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崇高的感情啊，来吧，姐们，为你这高尚又无私的感情干个杯吧。”
    柳舒十分不认同她的感情观，毒舌道。
    麦西西立刻可怜兮兮地道：“舒儿，你变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一句话说完，两个人都大笑起来。
    只有正在家里听自家老妈唠叨的宋傢沫打了个喷嚏，暗自嘟哝一句：谁在想我。
    毫无疑问，麦西西跟柳舒一起，又有点喝多了，第二天早上还差一点迟到，匆匆忙忙地进了办公室，便被桌子上堆积成山的礼品盒给吓了一跳。
    “西西姐，你交男朋友了吗？是哪位大神？太大手笔了吧。”
    琳琳从外面探进一个脑袋来，看着成山的礼品和摆在中间的那一大束粉玫瑰，一脸羡慕。
    麦西西突然想起昨天沈智珵的话，心中一动，快步上前，将花束上的卡片拿了下来。
    上面只有四个苍秀隽永的大字：第五春色。
    “第五春色是什么意思？”琳琳本以为里面会写了什么情话，偷看了一眼，发现每个字都认识，却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麦西西笑了起来，只是将花递给了琳琳：“拿给大家分了吧。”
    花鸟鱼虫之外，你是人间第五种春色。
    这句话，是那天他们依偎在一起，看的那部文艺片里面的话。
    没想到她那时候轻轻念了一遍，他便也记下了。
    这份用心，她又怎敢还认为他对自己只是好奇？
    而堆积成山的礼品盒里，全部都是高级定制的鞋子，平底的，中跟的，矮跟的，也有细高跟的，又漂亮又炫目。
    她正在盯着鞋子发呆，沈智珵的信息便来了：以后只准穿我买的鞋子。
    “真是霸道。”
    她嘟哝一声，却认认真真地回复：好，我都好喜欢，眼光真好。
    “喜欢它们，不如喜欢我。”
    沈智珵的信息很快便回复了过来。
    麦西西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只觉得眼眶有点湿润。
    如果十年前，有人告诉她，将来有一天，她喜欢的那个男人，会给她买玫瑰花，知道她的鞋码，给她买很多漂亮的鞋子，还允许她喜欢自己。
    她一定会觉得那个人是疯了。
    沈智珵对她而言，就像是天上的月亮，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即。
    这段时间，她以为自己是在试图摘月，这一刻才意识到，月亮也在朝她奔了过来。
    她闭了闭眼睛，眼底的那层水汽被抹去，然后她打下一行字，发送了过去。
    那上面写着：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这条信息发送出去之后几秒钟，沈智珵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一直是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带笑，一听就知道心情很好。
    “唔，就是之前，大约是在沈总你还守身如玉，坐怀不乱的时候。”
    麦西西也忍不住跟着笑。
    “麦秘书，你早该知道，我不是。”
    他的声音一下子又变得低沉下去。
    两个人不约而同想起了被打断的那个晚上，都有些说不出来的羞赧。
    “哎呀，我要工作了，下班以后一起吃饭好不好？”
    麦西西终于主动约他。
    她罕见的主动，沈智珵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不在桐市，昨天连夜飞了国外。”
    “什么？为什么不多休息几天？”
    麦西西立刻关心他的身体，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到处飞来飞去，各种出差。
    “我没事儿。”
    沈智珵轻笑了一声。
    “你那边现在是晚上吧？你快抓紧时间睡一觉，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联系。”
    麦西西强制性地要求他赶紧去睡觉。
    昨天在聚会现场见到他，他也消瘦了一圈，最近沈老爷子出了这么多幺蛾子，他作为现任总裁，肯定很辛苦。
    沈智珵本想跟她多说几句话，可耐不住她一直催他，便只好先挂断了电话。
    麦西西本以为他只是简单地去出个差，很快就会回来，却没想到，他一走就是两个多月，刚发了信息在这个国家，下个信息可能就是另外一个国家了。
    或许是因为繁忙，两个人的联系也越来越少，只有源源不断的鞋子和包包从全世界各地寄了过来，很快便堆满了麦西西的衣帽间。
    她三番五次让他不要再给自己送东西，他也没有收手的意思，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依然十分热衷于给她买。
    “说真的，我要是你同事，会十分怀疑你被包养了。”
    柳舒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为什么？”
    麦西西的微笑僵硬在嘴角。
    “男朋友从不现身，你也不说是谁，却隔三差五收到价值不菲的礼物，你说会不会让人怀疑？”柳舒哼了一声。
    麦西西没说话，但是脸色变得惨白。
    “西西，不是我说话难听，你跟沈智珵现在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你是不是他女朋友？那他的婚约又怎么说？他难道还想脚踏两条船？”
    柳舒其实早就想说这个话了，可一直找不到机会，今天终于说出来，难免语气有点强烈。
    “我们，我们之间……”
    麦西西想解释，可张口才发现，是啊，她跟沈智珵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他说让她喜欢他，却从未说过喜欢她。
    他说他们试爱，可还没试完，他就已经公布了婚讯。
    她没问，他也没解释……
    “说不出来了吧？沈智珵要是真的喜欢你的话，早就该拒绝那该死的婚约了，现在拖着算是什么事儿。”
    柳舒见她吞吞吐吐的，就更确定她是被沈智珵给骗了。
    “他是最近一直都在忙……”
    麦西西的声音越说越小。
    柳舒更加火大：“忙？怎么，忙出宇宙了吗？连发个申明的时间都没有？这明摆着是接受了家里给安排的婚约，又觉得对不起你，所以狂给你送东西，却又不见你，想让你自己消化呢。”
    “沈智珵不是这样的人。”
    麦西西说来说去，也只能重复这一句话。
    她放在心尖上的人，不可能是这样的。
    “你承认吧就，首先他没那么喜欢你，所以不会为了你跟家里决裂，其次，你现在就是他的一个小备胎。”
    柳舒越发毒舌，也是希望骂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