆黑,只能点起了蜡烛来审案。
    看着堂下跪着一个穿着士兵服装的男人,县令好生奇怪,穿着这身衣服不是应该去当兵吗?为何大半夜背着一具女尸来到这里?
    县令一拍惊堂木,双目瞪圆:“堂下所跪何人?”
    “小人史明,这是在下的妻子钟氏。请大人替小人做主!”
    万县令再看那女人,不禁大吃一惊,这女人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红色的绣花鞋,全身上下所戴物件也都为红色,听说女人穿成这样自杀的话,就会化成厉鬼,厉鬼分为九种,而这种厉鬼属于是最厉害的厉鬼。堂下这名死者穿成了这样,分明是想向生前所怨恨的人复仇。这人死之前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因为穿成这样自杀的人,鬼魂复仇之后就会下阿鼻地狱不得超生。
    万县令虽然当官多年审案无数,但是这种场面还是平生第一次看见,心中也着实有些恐惧,只能战战兢兢地说道:“你所告何人,又为何告他们?”
    史明说道:“小人本是那江边的渔夫,妻子钟氏自幼与小人青梅竹马,前几天本是小人新婚大好之时,可是忽闻小人的妻子已经是不洁之躯。小人本不愿意相信,但是在新婚之夜果然没有落红。在小人的万般追逼下,妻子依然没有说出贞操到底被谁人夺取,小人一怒之下将一壶滚烫的水倒在她的头上。事后小人不愿在此继续忍受这样的屈辱,于是离家投军去了。可是就在去边疆路上的林子里,小人看见妻子上吊而亡,旁边留下遗书,并在家中留有一个包裹,包裹里面装有一些衣物和一小撮头发。”
    “遗书上面写着什么?”
    “遗书上面写着:夫君,妾已是不白之躯,但心系夫君,欲结连理,日思夜想。怎奈君日间打鱼,家中忽入贼人,霸占妾身。妾不语,望君莫怪。”
    “就这么几个字?上面没有提及要自杀,可是这几句话又像是极其绝望之人所写,字迹铿锵有力。”万县令心想,这根本也没说出强暴钟氏的到底是谁。
    “史明,你怀疑是谁强暴了你的妻子?”万县令没有问及史明用开水倒在他妻子头上之事,在古代贞洁这种事情人们看的比命还重要。丈夫在新婚之夜突然发现了这种事情,雷霆大怒是一定的,就算杀了自己的妻子,在法律上也会从轻发落。
    “我怀疑是钱庄的许庄主带人来到我的家中,见我不在,就强暴了住在我家隔壁的未婚妻。”
    “你可有证据?”
    “我、我只有这一包衣服和那一绺头发,不过村人看见过那天许庄主带人在我家门口徘徊。”
    “没有证据可就难办了。好,等我将许庄主喊来。”
    天色微亮,许庄主带着两个下人来到了县衙,奇怪的是许庄主的头上似乎有破损的地方,这不难让人联想起钟氏死之前在包裹里面留下的那一小撮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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