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白宁报了方位。
    “我正好在附近，我把地址发给你，我们一会儿见。”
    白宁不想让老人家久等，也不再找地方换衣服，拿出包里的大红风衣穿上，然后把脚上的黑布鞋换成高跟鞋，打散假发发辫，变回上午遇见厉家老爷子时的那一身。
    见面的地方，是一个逼格很高的私家茶苑。
    白宁身上的廉价大红风衣，和这里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格格不入。
    但他皮肤白皙，脸蛋气质好到可以入画，就算着装不合适，也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寒酸。
    助理领着白宁走向包间，暗暗感叹——老爷子眼光真好。
    到了包间门口，助理敲了敲门，里面传出厉老爷子的声音：“进来。”
    助理推开包间门。
    雅致的包间，厉老爷子跪坐在茶几后面，几上摆着一套青花茶具。
    白宁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老爷子。”
    厉老爷子见白宁这么快就到了，十分高兴，“小白，过来坐。”
    宣传单上的联系人，一般都会是某先生，或者某小姐，但白宁的宣传单却是全名。
    厉老爷子为了说话方便，退避了所有服务员，茶要自己斟。
    白宁见厉老爷子去拿茶壶，立刻抢在前面拿起茶壶：“我来。”
    从善如流地倒掉厉老爷子杯里残茶，才重新斟上热茶。
    白宁是狐狸，却是一只有很好家教的狐狸，琴棋书画都是从小就学，茶道更是不在话下。
    厉老爷子想厉子胤死小子早点娶媳妇，却也不是真饥不择食到在大街上随便乱抓，看对眼以后，还是要看对方的人品怎么样。
    今天约白宁过来，也就是想对白宁进一步了解。
    厉老爷子是茶道高手，一看白宁的坐姿和手势，就知道白宁是擅茶道的。
    现在社会浮躁，精通茶道的年轻人不多，而白宁给他一种自小受中国古文熏陶的书香门弟的感觉。
    加分！
    厉老爷子对白宁更加喜欢，“你在那家公司上班多久了？”在厉老爷子看来，那什么‘清洁公司’根本就是扯蛋，但他为了顾忌白宁的面子，斟酌了一下用词。
    “两个月。”
    “怎么会想到从事这个职业？”
    白宁心说，系统只给了这个，“有这样一些人需要帮忙，我想帮忙他们。”
    厉老爷子笑得眉眼都舒展开了，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家里人都在这里吗？”
    “不在，就我一个人在这里。”
    现在年轻人大学毕竟都喜欢去大城市求发展，厉老爷子听了白宁的话，也就把白宁归为这一类了。
    “那你父母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
    “令尊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白宁以前谈业务的时候，从来没有人问他爸妈的事，却常遇上客人怕她打着打小三的幌子做真小三，鸠占鹊巢，谈正事以前，总先对他刨根问底。
    他是公狐狸，不明白她们担心什么鬼，不过见厉老爷子问话，也就有问必答：“我爸是做城市管理的。”他爸是青丘狐帝，管着整个青丘。
    城管？
    这职业和厉老爷子的想法出入有点大，“令堂呢？”
    “她没做事，闲得没事的时候，就带带哥哥们的孩子。”母亲是狐后，工作是协助父帝，青丘太平，没她什么事，哥哥们怕她闲出病来，把他们的几个野得快忘了自己姓什么的狐狸蛋子丢给母亲，消耗母亲过剩的精力。
    在家里带孩子，家庭主妇，厉老爷子心里有了定位。
    父亲城管，母亲家庭主妇，普通家庭，但身家干净。
    厉老爷子还算满意，“来来，吃点点心，光顾着说话，都没让你吃点东西，真不好意思。”
    “老爷子客气了，那个……您说的赵春花……”白宁手上只剩下十几块钱，过几天要交房租，脑子里浮出房东太太抡着扫把要把他扫地出门的样子，把话题转到正事上。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个女人叫赵春花，年龄老大不小了，却死缠着我家孙子。”
    陪在一边的助理眼观鼻鼻观心，只求这些话，千万别传到赵女士耳朵里，要不然，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您孙子喜欢赵女士吗？”
    “不喜欢。”厉老爷子立刻摇头，老太太都六十了，厉子胤当然不会喜欢。
    “如果您孙子不喜欢那位赵女士，大可直接告诉对方。”
    “按理是这样，但是我们和赵家关系不错，如果直接拒绝的话，会让两家的处境十分尴尬。所以，我想在不伤两家和气的份上，让赵春花知难而退。”
    助理把头埋得更低，仿佛已经看那见老爷子被赵女士提着菜刀撵过三条街的惨相。
    白宁心里有数了，这是想让他假扮某人的心上人，“您孙子结婚或者有女朋友了吗？”
    “没有。”厉老爷子哼哼，如果那小子有人了，他也不操这份心了。
    如果他家孙子结婚了，那位赵女士就是有假包换的小三，但他家孙子是单身，那位赵女士就不算第三者，顶多算一个追求者。
    白宁不知道这事算不算违规，在心里和系统勾通一下。
    白宁：这种算吗？
    系统：不是小三，不算任务，没有积分。
    白宁：那会死吗或扣积分吗？
    系统：没有破坏别人家庭和感情，不算违规，不受惩罚。
    也就是不奖不罚。
    白宁考虑了一下可行性。
    没有积分，但可以挣钱，积分和钱他都缺。
    “那个……老爷子，我帮人办事，是需要报酬的。”白宁觉得有些话得说在前面，免得又白干。
    厉老爷子看了助理一眼，助理立刻拿出一张支票， “这是订金，事成后，还有报酬。”
    白宁没接，“那个……可以给现金吗？两百就可以……”他的身份证是系统给的假证，在银行不能用。
    “……”
    十万的支票不要，要二百块现金。
    助理不知道该说这位姑娘实在，还是该说她傻。
    厉老爷子见白宁不收支票，认为白宁不贪财，又默默的给白宁加了十分，更坚定促成厉子胤和白宁的想法。
    冲来助理点了下头，助理从钱包里拿出二百块。
    白宁开开心心的收了。
    系统给的清洁公司是一间地下室，每月房租九百。
    还没干活，他不想占别人便宜，收二百块，表示一下诚心就行了。
    白宁离开的时候，助理给了白宁几个精致的大礼品盒，说是道具，去厉家的时候用。
    既然是道具，白宁就没有拒绝，回到他的‘清洁公司’，打开包装盒，是一套小洋服，一个包和一双鞋。
    白宁发传单的时候看见过包装上的图案，知道是人类说的名牌。
    他不懂品牌，但即便在青丘，见贵客的时候，也要沐浴更衣，打理整齐。
    从厉老爷子的谈吐可以感觉到，厉家是豪门之家，去他家作客，着装自然不能太过随便，而他的衣服都很廉价，没有拿得出手的。
    这些东西一看就贵，他不喜欢占别人便宜，但听说拍戏也有服装赞助，用完还回去。
    白宁把这堆东西归为‘赞助’，就没了心理负担，小心收好‘赞助品’，去了洗澡。
    他没有钱另外租房子，吃睡都在‘公司’。
    这间地下室，光线虽然不好，但不怎么潮湿，而且有一个豆腐块大的卫生间，洗漱和沐浴都很方便。
    忙了一天，也没顾上换灵气。
    洗完澡，趴在沙发上，打开脑子里的系统，查看积分，打算一次性换三天的灵气。
    来自厉子胤的积分，+1，+1，+1，+1，+1，+1，+5，+1，+1，+1，+10，+5，+1，+1，+1……
    这是什么鬼？
    白宁被刷屏的小积分惊到了。
    这样的小积分刷屏，维持了将近一个小时。
    厉子胤是什么玩意？为什么会给他加积分？
    上一次，白宁可以理解为天上掉馅饼，走了狗屎运，但同样的事，再来一次，白宁再迷糊，也觉得不对劲了。
    何况，虽然都是小积分，但持续刷屏，再加上5点10点的积分，竟然有一百多点积分。
    这样的小积分刷屏，如果一天能持续五小时，就能换一天的灵气。
    这个想法，让白宁兴奋了一把，决定弄清楚，厉子胤是什么玩意。
    厉子胤，人名？姓厉？
    白宁立刻想到了厉老爷子，可是他记得厉老爷子名片上的名字叫厉东远。
    白宁拿出系统配送的老年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厉子胤。
    厉氏集团董事长厉东远的孙子，厉氏集团副董事长，27岁。
    白宁：“……”
    这次任务的金主。
    问系统道：“厉子胤为什么会给我加积分？”
    系统：“？？？厉子胤是什么鬼？”
    白宁：“……”答案还得自己找。
    **
    小乔小心翼翼地抱着一箱红酒进了boss办公室，“厉总，您的酒回来了。”
    老爷子最近迷收藏红酒，厉子胤在国外黑市高价收到一箱82年的拉菲。
    厉子胤开箱验货，确认没有被调包，在小乔递上来的收货单上签了字。
    小乔拿着收货单，正准备离开，厉子胤问：“老爷子这几天没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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