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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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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陈宣,还有,宣哥儿前年中了秀才。”想起云郦以前除了两个姐姐,最喜欢跟在陈宣身后,路奶奶笑眯眯地道,“他最近也没去书院,就在家里,等会儿说不准你还能瞧见他呢。”
    云郦顿了顿,突然轻轻地一句:“宣哥哥他成婚了吗?”
    扁余抬眸看向云郦。
    路奶奶摇摇头:“还没呢,他如今才十九,年龄也不大,他娘想着今下场试试,若是中了举人再说亲更好。”
    云郦笑着嗯了一声,几人来时,裴钰安早就寻好了京城有名的风水先生,此时距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云郦上了坟磕头后,风水先生便立刻寻摸起风水宝地来。
    村里的土地大部分都是有主的,可云郦有钱,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出足够的价钱,都能买得到。
    云郦原先想过要把她娘迁出赵家村,可后来细细想了想,她娘没做任何不对的事,凭什么要她走。当年赵全想卖她无非就是想多要点银钱,如今她就是要花比她身价高出几倍几十倍的银钱给她娘修建坟墓,她要让他为他当初苛责她们姐妹三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冬日空闲,外头虽冷,可听说有热闹看大家都一窝蜂地跑出来,不过一个时辰,赵全的小女儿回村给她娘迁坟的事便传遍了整个村子,尤其是她一身体面,简直比公侯府里的小姐也不差什么。
    云郦当然不会禁止他们传,锦衣怎么能夜行,两个时辰后,天色渐暗,风水先生只走了小半赵家村,明日继续勘测风水宝地。
    晚上云郦留宿路家,路家空屋子还有好几间,路家人自然欢喜道好。
    眼看天色不早,几人相伴回走,刚到路家门口,迎面走来个青袍少年,虽是农家子,可他气质温润,眉眼清隽,皮肤白皙,颇有几分书卷气和俊朗。
    不等云郦张唇,热心的路奶奶赶紧冲他招手:“宣哥儿。”
    陈宣看去,一眼注意到路奶奶身旁红衣白裘的美貌女郎,记忆和很多年前老是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重合,陈宣沉吸口气,缓步上前,距离云郦两步之遥,他站定。
    云郦也一眼认出这是谁,她眸子微弯,激动道:“宣哥哥,好久不见。”
    扁余开始思考他家世子,
    如果看见此幕,会是如何表情。
    陈宣刚从她娘那听到村子里最火热的消息,清楚眼前的少女是谁,其实即使没听过这个消息,望着她熟悉的眉眼,他也能认出她是谁。
    “秀秀,好久不见。”他动了动唇,好半晌,略沉的嗓音才从口中溢出。
    “宣哥哥,我娘墓牌的事,还要谢谢你。”云郦笑吟吟道。
    “不必客气,都是举手之劳。”
    云郦还想再说,扁余想了想自己的小命,先云郦一步打断道:“夫人,外头风大,我们还是早些进去,你这两日身子又不好。”
    听到他叫自己夫人,云郦挑了挑眉,这个扁余可真是睿智。
    路奶奶如梦初醒,赶紧看云郦一眼:“哎呀,秀秀,看你小脸白的,我们还是早些进去吧。”说着,路奶奶对陈宣道:“宣哥儿,秀秀还要在村子里待几日,我们白日里再叙旧啊。”
    陈宣目光扫过云郦,低声应好。
    云郦被路奶奶牵着走了两步,似忍不住,回眸看了陈宣一眼。
    扁余瞧着这一幕,额上青筋跳了跳。
    几人回到路家,路奶奶的儿媳妇早就准备好了晚膳,还将几间客房的打扫得干干净净,云郦用过晚膳,躺在床上歇息。
    而扁余却睡不着,今日除了他,翠屏,风水先生,还有一个护卫,他想了想,写了一封信交给小护卫,让他回京送给世子。
    走夜路对他们这种人来说算不得什么,何况今夜无风无雪,小护卫骑着骏马,半夜就到了京城,但世子早已休息,他第二天早晨才将信送到世子手中。
    扁余是去保护云郦的,既然写信归来,肯定是关乎云郦。
    裴钰安坐在上朝的马车里,打开信封,扁余前头叙述了路上的风平浪静,和他的尽职尽责,最后才话音一转,写了陈宣一事。
    “村内有一位容貌清隽的公子,云姑娘叫他宣哥哥,还打听他婚否,黄昏归去,偶遇那人,云姑娘表情甚喜,似渊源颇深。”
    作者有话要说:柿子:我是谁?
    云郦:世子
    柿子:他是谁?
    云郦眸子一亮:宣哥哥
    第60章 撒谎了
    想起云郦曾经说的喜欢过的哥哥,裴钰安深吸了口气。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常余在车外叫了好几声,裴钰安如梦初醒般,下车去到金銮大殿。
    云郦既然做了他的人,定不可能和别的男子你来我往,而且当初那个人先放弃了云郦,想必云郦也不可能吃回头草。
    再者说,就算裴钰安认为不可出身论人,但一个村夫而已,岂能和他相提并论。
    至于云郦,应该是乍见故人后的欢喜,扁余信上不是说了吗?陈宣帮云郦母亲立了墓碑,云郦又知恩图报。
    虽是这般想,裴钰安本计划明日再去赵家村,各项政务已经安排妥当,下朝以后,他却匆匆道:“先把急事挪出来处理,我有事今日要离开京城两日。”
    另外一边,风水先生又在赵家村寻摸了整上午,终于找了个墓穴,墓穴近山临水,前朝后靠,明堂开阔。这块地是某村民的,当初大姐落山时,那村民还去山底苦苦搜寻了几日,一家子都忠诚老实,云郦给了一大笔银子。
    那笔银子最起码是这块地十倍价格,中午几人就去里正那写好契书。冬日闲散的人也多,恰好今日就是个吉日,云郦就请了个十余个人,开始动工造墓。
    闲在屋里甚是无聊,大家一窝蜂跑出来瞧热闹,云郦站在一侧,看风水先生先挖了第一土,其余的帮工这才一涌而上。
    周围的人看着云郦圈出来的好大一块地,再听帮工的人一说,她要给她娘立的新坟要求。
    大家啧啧几声,“这没个一两百两银子不成吧。”十两银子就够四五口之家在乡下松快地过一年。
    “这可不止,你没听那赵六先说吗?新棺木就花了一百多两性子,这摊事下来,最起码三四百两。”
    大家倒吸一口凉气,这可都赶得上大半辈子的收入了。
    思及此,大家目光不由自主地往最北边飘去,北边柳树下立了对中年夫妻。
    男的四十出头,皮肤黝黑,却看的出来五官端正,年轻时定是个俊小子,男子旁边的女人则寻常的多,中等身量,体格圆润,模样寻常。
    林燕子推了把男人,赵全沉吸了口气,上前一步,看着云郦的背影道:
    “秀秀,你看你娘孤零零地在这也不是事。”
    没等云郦扭过头,周围的人见他出来了,彼此交头接耳。
    赵全的脸红了红,可看着云郦披着的雪锦斗篷,价值不菲,他搓了搓手:“秀秀,咋家祖坟空着的位置还多着呢,你把你娘挪回去吧。”
    云郦慢慢转过头,中年男子微微弯腰,笑容讨好,和记忆里那个吆五喝六的男子截然不同。
    “咋家?这位大爷,我认识你吗?”云郦缓缓道。
    赵全脸色一变,立马道:“秀秀,我是你爹啊。”
    林燕子赶紧附和道:“是啊,秀秀,这可是你亲爹啊!你不能发达了就不认自己的亲爹啊!”
    云郦散漫地扯了扯唇:“你又是谁?”
    林燕子一僵。
    这建坟需要一两日,云郦不需要一直在这候着,她似乎不想和她们有任何瓜葛,叮嘱两句,就准备回路家。
    林燕子见云郦要离开,心头一急:“秀秀。”
    云郦停都没停,林燕子连忙上前几步,想去拽她的衣裳,手还没碰到,翠屏猛地握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林燕子本就性情暴烈,自己死活不能从翠屏手中解脱,她大嗓子道,“打人了打人了。”
    周围的村民没有一个上前。
    翠屏既然跟云郦回家村,扁余便向她科普了赵家的事,就知道眼前这个妇人心眼坏,为人歹,下手更重,用力攥住她的手腕。
    刚刚只是桎梏,现在手腕则是火辣辣的疼。林燕子尖叫一声,云郦扭过头,盯着她惨白的脸色,她沉默片刻,轻轻地说,“翠屏,松开她吧。”
    翠屏又使了使力,等林燕疼的说疼力气都没有了,翠屏才松开她。
    云郦扫了她眼,目光向前,落在远处赵全身上,赵全飞快地低下头。
    云郦缓缓转身,往路家去。
    等云郦走后,赵全才上前,扶起疼的全身无力的林燕子。
    “赵全,你就看着你女儿这么欺负我!”赵燕子黑着脸道。
    赵全低呵一声:“你先闭嘴。”
    赵全领着林燕子回了家,赵全家的房子在村里颇是不错,红砖白瓦,院子都是铺了石板的,房间里陈设不说富贵,在乡下,绝对担得起家境尚可四个字。
    林燕子倒了药酒处理伤,赵全蹲
    在门口,这时候,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推开院门进来,还没入内她咋呼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爹,娘,我刚从外祖母家回来,一进村就听见有人说赵秀秀回来了,穿金戴银的。”这姑娘一身细棉衣裳,五官寻常,可皮肤白净,勉强也是个清秀美人,只眉眼间的戾气冲淡了她容貌里的秀气,显得她有些不好相处。
    赵全看她一眼,没吭声。林燕子闻言,赶紧从房间出来,见是自己女儿回来了,一拍大腿道:“可不是那个白眼狼,再怎么说我们也养她到了十三岁!如今爹娘不认就算了,她还叫人打我!”
    赵翠翠闻言两步上前,林燕子掀开袖子,微黑的手腕上有不明显的痕迹。
    “几年不见,她胆儿真肥了!”赵翠翠脸一黑,挽起袖子就道:“我现在就去找她算账!”
    见自己的亲女儿要去找云郦算账,林燕子连忙拉住她:“翠翠,她身边跟了两个人,尤其是那个女的,力气特别大,你弟弟这两天又不在家,你一个人去……”
    “我去把刘奇和他兄弟找来。”
    刘奇就是赵翠翠定了婚的未婚夫,长的结实高壮,他这几日也在乡下老家,距离赵家村小两个时辰的脚程,林燕子一想,赶紧放下药酒道:“我和你一起去。”
    赵全看着两人,似乎想说什么,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有说。
    云郦回到路家,用过午膳,也懒的出门。赵全是她亲爹,林燕子是她两岁大的时候,她爹娶的新媳妇,至于赵翠翠,是林燕子带来的女儿,和她没有任何血缘。
    她有记忆的时候,林燕子就对她们三姐妹不好,大姐说,其实最开始林燕子不是这样的,尤其是还没嫁给他爹的时候,每次来看他们三姐妹,都会嘘寒问暖,比对自己亲女儿也不差什么。嫁给赵全的头月,林燕子就怀了孕,但那时候对她们三姐妹和赵翠翠也算一碗水端平。
    直到她生下一个儿子,赵全梦寐以求的儿子,她的态度渐渐变了,甚至恨不能将她们三姐妹撵出赵家。
    至于赵翠翠,嫉妒心强,心胸狭隘,容不得人,她和她岁数接近,她便特别爱和她比较,凡是她有的东西,她都想抢过去。
    云郦昨天刚回来,就听人
    说赵翠翠去了外祖家,不过似乎刚刚回来了。根据打听出来的消息,赵翠翠性格不曾改变,按照她的为人,得知她的人伤了她娘,还有她如今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底的态度,应该会迫不及待地想收拾她。
    云郦有些期待,期待她快点找上门来,不这样,怎么让裴钰安对赵家愤恨不已,怎么让裴钰安觉得她需要他。有些男人喜欢强势能干的女人,可云郦清楚,裴钰安其实挺喜欢为人出头,需要那种存在感。
    如此一来,她只要委委屈屈再掉两颗眼泪,不仅能让他更心疼,觉得她需要他,赵全四人也能家破人亡。
    简直一石二鸟,比她自己让扁余翠屏动手好极了。
    云郦坐在房间里,黄昏渐至,云郦都以为赵翠翠今日不会来了,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愤怒的声音,“赵秀秀,你给我出来!”
    云郦挑了挑眉,就要从椅子上起身,翠屏忙道:“夫人,我去解决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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