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卫臣站了起来，不过他的感知能力比卫岚差远了，并末看到什么。
    夜色茫茫，到处都黑漆漆一片，只有被月光照亮的城市东面，才看得到一些建筑的剪影。不过卫臣相信女孩的判断，直到现在，卫岚在这方面还没有出过一次差错。
    “哥哥，要不要杀了他们。”卫岚也站了起来，小脸写着兴奋，显得跃跃欲试。
    卫臣摇摇头，在她肩膀上按了下道：“先看看再说，小岚你要记住，别随便杀人。我们只杀该杀的。”
    “什么是该杀的人？”
    卫臣“嗯”了声说：“像是要对我们不利的，或者不听劝告执意要抢我们东西的。不过现在人类越来越少了啊，能不杀还是别杀吧。”
    卫岚挠着头说：“哥哥说得好复杂，我好像听不懂的样子。”
    “没关系，以后你就会懂了。”
    卫岚咧嘴笑了起来：“反正只要听哥哥的就好了。”
    “你这只懒猫。”卫臣揉了下她脑袋上的头发。
    片刻之后，连他也听到了脚步声。从脚步声听来，对方人数还不少，声音听上去既凌乱又匆促，卫臣心中叹了声，知道来者不善。
    他大概猜得到那些人的目的，如果可以，他不想伤害人类。但那不代表，他会任人宰割，毕竟这个世上，有的是道理讲不通的人。
    那个时候，就只能用拳头了。
    没让卫臣久等，几分钟后，他们周围已经站满了人。卫臣扫了眼，火光下，这些人衣衫不整，手里拿着长棍或铁锤，只有为首一个强壮的男人手里拎着把自动手枪。
    他们包围了卫臣两人，对着两人上下一番打量。那魁梧的男人走了出来，用枪指着卫臣说：“我叫田军，兄弟，咱们就打开天空说亮话吧。我们需要你的车，把你的车留下，你们可以带着东西离开。”
    他在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人钻上卫臣的汽车，接着欢呼了起来。一个戴着眼罩的男人钻出来叫道：“田哥，他们东西可真不少。食物，水还有汽油都有，这些东西可够咱们过一阵子的了。”
    卫臣闻言笑了下，他伸手拨弄着火盆里的树枝道：“看来你们要的还不只是我的车。”
    田军眯了眯眼，说：“兄弟，这要是以前，姓田的看都不会看一眼。不过你也知道，世道变了，我们也是为了生存。这样吧，我给你们留两天的食物和水，其它的留下。”
    他说完，旁边一个缺门牙的男人叫了起来：“干嘛给他们留东西，全要了得了。要我说，没杀他们，就已经算好的了。”
    “没错，而且……”又有一个黄毛叫道：“还有个洋妞，瞧那腿白的。喂，小子，把这小妞留下，你赶紧滚。”
    田军吼道：“吵什么吵，我说了，他们可以拿两天的口粮，而且两人都可以走，谁他妈敢反对？你吗，还是你？”
    他用枪指了指跳出来反对的那两人。
    黄毛把田军的枪一推说：“得了吧，你那玩意根本就没子弹，吓唬谁啊。”
    “妈的，老子不用枪也能教训你。”田军把枪往腰间一插，双手一推就把黄毛推倒在地。
    黄毛在地上叫道：“姓田的，别以为自己长得人高马大就是老大。我们可没说你就是大家的头！你们说，要不要留下所有东西，要不要把这洋妞也留下给大伙开开荤！”
    “开荤！我让你开！”田军上前就是一踹，不过黄毛躲得快没踹着。
    可黄毛的话却成功挑动了其它人，这些男人在城里不知道躲了多久，身边也没个女人，早就憋坏了。现在看到卫岚青春可人，个个都眼睛红了起来。只有几个还算克制得住自己，不过其它人已经跟着黄毛起哄。
    田军这时显然已经镇不住场面，看向卫臣，他眼中有些无奈。
    “我说你们……”卫臣放下了树枝，蓦然暴喝：“都给我闭嘴！”
    如同一道霹雳在广场里炸开，包括田军在内，所有人都给震得耳膜发痛，那刚要从车门钻出来的眼罩男更是吓得一屁股摔到地上。
    卫臣拍拍手站了起来，淡淡道：“抢车，抢物资，还要抢人。难道你们就没想过，我们两人要是没有点本事，敢这么大摇大摆地穿城过市吗？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们觉得一定可以抢得到东西的样子。不过我告诉你们，别想了。”
    “我不想杀人，可如果谁敢动我的车，动我的人，那他就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卫臣看着田军，说：“话，我就说这么多。怎么做，你们看着办。”
    田军这时想起那修理工说过的话，再看卫臣，他脸上一滴汗都没有。而且那个金发女孩，也看不出半点害怕的样子。
    反常，极度反常！
    “想吓唬我们？没门！”那黄毛又叫了起来，“大伙一起上，咱们人这么多，一人一口吐沫都淹死他，怕他个鸟啊。”
    他这一叫，本来已经镇住的男人们心思又开始活络了起来。卫臣摇摇头，抬起手打算先让那个黄毛开开花，却在这时，那黄毛的脑袋突然喷出一道血沫。
    接着人晃了下，一下子栽倒在地。远处的黑夜里，有狙击枪的声音响起。
    本来坐着的卫岚也改成了蹲站，像小兽一样吡着牙，朝狙击枪的方向从牙齿中发出咯咯的声音，她看向卫臣说：“哥哥，又有人来了。而且这一次，味道不像人类。”
    这时一条条光柱朝光场打了过来，那是车灯的灯光，一辆接一辆的改装汽车驶进了广场，绕着人群转弯，接着便响起了枪声。夜色之下，子弹飞掠的火线反而显得明亮无比。
    被火线交织在其中的人群不断惨叫倒下，没有警告，只有直接的屠杀。
    那田军愣在当地，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大吼一声就要冲上去拼命，却让人捉着。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眼中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才发现自己摔到了地上。
    “不想死，就给我趴着。”卫臣的声音这时从头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