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寒意并不是针对花蝶舞的，而是针对顾灵玉的。刚刚顾灵玉的眼神在花蝶舞的身上停留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工夫，这一点让苏落雁十分的不悦。
    苏落雁的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了一团火，想要把所有觊觎花蝶舞的人全部都焚烧得一干二净。
    系统瑟瑟发抖，不敢说话，宿主这样傻傻的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也挺好的。
    苏落雁的这艘乌篷船和顾灵玉乘坐的那艘画舫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竹篾蓬里黑黢黢的一片，连支蜡烛都没有。而前方那艘画舫灯火通明，隐隐还有丝竹之声传来。
    可花蝶舞却觉得还是身下的小船令人心安，大概是因为苏落雁就在自己的身边。
    花蝶舞对苏落雁说自己晚上看船，让她好好去睡。苏落雁这几日为了父亲的事情发愁，眼底已有了青黑，看得花蝶舞甚是心疼。
    花蝶舞伸出手摸了摸苏落雁的眼睛，视线又落在了苏落雁的唇上。
    “应该睡着了吧……”花蝶舞小声的嘟囔道。
    花蝶舞俯下身，她迅速的在苏落雁的唇上啄了一口，发现苏落雁没有反应，然后就大起胆子来又啄了苏落雁一口。
    亲了唇还不够，还想亲亲别的地方。花蝶舞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这样趁着苏落雁睡着偷亲真刺激。
    抽着电子烟的系统沧桑的吐了口烟，没敢告诉花蝶舞苏落雁其实在她亲第一口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它怕自己说了之后，自己这个怂逼宿主估计要当个十天半个月的乌龟了。
    花蝶舞亲了个爽，然后心满意足的出去划船去了。
    一个赤着脚的少女穿着白色的衣衫，一边哼着不明知名歌谣，一边慢悠悠的划着船。
    这鲛人的歌声在深沉的夜色中飘散，让人想要放下手中所有的事去屏息凝听。渐渐的画舫上的歌舞之声消失了，所有人都在听花蝶舞的歌声。
    在这样的歌声当中，所有人都有了睡意，甚至有人直接趴在桌上睡了过去。顾灵玉直接靠在护栏上阖上了眼，脑袋一点一点的，享受着这忽隐忽现的歌声。
    时间如流水一般流逝，天边已经隐隐泛起了白光，当第一抹晨光乍现，一声水声响起，靠在护栏上一夜的顾灵玉忽然惊醒。
    “谁落水了？！”顾灵玉紧张的朝水里面张望。
    已经醒来的苏落雁拿起了撑杆，继续撑船，淡淡道：“怕是公子听错了。”
    顾灵玉疑惑的拧起眉头，刚刚半梦半醒之间他的确看到有一名女子落入了水中。可往水里面张望，哪里有什么人？只有一尾鲤鱼罢了，不过此处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鲤鱼？
    “这位姑娘，昨夜与你同游的那位姑娘呢？”顾灵玉对花蝶舞的容貌念念不忘，所以壮起胆子一问。
    然而他这一问正好就戳到了苏落雁，苏落雁冷冷的瞥了一眼顾灵玉，答道：“不知道，天亮之前就离开了。”
    顾灵玉懊恼的用扇子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心想着自己若是没有睡着就好了。
    在水里面跟着船一起游的花蝶舞哼了一声，心道顾灵玉没自己好看，落雁对他不屑一顾也是正常的。
    其实系统很想说，对苏落雁这种完全不看对方脸的人来说，外貌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苏落雁之所以会对花蝶舞心动，仅仅只是因为她就是花蝶舞而已。
    想到这里，系统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为什么它一个系统要大口的吃狗粮？而且还吃得不亦乐乎，每天都要想方设法的让这两个人再多发一点狗粮？
    {系统，我怎么觉得你在哭？}
    系统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说花蝶舞感觉错了。
    花蝶舞也没有多想，她继续隔着水面看苏落雁去了。她好像永远也不会厌烦，怎么看也看不够一样。
    时间到了中午，苏落雁自己随便吃了点东西，又上岸去给花蝶舞买好吃的去了。在喂养花蝶舞这件事情上面，苏落雁从来都很舍得花钱，到自己身上就吝啬得很。
    一直盯着苏落雁看的花蝶舞也发现了这件事，到了晚上她还特地因为这事跟苏落雁生气。苏落雁说自己下次一定会好好吃东西，不会再像今天一样啃干粮了，有了苏落雁的保证花蝶舞才勉强放过苏落雁。
    本来该是水上的二人世界，但顾灵玉那艘画舫一直不提速，就死死的堵在苏落雁的小船前面，搞得花蝶舞跟苏落雁说话都不敢大声。
    “落雁，我梦到舍利子是在永安城的沉香寺。”
    苏落雁点了点头，她从包袱里面摸出了一本书，正是苏落雁之前藏在木槿花树底下的那本抄本。
    泛黄的书页看起来很是脆弱，苏落雁小心翼翼的翻开，有一页赫然写着舍利子三个字。
    上面记载，三百余年前有一高僧在沉香寺坐化留下了两枚舍利子，其中一颗舍利子送给了当今太皇太后，还剩下一颗留在了沉香寺的佛塔内。
    花蝶舞说出沉香寺实际上是系统给她的提示，因为存放舍利子的几座寺庙里面沉香寺距离清水县最近，三个月往返正好够。
    “抄本也是如此记载的，所以我是打算去沉香寺，目前距离沉香寺还有半个月的水程。”说着苏落雁合上了书，将那抄本又放回了包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