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西西还未睡醒，含糊应了一声，下一秒，却像是被雷击中。
    “我不放心，请人查了，昨天那个刘韧确实是有意灌醉你，不过后来在会所门口带走你的，是沈总，我刚才已经跟沈总那边确认了，是他将你送到了酒店，你最好亲自道谢。”
    电话里，宋傢沫高兴得恨不得手舞足蹈。
    谁不知道沈智珵不近女色，任何人将麦西西送进酒店，都难免会让人想入非非，只有这个沈智珵不会给人联想的空间。
    再说，酒店那边也已经确认，沈智珵上去没一会儿，便下来独自离开了。
    麦西西石化了好一会儿，才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说的是哪个沈总？”
    “你们昨天吃饭，还有哪个沈总，当然是沈智珵啊。”
    果然，昨天晚上那都不是梦吗？
    她竟然去捏了沈智珵的脸，摸了他的胸，甚至还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
    “你别忘了去道谢，虽然沈总可能也看不上吧，但是咱们不能这么没礼貌…西西，麦秘书？你在听我说话吗？”
    宋傢沫喋喋不休地说了半天，没有听到她这边的动静，以为她没在听。
    麦西西当然在听，但是根本没有听进去任何一个字，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完了。
    跟曾经暗恋过的男人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当然是做梦都要笑醒的。
    可是，为什么是在她神志不清，还这么狼狈不堪的情况下？
    沈智珵看着她这个陌生人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又是怎么想的？
    她丢掉手机，抱住了头，只觉得好像更疼了。
    而四年前的一幕也从眼前闪过，让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麦西西……”
    电话里，宋傢沫的嚎叫还在继续，麦西西却颤抖着翻身下床，将之前捡到的那枚袖扣拿在了手上。
    原来，真是他的东西吗？
    她坐在地毯上，将袖扣放在掌心，钻石在灯光下闪着光，璀璨却很冷，一如它的主人。
    宋傢沫叫了半天听不见她的声音，只好说：“又睡了吗？麦西西，你真是猪，我把沈总的电话发你，你别忘了去道谢。”
    电话终于挂断，没一会儿，进来了一条信息。
    麦西西看了一眼手中的袖扣，又看了一眼手机，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将手机拿了过来。
    昨天出手相救的事情，要谢。
    这枚袖扣，当然也要还。
    对着手机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她终于还是颤抖着手，拨出了电话。
    通了，却很快被按断了。
    麦西西顿了一下，又试了一次，再次被按断。
    在开会吗？麦西西看了一眼时间，18点23分。
    她等了半小时，再次拨打了过去，这次倒是接了，但是她只来得及说了一句：“沈总，你好……”
    那边便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不要再打来。”
    然后电话再次被挂断。
    麦西西也不是没有被这么无礼对待过，在国外念书的时候，那个导师更是因为歧视，隔三差五对她大呼小叫。
    但是那时候，再怎么被差别对待，也从未像现在这么委屈过。
    她克制住从心底里翻涌而出、叫嚣着要蹿上心头的酸楚，将那枚袖扣重新放进了盒子里。
    他不需要自己的道谢，也不希望她的打扰。
    她在地毯上坐了半晌，惨然一笑，摇摇晃晃地起身。
    而有光集团位于三十层办公大楼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潘玉慧看向了儿子，一脸的慈爱：“谁的电话？”
    “我不会去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