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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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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云岫是急急忙忙赶回来的,瀛国的投诚事宜暂且交给六部衙门和丞相妥为商议。
    问夏阁门前跪了一溜的暗卫,谁都没敢吭声。
    进了门才知道,薄云崇竟然自己挑了个屋子,打算长住下来。
    好嘛,上回闹大臣,这次闹兄弟。
    “皇上在哪?”薄云岫冷着脸。
    底下人指了指,“在、在练武场!”
    一听练武场三个字,黍离当下咽了口口水,坏了,那可是王爷为沈大夫备下的地方,皇上去那里作甚?所有的兵器皆是王爷从自个的兵器库里一手挑拣,样样都是王爷的心头好,若是皇帝……
    隔着大老远,都能感受到薄云崇那义薄云天的豪迈之气,“朕今儿就在此立誓,定要勤学苦练,争取追上小棠棠的轻功!”
    待近了,黍离两眼发直。
    满地都是丢弃的兵器,刀枪剑戟,棍棒斧钺。
    “太沉了,皇上,奴才抬不起来!”丁全拖着大铁锤,“皇上,这些怕是不适合您!”
    薄云崇捋着袖子,往掌心里“呸呸”了两口,捏着铁柄就往上提。
    一口气,纹丝不动。
    再来一口气,纹丝不动。
    最后一口气,算了……
    从善在台下无奈的摇头,皇上压根没有武功底子,台上的兵器怕是都不适合,刀剑倒是轻巧,奈何皇帝那性子,到时候一不留神抹了脖子可就糟了。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薄云岫冷喝。
    薄云崇手一松,铁锤的猛地倒下来,险些砸着脚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想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吗?”
    “唉呀妈呀,皇上,您可别说气话!”丁全慌忙行礼,“王爷明鉴,皇上可不是爬墙进来的,是沈大夫和沈公子允了咱们进来的。”
    薄云岫冷眼扫过眼前三人,如今各个都是好本事,都晓得拿沈木兮当说辞,觉得一提沈木兮他便会没了脾气。
    “瀛国投诚在即,使团已在来东都的路上,皇上却还有这等闲情雅致舞刀弄剑,是想着等使团进宫,亲自上台表演吗?”薄云岫长腿一迈。
    惊得薄云崇当即拽过丁全做挡箭牌,“你莫过来,朕此番是虚心求教,朕要学轻功。宫里的侍卫无人敢当朕的师父,思来想去你是朕的兄弟,如此重责大任,理该你这做兄弟的来当!”
    薄云岫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恨不能一巴掌把他拍回太后的肚子里去。
    临了,薄云崇还不怕死的探出头,冲他补上一句,“你也不希望,朕后继无人吧?”“后继无人?皇上可知她是何人?可知她姓步?”薄云岫咬着后槽牙,言辞凛冽,“可知二十多年前,先帝座下有一位大臣,被满门抄斩,他便是姓步!”
    薄云崇骇然僵在当场。
    第107章 一声舅舅,泪流满面
    薄云崇是懵逼的,他素来不参与朝政,哪里能想这么多,若不是此番听得薄云岫提起,他早就忘了早年的事情。那似乎是二十多年前吧,貌似是因为先帝剿灭了那一支部族所牵扯出的祸事。
    “想起来了?”薄云岫敛去面上冷寒,“黍离,送皇上回宫,把这里收拾一下。”
    “谁说朕要回宫!!”薄云崇猛地醒过神来,“朕不会回去的,朕不回宫!不管她是谁,横竖朕没动步家一根毫发,那些事儿不是朕干的,为何要算在朕的头上?”
    薄云岫冷着脸,“你是听不明白吗?你不找她算账,她却是要为家族报仇的,你以为这些事不是你做的,你便能置身事外?别忘了,你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父皇传给你的,也就是说,当年的恩怨情仇,你也一并扛在了肩头。她这次没杀了你,那是看在沈木兮的面上,你真以为是自己脸大?”
    “哎哎哎,你说这话,朕可就不爱听了!朕的脸哪里小了?”薄云崇愤愤不平,“小棠棠跟朕在一起的时候,那叫一个高兴,怎么可能杀朕!不要什么事都往小兮兮身上揽,你以为朕不知道,你霸占了小兮兮,这些功劳就都是你的!”
    都这个时候了,皇帝还只想争强好胜。
    薄云岫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这到底是哪个外人坑里冒出来的同父异母兄弟??脑子被鬼啃成这样?
    “丢出去!”薄云岫不想同这人废话。
    毕竟正常人和疯子吵架,别人不会觉得这疯子疯得厉害,只会觉得你这人也有病,跟疯子还能吵起来!
    “沈郅!”薄云崇扯着嗓子喊,“小郅郅,救命啊……”
    薄云岫满脸黑线,廊柱后头,某小只探出头来,“我、我不是故意偷听。”
    “告诉他,是沈大夫同意我留下的!”薄云崇插着腰。
    “我娘说……”沈郅趴在栏杆处,“进门便是客。”
    “听见没,朕是客!”薄云崇大摇大摆的走向回廊,大摇大摆的跟着沈郅离开。
    黍离捏了把冷汗,皇上这是要弄啥?沈大夫如今倒是愈发敢作敢为,且瞧着王爷……王爷的脸上竟也未见怒意,若是往常,真是要把皇帝丢出去的。
    难道是因为沈大夫那句话?
    进门便是客,那可是当家女主子才能说的话……
    事实上,沈木兮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压根没想到薄云崇竟然当了真,以至于薄云岫找上门的时候,沈木兮还有些仲怔,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彼时薄钰正在泡药浴,我无暇分身,随口说了那么一句。”沈木兮退后几步,“委实不是故意的,若是、若是你不高兴,我去同皇上解释!”
    薄云岫忽然逼近,沈木兮冷不丁退后,身子骇然贴在了廊柱处。
    “这些日子东都城内不太平,带着孩子不要随便乱跑。长生门找上了陆归舟,你最好离他远点!”他提及陆归舟,着实出乎沈木兮的预料。
    眉心微蹙,沈木兮避开他的视线。
    “提到陆归舟便不高兴?”他忽然攫起她的下颚,“沈木兮,你就那么喜欢他?”
    她平静的看他,不解释,不争辩。
    他的力道在加重,临了却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将一样东西塞进她的掌心里,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一幕,弄得沈木兮措手不及。然则待她看清楚掌心的东西时,身子骇然一震,忽然疯似的朝着书房跑去,在薄云岫踏进房门的刹那,猛地抓住薄云岫的衣袖。
    黍离慌忙上前,谁知薄云岫伸手一挡,直接把黍离挡了出去,任由沈木兮拽着自己的衣袖。
    “这个印鉴,你是从哪儿得来的?”饶是学士府被他保留下来,但是当年夏家的东西,尤其是父亲的贴身之物对于朝廷来说那都是罪证,都是需要被带走销毁,留有重要的,于刑部封存。
    “哪儿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喜欢?”沈木兮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咽下。
    他们之间隔着一层窗户纸,其实一捅就破。
    他早就怀疑她是夏问曦,可没有得到本人的亲口承认,他始终悬着一颗心。如今这般,不过是逼着她去承认,逼着她自己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沈木兮捏着手里的印鉴,眼睛里的光渐渐暗淡下来,捅破了之后呢?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再也回不到过去,难道他还指望她再次成为,那个日日翘首,期盼着他能多看她一眼,来陪她度过漫漫长夜的夏问曦吗?
    不可能了,夏问曦已死!
    “王爷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自然是喜欢的。”她松开他的衣袖,“我来,只是想说声谢谢!”
    一句谢谢,她退开几步远。
    薄云岫站在门口,瞧着她淡漠疏离的眼神,袖中的指尖几不可见的颤了颤。有那么一瞬,他想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可她没有给他机会。
    沈木兮快速转身,头也未回,如多年前一般决绝,走的时候连一句话都不愿留给他。
    “王爷?”黍离上前,“沈大夫已经走远了。”
    是啊,早就没影了,估计已经回到了房间。
    薄云岫仍是站在门口,指尖轻轻抚过被她拽过的袖口。
    风吹着回廊里的灯笼左右摇晃,夜色微光,唯剩满地孤寂。
    院内忽然响起纷乱声,薄云岫眸色陡沉,“去看看!”
    黍离抬步就走,问夏阁里的防备最是森严,若真的有人能闯进来,绝非泛泛之辈,不可掉以轻心。好在沈木兮那头有月归守着,若要靠近必得费一番心思,而皇帝身边是从善,从善身为御前侍卫,手脚功夫自也不弱。
    说来也奇怪,暗卫们回禀,说是有黑影一掠过而,但没看到人,搜了一遍院子,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黍离皱眉,要么这人轻功奇高,要么此人善于遁术,否则很难避开这些暗卫的眼睛。
    阿落推门而入,她刚把薄钰哄睡了,临睡前来看看自家小公子,目光扫一遍屋内周遭,竟未见沈郅踪迹,“小公子呢?”“去茅房了,很快就回来!”春秀在铺床,头也不回的应声。
    阿落点点头,“外头乱糟糟的,可能有人闯进来了……哎,你干什么去?”
    还不等阿落说完,春秀撒腿就往外冲,“我去找郅儿!”
    寻常倒是无妨,若是问夏阁闯入了生人,春秀岂能放任沈郅一人在外头待着,人不在自个跟前看着,她都放不下心。
    “砰砰砰”的敲着茅房的外门,春秀扯着嗓门喊,“郅儿,你好了没?我在外头等你呢,你好了应一声。”
    四周安静得只剩下蝈蝈的簌簌声,春秀眉心微蹙。
    阿落喘着气,别看春秀胖,跑得那叫一个快,“小公子呢?好了没有?”
    “不太对!”春秀力道大,敲得整个木门直摇晃,砰砰声传出去甚远,“郅儿,郅儿?”
    阿落有些慌,“别是掉下去了吧?”
    吓得春秀当即踹开外门,直接往茅厕里头冲,“郅儿?哎呦,掉哪儿了?郅儿?郅儿?”
    然则,春秀和沈郅找遍了整个茅房,压根没瞧见沈郅的踪迹,饶是掉下去也该有个痕迹吧?
    “快!你快去找沈大夫!”春秀推了阿落一把,“我去找人帮忙一起找!”
    “欸!”阿落撒腿就跑。
    不瞬,整个问夏阁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小公子?”
    “沈公子?”
    “郅儿?”
    连落日轩的关毓青都赶紧披着衣裳往问夏阁里冲,正逢着沈木兮急红眼,“小郅怎么了?”
    “郅儿不知道去哪了,帮忙,快点找找!”沈木兮心慌意乱,“薄云岫说,若是有人来带走沈郅,不可能躲得过暗卫的眼睛,所以人肯定还在府内,但是不知道被藏在哪里!眼下必须打草惊蛇,兴许还能找到郅儿!”
    关毓青连连点头,“这样找不是办法,念秋,吩咐下去,每个院子的人都只负责找自家院子,不要随意出来走动,免得乱了方寸,记住,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是!”念秋撒腿就跑。
    外头找得热火朝天,漆黑的屋子里却安静得出奇。
    沈郅扒着门缝往外看,“这样真的没事吗?”
    “记住我方才与你说的话了吗?”低哑的声音,透着一丝戏虐,“这帮废物,怎么总围着不肯走呢?”
    “记住了!”沈郅点点头,“可是……”
    “不许告诉你娘!”男人打断他的话,“这东西是玩命的,也是保命符,切记……不能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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