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赵师姐她……”当时情急之下潘古瞎叫的，他自己都把这事儿给忘了，没想到现在被提起。
    “她没介意，你就别换称呼了。”李余婷双手趴在城头，眼睛往城外四周瞎看，一边像是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可你们不是入门比我早么，这么叫会不会……？”
    “诶哟，你怎么突然那么迂腐起来了，你叫陈曦不也叫‘曦儿’的嘛，也没见你不自在啊”李余婷又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你叫陈曦‘曦儿’，叫燕燕‘雪燕’，那你还是叫我‘婷儿’吧，不然弄得我和她们很生疏似的……”
    李余婷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城墙上的一块砖头上画着圈。
    “额……”她今天怎么和平时不一样啊……潘古脑子里纳闷着“婷……婷婷……婷……儿！”平时潘古不留神也还罢了，叫他特地念出来，还是不免有些尴尬的。
    “噗哧！咯咯咯咯……看你尴尬的样子，真好笑！”李余婷看到潘古支支吾吾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潘古半闭着眼看着李余婷，心中在思考，对方是不是特地来耍自己的。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听燕燕说过你的目标是成就仙道，然后寻机复活自己的亲人对么？”
    “嗯……没错，婆婆是将我带大的，她也是教会我修仙的人”潘古回忆着自己童年唯一的亲人，眼神中不免流露出一丝神伤。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提到你的伤心事了……”李余婷能感受到潘古心中那种悲伤。
    “没事……说不定以后我成就仙道后，就能复活老婆婆了呢”潘古勉强的笑了一笑，表示自己无碍。
    “看你现在的成就，无论是正道抑或者魔道年轻弟子，几乎没人能做到你的程度，这样看来，那教导你的老婆婆也定是前辈高人，但如此高人，到底是为何会……”李余婷觉得，如此高人，不会轻易的就身亡，而且看潘古如今的修为，对其境界也可窥知一二，照道理那么高修为的人，死亡前也会有办法借尸还魂才对，不至于坚持了很久，甚至是教导了潘古后才死。
    “嘶……”潘古听了李余婷的话，一下子皱起了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李余婷看潘古的表情，着急问道。
    “我突然想到，我刚开始修仙的时候，婆婆为了锻炼我的灵气运用能力，特意让我催动灵气温阳她的身体伤势，当时不知道，现在才发现，婆婆的脉络十分宽广，可见她的修为十分高深，到底是什么谁重伤了她……”潘古从没想过这些问题，但李余婷无心之言，让潘古一下子深思起来。
    “以你现在的修为境界，也看不穿你婆婆的修为？”李余婷也感到不可思议，要说潘古如今的灵魂境界，除非归真以上的修仙者，不然的话谁能逃过他的法眼？
    “回忆当年婆婆的经脉之宽广，我实在无法确定她的修为……”潘古摇了摇头，“可以说，她的修为一定远超于我”两个人的差距如果过分强大的话，那一方就很难确定另一方的具体修为了。
    “难道是……归真境界？整个神州大陆，又有多少归真期的高手啊……”李余婷也惊叹，原来那名老婆婆很有可能是归真期前辈，归真期的人无论是放在东胜神州还是别的地方，都绝对是一代巨枭的存在才对。
    “应该……不止那么简单……我大致估计，至少应该是归真大成……至于再具体的，我就不敢确定了……”潘古脸色沉重的说道。
    “不是吧……这世上又有多少人是那种境界……”李余婷立马否定道。
    “如果让没受伤的婆婆和道闫真人对战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感觉，道闫真人不会是她的对手……”
    李余婷被如此震惊的猜测给彻底打蒙了，潘古的意思，说难听点，就是说昆仑五大老之一的道闫真人，整个东胜神州拥有极其高地位的道闫真人，会被一无名的婆婆给秒杀掉……
    “呼……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无济于事，还是先管好眼前的事吧……”潘古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希望自己能抛开这些烦恼。
    “嗯……你也别想那么多，我相信你一定能复活你的婆婆的，有什么问题，你到时候再问她也不迟……”李余婷借机安慰潘古道。
    “是啊，到时候问清楚就行了嘛……眼前还有更紧要的事要完成呢……”潘古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态。
    “嗯哼，你不会是又在想些什么坏主意了吧……”李余婷朝着潘古笑着打趣道……
    第十六章 兵临襄平城
    襄平城，紧邻五花海的一座城市，也是情欲道弟子率兵进攻的起始点与中转站，情欲道所率领的宋军，自以金欣玥为首的部队惨败后，各地纷纷收到败北的情报，西北地区，偏西部的大部分土地，都被唐军回收，无奈金欣玥收缩兵力，聚集在襄平城下，似乎欲待伺机而变。
    而潘古此刻，率领着一众昆仑弟子，以及龙城兵马近十万，进军襄平城，目的只有一个，把金欣玥等人，赶入五花海里喂鱼。
    要说到五花海，其实并不是一片海，而是一片海子。海子，顾名思义，大海的孩子，就地域大小等方面，都无法与真正的大海相提并论，但五花海却紧靠着东海，海子中的水由一条长长的峡谷灌入东海之中。
    敌我双方这次可谓都拼上了老本了，襄平成内，金欣玥佣兵十四万之多，而潘古也率领兵马十万，双方就人数上而言相差不大，但众所周知，守城的一方要比攻城的一方占便宜的，大多数时候，攻击方的人数要高于守城方两至三倍，不然很难取胜。
    “潘师弟，这次虽然是我们主动进攻襄平城，但人数兵力上依旧处于弱势地位”杨一润与潘古并列而行，一路上倒和潘古话挺投机的。
    “我看不然，野战他们倒还能打一把，如若他们固守城池，那结局只会是个悲剧！”潘古倒是信心十足的样子。
    “也是，我倒是多虑了，总感觉无论什么情况，你都会有主义，看来我昆仑善谋之名，要名扬天下了。”杨一润倒是道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虽说善斩、善战两人也同样十分彪悍，但最令他畏惧的，还是眼前这个更加年轻的“善谋！”
    “杨师兄你跟我客气什么，我可还记得当年就是你带我进昆仑的。”潘古笑着回应道，回想起之前潘古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是杨一润，一开始还装着一副前辈高人的样子，后来狐狸尾巴露了出来，话多的像个搞推销的。
    “哈哈哈哈……潘师弟你倒还记得啊，你现在也十分年轻啊，你的年龄放在修真者这块来看，就和婴儿没什么区别，怎么就忆当年起来了。”
    “好了，言归正传，杨师兄，襄平就在眼前，等到了，我要你率先进攻。”
    “嗯？我军行军了好几天，今天还是下午到的襄平城，不应该休整一夜才进攻么？”
    “不用，你就带五千人冲过去打一下就可以了”
    “哈啊？五千人？不是吧潘师弟，这怎么可能打得过！”杨一润目瞪口呆，想想自己也没得罪潘古吧……
    “不是要你凭这五千人打下襄平城……不过是让你打一下而已嘛……”潘古笑嘻嘻地说道。
    “额……好吧……我相信你有你的道理……反正听你的就是了……”杨一润小声应承道，毕竟潘古至今为止都是算无遗策，像杨一润这种多次亲眼目睹整个过程的，对潘古的计策有种盲目的服从。
    其实像打仗这回事，计策的重要程度远远大于修仙者的个人实力，除非是归真期以上的修仙者，能够翻手间就毁灭上万人的队伍，不然在战场上作用很有限，你个人实力强，一下子又能杀多少人呢？
    当然，比起普通凡人的将领，那是好上太多了，宋国初期就是因此而打下了大唐国许多地方。不过昆仑弟子一到，那种攻击的势头就被阻止住了。
    “诸位……襄平城是我们最后坚守的城池了，一旦失守，我们情欲道所有弟子就只能灰头土脸的离开大唐国，任凭修罗宗，乃至其他魔道宗门耻笑……！”
    金欣玥在襄平城城内对着一干情欲道弟子，沉痛的叙述着。
    “可是……金师姐……就连我情欲道掌门都已经下令，逐渐将弟子们往本部撤离，可见掌门与长老他们都已经不看好这边的战局，意在保存实力了……”此时说话的人还是翠翠，她所说的的确是事实，前不久，一众情欲道弟子得到了命令，鉴于战局的不稳定，已命令情欲道弟子分批撤退，任凭修罗宗与昆仑派鹬蚌相争。
    本身金欣玥是第一批需要撤离的人员之一，因为金欣玥之前吃过暗亏，情欲道自然不会舍得这一首席弟子有任何意外，但金欣玥却表示婉拒，并且执意留手襄平城做最后一批。
    “不必在意！只要我们能重创并击退昆仑来敌，那长老们就会重拾信心，到时候回去的姐妹们，还会再回来的。”金欣玥故作笑容，但其实连她都不敢保证，这一仗能有多大的胜率，毕竟人家都已经转守为攻了。
    “报！急报！有哨兵在南城门口瞭望到，有大批的唐军正在接近中！”门外哨兵赶来汇报军情。
    “哦欧，他们果然还是来了，叫士兵聚集在城头，准备好弓箭滚木擂石，他们敢攻城，就让他们好好吃吃苦头！别小看我们，我们这边还有十几万的军队呢！”金欣玥这辈子的气都没这几天来得多，各种的憋屈合在一起，她不说脏话已经算是有修养的了。
    “杨师兄……这次就交给你了……”唐军离襄平城三四里地处减缓了步法，潘古笑嘻嘻的拍着杨一润的背，示意让他“好好”表现表现。
    杨一润满脑袋的问号就去攻城了，临别前潘古似有深意的笑容，总让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大家听好了，过会儿杨师兄如果有什么危险，比如被一众情欲道的人给围殴之类的话，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冲上去营救。”带杨一润率领着五千人朝襄平城冲过去之后，潘古吩咐所有昆仑弟子道。
    ……
    众人无语，果然，潘古是叫杨一润送死去的！
    但对这一切茫然无知的杨一润，一个劲儿的往襄平城冲过去了。
    “金师姐，敌人好像人数并不多吧，领头的也就一名昆仑弟子，我们不如冲上去结果了他，也可以出一口气！”一名情欲道的女弟子跟着金欣玥在城头，看到才五千人，立马建议道。
    “别急，他们不可能就只有五千人就来攻城的，我看他们是打算引诱我们出城，让我们放弃坚固的城墙，而且别看我们现在有十名弟子，但昆仑人数只会比我们多，何况我们这边大多都是知著境界的，不能跟人家硬拼啊！”金欣玥沉着的说道，很明显，上过几次当后，金欣玥也学乖了不少。
    杨一润还没贴上城墙，就迎来了城内宋军的弓箭，时不时还会有砖头扔下来，杨一润生生体会到被人拍砖的滋味……他也想御剑而起，对着城内猛攻，但是有鉴于城内有金欣玥这等猛人镇守，对方不冲出来拿下自己就不错了……
    进攻了不到一会儿，原本杨一润手下的兵就少得可怜，留下千把号尸体，就灰溜溜的撤退了。
    “金师姐！太好了！我们把他们杀退了！”一名女弟子见杨一润退去，开心的鼓起掌来。
    “别开心的太早……才这么点人而已，战局才刚刚开始呢……”金欣玥到底比普通弟子冷静许多。
    奇怪了，这么点人，绝对不会是正式进攻的，他们到底是葫芦里卖着什么药？试探？用五千人试探十四万人？不可能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什么阴谋……
    金欣玥皱着眉头，直觉告诉她，这一诡异的现象十分反常，但是有始终不得要领……
    “潘师弟……你满意了吧……”杨一润灰头土脸的回到了距离襄平城几里外的营帐里，整个人，多少看得出有点狼狈。
    “十分满意！”潘古笑着回答，似乎杨一润真的有做过什么有建设性的事情似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李余婷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别问我……你还是问潘师弟吧，我也蒙在鼓里呢……”杨一润摊了摊手，整件事他是最大的受害者……
    “呵呵，我还是说了吧，其实我让杨师兄去冲击一下，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试探城内的实力罢了。”
    “试探？我怎么不觉得啊，要说敌人的实力，十几万人呢，哪里是五千人能试探出来的，我亲自带队攻击的，我都看不透敌人真正的实力。”杨一润很憋屈，觉得潘古这么做，完全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我不是为了试探敌人的兵力，我是为了了解敌人到底有多少情欲道的弟子。”潘古白了杨一润一眼，似乎是在责怪他心急“试想一下，情欲道大规模收缩兵力，那照道理他们的弟子都会集中在襄平城内，如果城内有五六十号情欲道弟子，那面对一个昆仑弟子前来送死，她们会怎么做？”潘古悠悠的问道。
    “那还用问？冲出来把他办了！”昆仑一名心急的弟子立马说道，说的杨一润背后一冷。
    “没错！但敌人却没这么做，众所周知，我们昆仑要应付情欲道、修罗宗两方，所以我们是不可能集中所有弟子的，所以对方不可能太忌惮我们的埋伏，何况对方还有一个金欣玥。试问情欲道弟子会那么保守么？”潘古抖了下眉头“所以刚刚的一切，只能说明一点！情欲道不仅已经收缩兵力，而且已经将大部分的弟子撤回了本部！留在城内的，最多不过十几人！”
    “真的？！那说不定金欣玥也会撤回去呢，她是首席弟子，情欲道门派应该不会允许她留在这里的吧！”杨一润一激动，脱口而出。
    “不，我个人比较偏向金欣玥还在襄平城内，因为除了她，别人的见识应该还达不到这个高度，哪怕城内人手不足，也会窜出来找杨师兄你单挑的。”
    一干昆仑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都被潘古的理论给折服了，不可否认，这些说法很有说服力。
    “那……那既然敌人的情况你都清楚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杨一润之前被狠狠“羞辱”了一番，现在表现欲望极其强烈。
    “要想取胜，还得靠那样东西……”潘古用大拇指托着自己的下巴，轻轻的说道。
    第十七章 炮轰襄平城
    翌日
    潘古及一众昆仑弟子，以及身后的十万大军，一齐聚集在襄平城下。
    “全军聚集城头，我料定敌军今日会发动总攻，切记死守城池！”金欣玥在城头传令道。
    只要能死守住襄平城，等敌军疲惫不堪，处以反击，到时候本门长辈们一定会重拾信心的！金欣玥心中还是不想放弃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胜利果实，不过她也没去想，她所建立的成绩，全是用无数人的鲜血堆积而成的。
    “把那些玩意儿架起来！”潘古轻巧巧地对着身后的士兵们说了一声。
    襄平城城高池深，城墙比龙城还要高得多坚固得多，当初金欣玥人多打人少都惨淡收场，现在潘古人还少于城内敌军，还是用炮轰划算！
    只见城下唐军，站在士兵弓箭的射程之外，以几人为一组，纷纷在地上搭设架台，城楼上的宋军只能干瞪眼，用箭射不到，冲出去又怕有埋伏。
    当那些在龙城给宋军造成噩梦的炮筒被架上的一刹那，吃过它苦头的那几万宋军顿时魂飞魄散，其余的士兵，虽然有过传闻，但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对其杀伤力顶多是个半信半疑，还有不少人心中猜测是他们为自己的失败所找的借口。
    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他们的想法有多么愚蠢了！
    一瞬间，万炮齐鸣！伴随着震天般的天雷，无数火药、石块、铅石，从天而降，狠狠砸在襄平城的城头！
    宋军大部分都毫无提防，当即被打死打伤的不计其数，金欣玥赶忙组织士兵将受伤士兵拉下去休息。
    但金欣玥并没有惊慌，反而十分镇定，在当初龙城战场上，金欣玥已经见识过大炮的威力，也熟悉那些闻所未闻的火器使用情况。
    “不要惊慌！唐军这种武器每次发射都需要较长时间做准备工作，才能再次发射！全军加快防御！”金欣玥不愧久经战阵，经过龙城一役，已经获悉了火炮的弱点，就是装弹速度，这段时间，完全能让士兵在城头上放心的活动。当即召集那些第一次长见识的士兵，防守城楼以防唐军突袭。
    但宋军刚刚反应过来，正冒头集结队伍的时候，伴随那熟悉的轰鸣声，立即遭遇第二波炮击！无数炮弹从天而降，宋军被打个正着！许多将士当场阵亡，损失极其惨重！
    “额呃？”金欣玥莫名其面，脑海里第一个反映是又上当了！但到底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只知道己方连续挨了两拨炮轰。
    还没等宋军有所反应，继而第三波炮轰到来！又是一阵惨烈的景象，第四波、第五波、第六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