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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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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属下失职,让小王子受惊吓了。”
    夜叉只顾着哭,“乌副将,我娘是不是很生我的气?是不是不要我了?呜、、、、我再也不敢了,以后我一定听娘的话,再也不偷偷的跑出来了。”
    “小王子不要担心,夫人没有生小王子的气,外面天冷,咱们还是先回帐篷吧,属下带你。”乌恩将人抱了起来,一边跨上了马,纵马而去。
    走远了夜叉才想起小白狼,回过头探出头去,哪里还有小白狼的身影,夜叉忍不住失望,寒风一吹,让他忍不住将头缩了回来。
    却说在听到远处的马蹄声后,小白狼就跑开了,身子一闪的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等乌恩近了身旁时,跟本没有小白狼的身影。
    夜色下,乌恩带着人从乱石堆后面回来时,战事早就停了下来,眼前到处是扎好的帐篷和火堆,还有淡淡的肉香味传出来。
    夜叉被乌恩带着下马,看着火堆上的烤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乌恩也心细,走过去让人割下一块,直接递到夜叉面前,夜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旭日干得到消息出来时,就看到这一幕,暗下心疼,面上地不表现出来,直到夜叉吃完了,才发现站在大帐门口看着自己的父亲。
    那一脸的冷色,让他害怕,低下头喏喏的叫了一声,“父汗。”
    “吃饱了就在外面跪下吧。”丢下话,旭日干转身进了帐篷。
    夜叉求救的看向乌恩,乌恩摇摇头,夜叉这才直挺挺的跪下,外面这么多的将士都在看着,主子不这样做也不可能,毕竟因为小王子一个人而让那么多兄弟丢了性命,怎么也要有个交代。
    夜叉挺直身子跪下,人亦没有哭,到让四下里的将士露出骄傲的神情来,果然是他们的小王子,换成旁的孩子哪里受得这个苦,早就哭起来了。
    大帐内,旭日干正在跟部下商讨怎么救李璟的事情,直到夜深了乌恩进来,旭日干的头才从桌子后面抬起来。
    “让人进来吧。明日你带人送他回汗庭。”
    “属下知道了。”乌恩得了信,忙出了大帐,抱起了夜叉,“主子让小王子起来了,小王子快回去休息吧。”
    到了帐内,乌恩又让人熬了热呼的粥过来,夜叉喝了两大粥,又吃了一碗的肉,这才缩回到床上,临睡前看着乌恩,似有很多的主知,却又低下头没有开口。
    乌恩扯过被子给他盖上,“主子说明日让属下送小王子回去,小王子还是休息吧。”
    夜叉紧抿着唇,用鼻子嗯了一声,便翻过身去,他早就料到了会这样,如今父汗都不曾多看他一眼,一定是生他的气了。
    乌恩只靠着床的旁边闭上眼睛小歇了一会儿,待天一亮,外面的人马拔营,他也睁开了眼睛,外面有侍卫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乌恩点点头,用裘皮包着还在深夜睡的夜叉出了大帐,直接蹬上准备好的马车,带着近千的侍卫往汗庭而去。
    旭日干带着大队人马已整齐待发,骑在马上,旭日干远远望着儿子远去的马车,才调回视线,只希望夜叉能因此一事,以后不在如此鲁莽。
    路上,不用担心会有追兵,乌恩才将夜叉放回到马车上,又盖上了棉被,哪知一直沉睡的夜叉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小王子睡好了?”
    “其实我早就醒了,有人进大帐我就醒了。”
    那就是装睡了?
    乌恩看着他也不开口。
    夜叉别扭的扭开头,“我怕见到父汗生气的样子,父汗一定对我很失望是不是?其实我只是想像父汗一样,做个男子汉,上阵杀敌,保护家人。我没有听娘的话,娘一定不喜欢我了,我知道你说娘没有生气是在骗我,父汗都不理我,呜、、、我是不被喜欢的孩子。”
    到底是个孩子,昨日还表现的那么坚强,此时却将孩子真正的一面表现的一览无余。
    乌恩哪里哄过孩子,“小王子,主子也是爱之深责之重,你不要多想,夫人那里,只要小王子认了错,夫人一定不会在怪小王子的。”
    夜叉不语,在父汗这里受了搓,在母亲那里他更不敢想了,他还记得母亲当时说的话,只希望母亲真的只是吓他的。
    郡府那边,李浩站在高高的城墙上,身边有两侍卫押着的人正是李璟,昔日的大将军变成阶下囚,引来郡府城内众百姓的围观。
    “旭日干,你看清楚了这个人是谁?你若知趣,就自动投降,我皇慈悲,定会饶你一死。”李浩声音哄亮,他自以为扬扬得意的举动,却引起百姓们的厌恶。
    回答李浩的只有一片沉寂,没有人开口,李浩悻悻的失了面子,脸上闪过一抹狠劲,用力的把李璟扯到身旁,“叔父可看到了,你心心念着的好姑爷,可是跟本没有把你当回事,你如不按照李时清的说法去做,到时也能换来自己一条活命。”
    李璟淡淡的看了一眼李浩,转头看向城下的人马,“老夫一生为国,宁死也不会背上叛敌的罪名,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好坏都与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关系,当着众人的面,从今日起老夫也把话说明白了,我与班姬断绝父女关系,她是她我是我,生死都无关联,有些人想拿我做筹码来威胁她,也不用多想了,老夫一生光明磊落,岂能因自己而害了女儿。”
    看到城下的旭日干,女儿身边能有这样的男子,他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况且终其一生,竟然背上叛国的罪名,这样的忠心也无用。
    在众人不及反应的时候,李璟用力的撞开身前的李浩,纵身一跃向城下跳去,双目远远的直视着旭日干,那双眼睛似在祈求,一个父亲在临死前将自己的女儿交给另一个男人照顾。
    所有人都不有料到会有这样一幕,下一刻尖呼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旭日干更是本能的纵马上前,可终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李璟落在地上,人就像睡着了一样,一点动静也没有。
    旭日干跳下马,将人抱了起来,冷然的抬头往城墙上看向,声音波澜不惊,却让人清楚的听进耳里,“我阿史那旭日干在此立誓,突厥与西朝有死不相往来。”
    李浩打了一个冷战,心底莫名的发虚,“你、、、你休得胡说,是他、、、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无可从下面跳到城墙上时,为时已晚,愣愣的看着被旭日干抱着的尸体,整个人无力的颠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明明只差一步,他就可以救出李将军,不顾大皇兄会恨上自己,他在父皇面前请旨做监军,只希望得了机会救出李将军,如今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城外,旭日干却不多说,带着李璟的尸体转身离开,万人铁骑半个时辰内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只人滚滚的风沙证明着他们曾经来过。
    无可被人扶了起来,抬眼看到李浩,几个大步冲上前去,对着他就是一拳头,“没有人性,连自己的亲叔叔都可以不顾,你这样的人渣,留着早晚有一天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会要。今日我就杀了你,为民除害。”
    李浩倒退了几步稳住身子,“三皇子,我只是一个监军,而且我做的一切也是近了我该做的事情,我是皇上封的大将军,三皇子想杀我怕是不行了。”
    有明眼的侍卫也上前拦着,“三皇子息怒。”
    无可一把推开两边的侍卫,“到是我多事了,这凡尘乱事,果然还是不适合我。”
    原本就已经一颗心归依佛祖了,到底是自己起了贪念,才让自己如今心如刀割,罢了,到不如归依佛门,一心向佛,灭掉自己心里的恶念。
    看着无可失魂落魄的离开,李浩冷冷一笑,还真把自己当成了皇子不成?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哪里比得过太子,那可是将来的一国储君。
    当日突厥人退回汗庭,李浩也算是旗开得胜,让人送到人去京城,却哪里知道,等待他的不是封赏,而是罢官。
    李浩看着内侍收走自己的帅印,还没有从先前的消息里回过神来,下一刻像疯了一样的将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三皇子出家凭什么怪到我的身上来,我不过只说了一句话,就给我这样的罪名,收了我的帅印,皇上跟本就是借题发挥,就是信不过我李浩。”
    李时清原本还等着借着这色能封个官或者得些赏赐,现在见到什么也没有得到,心里不舒服了,不由得在一旁挖苦道,“当日我就说你那样对待三皇子不妥,现在怎么样?一件大功也没有了,将功低过,全让你给折腾没了。”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埋怨本少爷?一个弑父又没用的东西,要不是看你以前还有一丝用处,本少爷早就懒得理你了,滚,不要在出现在本少爷的面前。”李浩冷冷的瞪着李时清,那眼神像能吃人。
    李时清咬了咬唇,他如今没有了任何的仰仗,在李时清的眼里,可不就是一只狗,这一点李时清还有自知之明。
    看着李时清走开,李浩冷笑,“不过是我养的一只狗,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不成?”
    门外李时清的手紧了紧,早晚有一天,他要让李浩给自己跪下,可是如今父亲没有了,他一点筹码也没有了,除了那个在突厥当汗后的丫头,他什么也没有。
    想到这,李时清的步子又快了几分,回到家里时,看着一进的小院,他越发的要让自己强大起来,直接进了韦氏的屋子。
    韦氏正在数银子,看到儿子进来,慌乱的将银子收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对于夫君李璟的死,一点也没有伤心的样子。
    李时清早就看到了她的小动作,此时也没时间计较那个,反正到时早晚还不是他花,“娘,你说咱们现在去那丫头那里行不行?她现在是汗后,我是她弟弟,怎么也算是国舅爷。”
    “你疯了。你和李浩合伙逼死了她父亲,她见到了你还不得撕了你。”韦氏心下惊害,“不管你是怎么有了这个心思,你给我马上收起来,我手里还有些银子,这日子总不会难过。”
    李时清冷哼一声,“在这里还怎么过?哪个人见到我不是指指点点的,骂我冷血,我哪里还敢出去见人。”
    “你还敢说,这还不是怪你,当初我就让你听我的劝,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像过街老鼠一般,算了,等过些日子就好了,你就先忍忍吧。”
    “不去那边也行,那你给我些银子。”
    韦氏把银子护的紧紧的,“现在给你,以后都得饿死,你去和张氏要,我看她可手里的银子可少不了,说起来到是奇怪,她哪里来的那些银子?”
    第三十九章:抢人(下)
    韦氏的话,李时清到没有放在心上,“她的银子,还不是那些人看到我如今的地位,巴结着我,想以后让我照顾一番。”
    看着儿子得意的样子,韦氏心底骂了一句蠢货,“巴结你?刚刚你也说了,你走到哪里,都有人骂你弑父,有什么人愿意结巴你?照我看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张氏的银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原先我只以为是你给她的,现在看来这事有些蹊跷。”
    李时清虽然平日里混了些,脑子也不笨,被韦氏这么一点,不语了,韦氏见儿子听下去了,高兴了,“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平日里虽然对你不是太近心,可我还能害了你不成?那张氏打从京城里回来到现在,就越发的张扬起来,不说旁的,就是她头上的簪子,那也得百八十两的,她哪里来的银子?别是外面有了男人,给你戴了绿帽子你还不知道。”
    李时清心里已信了几分,面上不肯承认,“哪里像娘说的这样,我到时去问问她。”
    “这事还有用,打草惊蛇更不好,到不如暗下盯着她,看看她平日里到底见了谁。”韦氏的话没等落,李时清已经出了屋子。
    韦氏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乐了,把收起来的银子拿了出来重新的数,早就看不惯张氏的样子,一个小村里出来的,竟也敢过上少奶奶的生活,这个家里可是她当家。
    李时清从韦氏的屋里出来后,直接回了自己的屋,见张氏正在吃东西,又上下把她打量了一番,那簪子可不是顶贵的,他在妓院里有几个相好的,平日里也不是没有送过簪子,所以还是认得一些。
    心下虽然生气,李时清强忍着,坐回到床上,“今儿怎么在家里呆着?”
    平日里李时清很少在家,回来时也多看不见张氏,等张氏回来时,总是带着许多的东西回来,只以为她是出去逛街了。
    张氏不以为意,笑却有些牵强,“总去外面逛,也逛够了,咱人郡府这里也不大,也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
    李时清哼了哼,伸手拉着张氏上床,“这阵子总在外面忙,冷落了你,你可怨我?今日无事,到不如好好快活一场。”
    张氏推脱不开,只能任李时清拔了衣服,李时清享受了,张氏却是强忍着承了欢,过后李时清沉沉的睡了过去,张氏起来缓缓的穿起衣服。
    今日她原本是在李浩那里,听说圣旨来了,原以为李浩受了封,一定会将自己也弄到身边,哪成想李浩被败,现在毫无官职在身,更不要说她的事了,以前将她留在身边也不过是为了引导李时清做一些事情,现在李时清没用了,她自然也是没有用了,这些怎么能不让她烦燥,原本以为只要熬出了头,就可以离开李时清这个人渣,这些日子她是数着日子在过,只盼到这一天,可是这一天都破灭了,望不到尽头的日子又开使了。
    难不成真的要让她对着床上的这个男人过一辈子,李浩倒了,他也就完了,想来过不久那被打被骂的日子又要回来了吧?
    张氏咬了咬唇,看着梳妆台里的首饰,趁着现在都卖了,到时逃走也够自己的生活了。
    心底有了决定,张氏也不敢表露出来,以后的几天里她明显的感到李时清不对,越发的小心翼翼不敢多做出什么来,而引起李时清的注意。
    李时清按照韦氏说的,一直偷偷看着张氏,待后来发觉张氏并没有什么不妥,只下暗骂一句,真是闲的竟然天天只盯着一个娘们,到也不在看着了。
    张氏却一直不敢放松警惕,发现李时清不在看着自己之后,就将首饰都装好,趁着一天早上李时清出去,也紧跟着出了门,出来郡府,一直往江南的方向而去。
    李时清喝了一天的花酒,回到家里之后,见屋里没有张氏,也没有多想,倒在床上就睡,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醒酒,翻身看到床上的被子没有动,脑子才清醒了。
    看韦氏推门进来,李时清揉着头,“娘,张氏呢?”
    韦氏把粥放下,“你自己的媳妇自己不看着,怎么问我?”
    见儿子傻了的样子,韦氏一惊,第一个动作就是往梳妆台上去,翻到里面空空的,整个人傻了,“完了,她这是跑了。”
    李时清跳了起来,“这个贱人,她真的以为这样就能跑了吗?我现在就去把她抓回来。”
    韦氏骂道,“你个蠢货,现在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晚上你才发现,昨晚你干什么了?现在你去哪里抓人?你还嫌弃丢人不够是不是?”
    “那怎么办?”李时清挠头的坐回床上,“我又不是没有看着,听了你的话我可是看了好几天,看她也没有什么变化,就没有盯着她,谁知道她早就防备我了。”
    “当初就不该把那小贱人当人对,狗改不了吃屎,喂不熟的白眼狼。”韦氏恨恨的骂道,“不过是个女人,跑就跑了,还怕旁人不知道是不是?现在世道这么乱,到了外面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娘再拿钱给你娶个进门,这回你多长个心眼,莫被骗了还不知道,至于这小贱人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传出去你连个女人都摆不平,你还活不活了。”
    李时清怎么不知道丢人,眼下听母亲一心为自己打算,也后悔当初不把母亲的话放在心上,不然今天张氏也不会逃走。
    韦氏又重新掌控住儿子,心里高兴,面上也不表露出来,“你如今多长近心,我也就知足了。”
    郡府里一个月内发生了这么多事,突厥那边旭日干刚带着人回到汗庭,乌恩原本是先走一天,可隔天就被大队人马追上了,听说李老将军死了,心下也是一沉。
    汗庭里,伍元听说旭日干带着人回来了,待看到旭日干身边的夜叉,心里也是高兴,面上却冷着脸,更是不理会夜叉,只笑着跟旭日干说话。
    旭日干自然知道小妻子心里在想什么,也帮趁着她,全当没有看到,而且他也有正事要说,只吩咐一旁的陶妈妈让她带着夜叉下去,夜叉留迹的看了母亲一眼,见母亲没有留自己,失落的跟着陶妈妈下去了。
    伍元看他的样子,脸上的笑意也慢慢的退了下去,不等进屋就拉着他问,“可是我父亲出事了?”
    “岳父从城墙上跳了下来。”旭日干手揽着她的手,只觉胳膊一沉,小妻子就晕倒在自己怀里。
    “传太医。”旭日干抱着人进了屋。
    好在乌恩早就有准备,一盏茶的功夫,太医就来了,摸过脉,才道,“汗后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怒火冲心,这才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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