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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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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云和一凛,急忙拉了周惜若回到了船舱中。周惜若看着他面上的凝重,心头猛地一跳,问道:“云和,难道是有人追来了吗?”
    邵云和摆手示意不要吭声,悄悄探出头看去。
    王三娘跟了进来,见两人面色不太好,问道:“官人和夫人怎么了?”
    邵云和面色一沉,正要说什么。周惜若连忙按住他的手,道:“王三娘有所不知,其实我们是逃出来的。”
    王三娘一怔。周惜若低头道:“实不相瞒,家中人甚是不喜我嫁给夫君,所以我们索性商量着逃到楚国去。云少见我两人情深,所以特资助我们二人。”
    王三娘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两人是私奔啊。所以这后面来的船怕是追你们的人吗?”
    周惜若点了点头。
    王三娘松了一口气笑道:“没事,我们王家在这江上行了几十年的船,大大小小的水道都清楚得跟手掌上的手纹一样。两位放心,我与他说一声,等等定将后面的尾巴甩掉。”
    周惜若心下一松,感激道:“多谢!”
    王三娘道了一声不谢就到了船尾与自己的丈夫说了几句。这条船的船主姓王,人都叫他老王头。老王头应了一声,与船上的船夫加紧摇橹,果然船行得飞快,在漆黑的江面上犹如一条游鱼。老王头借着纵横交错的水道,拐进了一条支流,把身后的船远远抛开去。
    他甩开船后面跟着的尾巴,这才走来进了船舱抹了一把汗水,问道:“你们惹了什么人?方才那船上竟派了水鬼来查探。好在我用竹竿打了切口不让他们靠近。不然的话,被他们发现不妥,这条船就被他们给凿沉了。”
    这一带由土匪水寨要抢掠商贩,就先派人前去查看过往船只有没有贵重货物。这种探子一般很熟悉水性,能在水下憋气很久。他们在夜间出没,鬼鬼祟祟,一旦发现船上有贵重货物就以凿船威胁。船上的客商为了活命自然得乖乖停船,任由洗劫。所以这一带的人都称呼这类人为水鬼。
    而类似老王头几十年在船上讨生活的船家,一般都与这种人有协议,若是船上没货打几下切口他们就放过,不至于凿船害人。若有,他也不会轻易隐瞒,而一般这些人只劫货不伤人。这次老王头受了云思泽的所托,那银子足可买了三四条船,自然要为他们遮掩隐瞒。
    周惜若一听老王头这么说,微微一踌躇。邵云和已接口:“这次多谢了老王头的救命之恩。总之我们夫妻两人过了晖州他们就再也追不到了。”
    老王头见他口风很紧,也不多问,只道:“但愿如此吧。”
    他们走后,周惜若面色煞白,半晌才吐出一口气:“龙越离当真是追来了。若不是,怎么会这么巧我们才刚逃就有船跟来?”
    邵云和脸色亦是沉沉,道:“龙越离不但来了,还派了各路鹰犬沿路追赶来。”连这湖面的黑道帮派都派来人探查,可见龙越离的决心有多大。
    周惜若心中不安,她道:“但愿能平安到了晖州。”她才刚说完,忽地想起什么猛地失声道:“不对!我们不能去晖州!”
    邵云和被她突然出声惊了一惊。昏黄的油灯下,她面色煞白如纸,美眸定定看着邵云和:“我们不能去晖州!”
    “为什么?”邵云和问道。
    周惜若情急之下一时也找不到头绪,半晌才重复道:“我们不能去晖州,因为我们若到了楚国,龙越离也会到了楚国!”
    邵云和眼中流露疑惑,看着明显不安的周惜若,问道:“这与龙越离有什么关系?”
    周惜若只觉得心口砰砰直跳,竭力平息心中的惊涛骇浪,慢慢道出缘由:“在我离宫之前龙越离收到了一封密信,邀他去晖州密谈。当时我便千万百计要苦劝得他不要入楚。可是此时我们已不知不觉成了引他去楚国的饵了。”
    邵云和眸色一沉,问道:“这密信是谁写的?”
    周惜若看着他冷凝的面色,犹豫半天这才将前因后果一一说明。船舱外江风呼呼地吹,船舱中气氛越发凝重。
    周惜若对着豆大的油灯火光,美眸幽幽:“耶律筝儿在赤灼时向龙越离出卖了我,得以入齐嫁给温景安,这一切都是完颜霍图的安排。完颜霍图根本不愿意让我在你和阿宝的身边。而当日耶律筝儿在齐宫中向我下毒,被我识破,而我与温景安设计顺藤摸瓜找到了他。这才让他们一切计划落了空。”
    “若我猜的不错,把我从你和阿宝身边带离开是完颜霍图的第一步,而第二步,便是要针对了龙越离。”
    邵云和听着俊脸渐渐阴沉。如果周惜若说得对的话,完颜霍图的野心不止兴复赤灼而已。
    “云和,我们不能去晖州,更不能去楚国!”周惜若睁大美眸看着他,眼底的焦急刺入他的心底:“我们去了就是落下早已设计好的陷阱中。”
    邵云和看了她许久,忽地道:“为什么不能去?因为龙越离?”
    周惜若一怔,缓缓松开他的手:“你想要龙越离死?”
    邵云和神色清冷,薄唇轻启,淡淡道:“终有一天我与他终究要兵戎相见的。”他冷冷看着她,“而且你说错了,不是我要他死。如今是他要我死。”
    周惜若心底一寒,定定看着他冷硬的轮廓,心已沉入了无底深渊。
    邵云和见她面色苍白,和缓了神色,轻抚她的发,低声道:“先睡一会吧。天要亮了,明日再商议怎么办。”
    周惜若僵硬地靠在了他的怀中,听着船舱外的呼呼风声,一夜无眠。
    这一夜老王头船走得十分顺遂,一路到了香桂城,从香桂城再走几里水路就到了晖州。周惜若看着邵云和前去采买干粮,美眸中神色复杂。邵云和回来时不由得一怔,只见渡头上光秃秃地只剩下一条缆绳,老王头的船早就不见,而周惜若拿着包袱坐在渡头边,江风吹拂,她在风中一袭素衣,神色平静。
    邵云和定定看了她许久,一语未出。
    周惜若抬起头来,与他默默对视良久才道:“我不能去晖州。”
    她眼中的固执令他恨不得一掌劈下,从此干干净净,无牵无挂,不用为她费尽心思,爱恨不得。
    邵云和冷笑一声:“果然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龙越离!”
    周惜若神色不变,道:“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齐国。我不能明知前面是陷阱还引得他跳进去。”
    “那你可想过我和阿宝吗?”邵云和冷冷反问。他眼底的沉沉的怒色令周惜若心中一颤。
    她沉默良久才道:“我以为你定能明白我。阿宝将来也会明白我。”
    邵云和笑了,眼底的怒意翻涌,冷冷道:“我还真不明白你!”
    他说完转身就走。周惜若顿了顿,紧紧跟上。邵云和走得很快,顷刻间就湮没在了渡口熙熙攘攘的人潮中。周惜若不紧不慢地跟着倒也不至于跟丢了。两人一前一后,默默走了香桂城大半。
    终于邵云和顿住脚步,冷冷回头看着身后低头默默的周惜若,咬牙上前怒视着她:“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你的皇上有难,找你的皇上便是!”
    周惜若轻叹一声,幽幽地道:“我不会走的。”
    邵云和看着她美眸中隐约的水光,气极反笑:“让老王头的船离开你可有与我商量过一声?”
    周惜若道:“我知道你是决计不会答应让他们轻易离开的。”他的心思她再了解不过,这是唯一让他们逃离龙越离的办法。他可不会去管龙越离到底是死是活。
    邵云和一听,拂袖冷笑:“到最后倒成了我的错了。你就跟着吧。”
    他说完径直进了一家客栈打尖住店。周惜若跟上前去,店小二见他们两人一起,笑道:“两位客官是住一间吧?”
    周惜若点了点头。邵云和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掌柜的探头看了一眼,见邵云和面目英俊,身后的周惜若楚楚可怜的样子,禁不住笑道:“这位官人和夫人新婚燕尔的,自然是住一间。”
    他这话一出,周惜若微微红了脸。邵云和亦是不自然地冷哼一声:“多嘴!”
    掌柜见两人样子像是闹了别扭的小夫妻,笑呵呵地上前劝道:“这位官人英俊不凡,气度凛然,怎么可与妇人家一般见识。大人大量,俗话说得好,家和万事兴……”
    他满口的吉利话令邵云和的脸色越发如锅底一般黑,可偏偏发作不起来。待到了房中他这才将多嘴多舌的掌柜赶走。
    周惜若见他脸色阴沉,知道他定是怒极了,走上前柔声道:“总有别的办法的。既可以摆脱了龙越离的追兵,也可以不用落入完颜霍图的算计中。”
    邵云和眼风扫过,冷厉如刀:“你怎么知这陷阱是国师设下的?万一这一切只是凑巧呢?”
    “那更不应该去。”周惜若断然回答,漆黑的眼中肃然非常。
    邵云和猛地怒视着她,反问道:“那你来想什么办法可以摆脱了眼前的追兵?!”
    他眸中带着深深的讥讽:“用你对龙越离的忠心去试试求着他饶了我们也许更容易一些!”
    他说完摔门而出。周惜若看着他离开,定定坐在了床沿上,半晌才喃喃道:“因为楚太后在楚国,完颜霍图和楚太后……他们是你的亲生父母。他们不会害你,可是一定会联手杀了龙越离。”
    情义两难,她忧心如焚,左右都不是,谁都不能圆满。她虽只是一介弱女子可却也明白龙越离若是一死,齐国大乱,三国虎视眈眈,一场变乱从此开始。北有秦与赤灼北方之强国,南又有南楚蠢蠢欲动。齐国一乱,四国纷争百姓再无宁日。
    她颓然闭上眼,长长一叹,终是无言。
    到了深夜,邵云和才归来。房门打开,他冷然走了进来,打水洗脸,一回头看见周惜若坐在床沿边,幽幽的盯着他。她的眸光凄然,令他心中一窒。
    他怒气犹未消,冷冷道:“你怎么还不睡?”
    “等你回来。”周惜若轻声道:“我仔细想了许久。今日是我的错。但是我不会后悔。”
    “哗啦”一声,邵云和手中的面巾掉在了盆中,溅起一片水花。
    周惜若定定看着他,继续道:“我早就说过,你有你的赤灼族人,我心中也有我齐国百姓。我可以跟你走,但是却不能不顾他们的死活。”
    邵云和木然地擦了身上的水渍,走到她面前,猛地逼近她,让她的幽幽美眸对上他蕴含怒气的冰冷眸子,一字一顿地道:“若是有一天,赤灼和齐国开战呢?”
    周惜若沉默良久,才道:“我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呢?”他追问。
    周惜若定定看着他,坚定地道:“若是这么一天到来我也无能为力。但是这次明知前面有陷阱,我不能任由这事发生。”
    邵云和在她眼中看到了固执,他心中气极欲狂,笑了起来:“我抛下了一切来到齐国,这才发现原来我来错了!!”
    周惜若眼中顿时溢满了委屈的泪水。邵云和怒而转身,身后传来了她的哽咽。他走了几步,猛地又折回。一把将她推在墙上痛吻起来。他的吻霸道而含着无尽的怒气,像是宣泄一般痛吻她的唇。
    周惜若的惊呼被他堵在了口中,手也被他反剪在身后。她想说什么唇上却是一痛,一点血味蔓延在了口中。原来竟是他狠狠咬了她的唇。周惜若禁不住痛呼一声,他趁着这个机会探入了她的口中与她唇舌深深纠缠。
    他的怒意那么明显,周惜若只觉得手腕仿佛要被他捏断了一般。他痛吻了许久,直到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一把钳制住她的下颌,恨声道:“惜若,齐国与你何干,你却一定要为他到了这个地步?!”
    周惜若喘息笑着,神色凄然:“那赤灼又与你何干?让你牺牲了所有?”
    他定定看着她,眼中一黯,松开了她的手。他低声道:“好。我们从长计议。”
    他心有不甘,冷笑道:“就好好计划一下怎么让你的皇上不死,而我们又能逃走的办法!”
    周惜若心中一松,眼中的水光掠过,红唇轻颤吻上他的薄唇,低喃道:“都是我的错……”
    她的轻吻如羽掠过他的唇间,点点的血味糅了她的馨香扑入了他的鼻间。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吻住了她的唇。两相交缠,鼻息相接,连日来的不安与紧绷统统褪去。周惜若轻吟一声,不由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房中静谧,两人的轻喘咫尺可闻。她的眼中映着烛光越发美丽。他伸手轻抚过她的长发,眸光复杂。他是发了什么疯竟会爱上这样麻烦的女人,明明是一介弱质女流却心有天下苍生,令他深爱也如此深恨这一点!
    他忽地手一扯,一把将她的发髻松开。三千青丝如云,统统落在了他的掌心,冰凉顺滑,像是最美的绸缎。这几日奔逃唯有此时此刻最为踏实,也唯有此时此刻他才觉得她真真切切在他的手中。他拂过她柔顺的长发,伸手探入了她纤细不盈一握的纤腰间。
    冰凉的手掌落在了她光滑的肌肤上引得她轻轻吟哦。她胸前的柔软抵着他坚硬的胸膛,令他血脉贲张,冰冷的身体仿佛也被一下子点燃,再也不顾她的颤抖,扯开她身上的领口,痛吻而下。周惜若只觉得胸前一凉,春光已完全尽收他的眼底。
    他低头吻上她的雪肌,灼热唇逡巡过她胸前每一寸肌肤。看着她的肌肤在他唇下泛起粉红,这才继续缠绵吻下。她的胸前柔软也在他的掌心中轻揉,红梅绽放引得他不住流连轻噬。
    周惜若只觉得身子在他的手中越发灼热,神智也开始渐渐飘忽。他湿热的吻落在她的雪白的脖子上,令她禁不住瑟缩弓身。她不安的扭动令他的动作越发用力。他忽地吻上她的香肩,重重咬上,周惜若只觉得肩头剧痛,可下一刻一股酥麻从心底流窜,令她的痛吟变成了欲语还休的呻|吟。
    “云和……”她睁开迷蒙的眼,低声哀求:“不要……”
    “不,这是惩罚你!”他在她耳边沙哑地道。
    周惜若面上飞起红晕,想要躲开可是他已不让她躲开。他猛地抱起她,分开她的身体深深地抵入了她的身体深处,突然的充满令她忍不住痛哼一声。可是他却不放慢速度,抵着她一次次撑开她的身体深深地没入。
    疼痛令她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的灼热,每一下都是那么清晰。她想挣开却被他钳住腰间更深地令她与他契合。她心中气极,狠狠咬上他结实的肩头。
    邵云和轻嘶一声,眼底的慾色越发沉沉。他低声唤道:“惜若……”
    周惜若只觉得自己被他四面八方包围,身下的疼痛渐渐引出身体深处的悸动,令她难耐地低声轻轻呻吟。他吻住她的唇,令她仅剩的一点理智也随之灰飞烟灭。
    他灼热强壮的身躯紧贴着她,仿佛要融化了她身上每一寸冰冷和僵硬,身下紧贴处汩汩春水荡漾,令两人越发契合无间。他抵入她的身体,一次次撞入她身体深处,令她哀吟轻颤。她在他的攻势下几乎站不住,可是她他却紧紧将她钉在了墙上,撑着她不容许她的逃离。
    烛光如豆,房中昏昏暗暗,气息缭乱,令这个夜也渐渐凌乱。
    周惜若只觉得眼前有光影飞舞,而他冷峻的面容就在眼前,一次次的充实和空虚令她欲罢不能,他故意令她痛,又轻柔地抚平她的不适,令她眼中盛满了委屈的泪光。
    他一次次抚上她敏感的腰间,令她展开最妖娆的弧度去迎接他给予的一切。周惜若在他的掌心中只觉得自己成了他任意摆布的人偶,不满却无法抗拒。
    “喜欢么?”他在她耳边沙哑问道。可是却换来肩头深深的抓痕。
    利痛刺激着他的身体,令他原本紧绷的身体越发发紧。他不再怜惜她,狠狠地撞入她的身体中,攫取她身体中最温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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