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走了。”
    “嗯？”
    胡小九微微一愣：“现在？”
    南黎月抬步前行：“你想留下来看她发疯也行。”
    胡小九朝洛丽看了眼，连忙跟上南黎月。开什么玩笑，那女人正像疯了似的四处闪移，这万一要是往自己身上撞，再用三棱军刺刺那么几下，她不得交待在这里。
    “她怎么回事？”胡小九问。
    南黎月说：“没什么，她陷入我创造的幻像里。如果没有意外，她会在那里面折腾到死。”
    胡小九打了个哆嗦：“什么幻像会让人冒火。”
    “暗夜枭是由高温火焰形成的鸟，它撞在人身上的时候会引起爆炸。当然这一切只是给予大脑的暗示，普通人的话是不会冒出火焰来，只是会在大脑的暗示下出现灼烧等现象。”
    南黎月淡淡一笑道：“但她不是普通人，她有很大的能量，在大脑的暗示下，她的能量生成了火焰罢了。”
    胡小九失声道：“那岂非越强的人，受到的暗示就越强烈？”
    “的确如此。”
    再看着南黎月，胡小九的眼神有些敬畏了。之前她只当南黎月只是普通的迅疾种，可没想到她居然能够让对手产生幻觉。胡小九当然不知道，黑渊那把剑，实际上继承了黑凤凰的部分能力。
    两人快要走出大门，突然后方生出一股极为强烈的气势来。气势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到，却可以被感觉得到。
    胡小九当既全身冒出一片鸡皮疙瘩，如果闭上眼睛，她只感觉身后站着一头猛兽。那头凶兽正张大了嘴巴，从那些獠牙上滴落的唾液正散发着猩臭。
    南黎月当既转身，白刃绝息也来到手中。接着黑剑白刃交架在一起，下一刻，一个拳头印在长剑短刃交错的中心处。
    力量如山洪暴发！
    南黎月那单薄的身体突然给撞飞了出去，撞碎了商场大门处的玻璃，跌出到外头的小广场上。
    胡小九一屁股坐到地上。
    出现在她眼前的，自然是洛丽。
    洛丽脸上挂着一道狰狞的笑容，冷酷、残忍。她低头朝胡小九笑了下，然后才缓缓说道：“谁准许你们可以走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呀。”
    她尖叫一声，整个人缩成一团。
    洛丽背后的肌肉在蠕动着，肩胛处有什么东西隆了起来，顶得战术衣向上拱起。
    嗤嗤几声轻响中，从洛丽背后喷出了两条血箭，战术衣被撕开了两个口子，从里面各探出一截白森森的骨头。
    骨骼迅速生长延伸，再激射出数以万计的红色丝线。这些丝线在半空交织成，形成了一根根红色的羽毛。眨眼之间，洛丽背后长出了两张红色的羽翼。
    这时她抬起头来，洛丽的脸上挂满了汗珠。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颤抖着。片刻后指甲化成黑色、拉伸弯曲，像某种猛禽的爪子。
    同样是异变，显然洛丽异变的程度没有贝罗那么夸张，她大体上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只是长了对翅膀，生出了爪子罢了。
    但在感觉上，却和之前有天渊之别。
    双翼振动，洛丽微微浮空而起，她朝胡小九笑了笑，猛然一爪捉下。
    一条黑电飙射而至，点在洛丽的爪上，生生把她推开。
    南黎月半空转身，黑渊和绝息化成黑色和白色两条电光，不断抽打在洛丽的身上。
    红色的羽毛在飘落。
    洛丽在半空被南黎月一脚踹飞。
    但南黎月的右侧小腿也给捉出五条深可见骨的伤口来。
    落到地上，南黎月晃了晃，竟无法站稳。
    然而洛丽却在落地的瞬间便消失在空气里，接着大堂中响起一记穿透力十足的尖啸。
    南黎月只来得及架起双刃，便突然倒飞了出去，然后在她刚才的位置上才炸起一蓬气浪。
    洛丽出现在那里，做出双掌前推的姿势。
    被推飞出去的南黎月以黑渊拄地，止住身形，飘落回地面。
    她靠在一根柱子前。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洛丽不急着攻击，她甚至落到地面，慢条斯理地朝南黎月走过去：“指挥官已经解除了我们的限制，幸亏如此，否则我还不知道要在你的幻觉里困上多久。”
    “现在，我在各个方面已经超越你了。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量，你别想再伤到我，所以你的幻觉已经无用武之地。而你，将很快死在我的手上。”
    “黑隼都是像你这样的话唠吗？”
    洛丽不怒反笑：“没办法，难得出来一趟，总喜欢找人聊天。”
    “你就，将就将就吧。”
    然后人影消失。
    南黎月抬起黑渊，当既在这把黑色长剑上有几溜火星喷起。
    明明看不到洛丽的身影，可她的声音却在四面八方响起：“不错，但你能够挡下多少次呢？”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着，南黎月手上白刃一跳，横在自己眼前。
    白刃上同样跳起几溜火星。
    接下来南黎月不断移动着黑渊和绝息，长短两刃移动的幅度十分轻微，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挡下洛丽的攻击。
    可就连胡小九也看得出来南黎月现在的处境很不妙。
    之前她还能够以攻对攻，和洛丽放手交战。
    但现在她只能被动防御，而防御，是难以持久的。
    果然，片刻后南黎月的右手臂突然跳起一条血箭。接下来她开始受伤，而每出现一条伤口，南黎月的动作就会慢上那么一分。
    渐渐的，女孩身上已经出现十几条伤口。
    洛丽得意的笑声在四周响起。
    南黎月交架着洛丽的攻击，心神却反而平静无波。她仿佛分成了两个人，一个抵挡着洛丽的攻击，一个则像旁观者般看着这一切。
    然后那个旁观者就听到身后有人道：“让我出来。”
    “不要。”
    “你想死吗？”
    如同旁观者般的南黎月转过身，身后的商场有一团黑暗在弥散。转眼之间，黑暗充斥着整个空间。黑暗里，一双巨大的凤眼翻了出来，凝神着南黎月。
    “让我出来，我会杀掉那个女人。”
    “然后呢？再杀掉胡小九，甚至卫臣他们？”
    “有什么问题吗？生命的本质是掠夺，夺取他们的生命精粹，你我将得到升华，我们将变得更加强大！”黑凤凰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