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山的这个决定来的突然，饶是赵乐乐也是惊了一下，多看了一眼黄小山，赵乐乐跟在黄小山身边太长时间，美人比赵乐乐更加熟悉她的性格，黄小山这个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个性，自从这个秦肇源来了以后，黄小山不少次更改了自己的决定，刚才也是，黄小山向来讨厌巫族的，一般看见了压根不愿意放过，这次居然愿意忍下来？
    “主子……”还想要再说什么，黄小山已经挥手安排着赵乐乐离开，“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无碍。”
    接下来的这几天，暮色里面进出的人格外的多，基本都是进去汇报消息的。伍晚晴也没空闲着，安插了一群眼线整天就在暮色周围转悠，想要打探出来黄小山现在的口风。
    “见鬼了，这个黄小山不是最讨厌巫族的吗？现在人都放在她地界上闹腾了，黄小山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按照陆明的算计，怎么说，黄小山早就应该按捺不住了才对，结果暮色那块地方还是这般沉默。
    “喂，璇玑，是不是你说错了？”
    璇玑正歪着脑袋在陆明肩膀上打盹，眨了眨自己小眼睛，“黄小山肯定会忍不住的，我们再等几天？”
    “还是说，黄小山看出来那些巫族的都是假的？”带着这样的疑问，伍晚晴接着观察了自己特意安排的飞叶虫，这些东西可都是叫人专门搞过来的，还经过了璇玑的专门加工，外形上观察，根本看不出来和巫族的那些到底有什么区别。
    这话璇玑不爱听了，仰着脑袋开口，“肯定看不出来！”
    “黄小山说不定现在正在挠心挠肺的想着要不要找陆明谈谈……”
    话是这样说，接下来的两天还是半点动静没有看见，蒋玉专门制造出来的巫族消息，落在暮色里面，倒像是石沉大海，伍晚晴一直等着黄小山把爪子伸出来，喂了这么多消息，硬生生没反应。
    几个人越等越是焦躁，尤其是建东，这次找黄小山主要便是为了莫静怡失踪，事件拖得越长，对于莫静怡来说越是危险。
    才是几天的功夫，建东头发丝都给白了不少，来来回回的走动，“到底行不行？这个黄小山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实在是出乎意料，黄小山表现的太镇定了。
    陆明也在思索，“暮色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没有，这几天进出的都观察过了，也就是人员走动的频繁了一点，看黄小山的意思，似乎不打算接触巫族的事宜。”这可不是黄小山的性格，当初为了那么一丁点芝麻大的事情闹得杀气腾腾，现在巫族都上门挑衅了，这个女人没道理平稳的窝在自己的处所。
    “黄小山身边的那些人都查过了？”
    伍晚晴没明白，陆明对着黄小山的那些情人特别感兴趣，尤其是那个叫秦肇源的，陆明这些天除了关注黄小山，更多的精力全部用在了秦肇源身上。
    放在桌面上的资料，陆明早就研究过了，找不到破绽，秦肇源这个人身份上清楚的要命，伍晚晴一直不明白陆明到底在怀疑什么。“秦肇源这段时间也一直跟在黄小山身边，没有活动。”
    璇玑瞄了一眼摊在桌面上的资料，眯了眯眼睛，“这个人是黄小山的情人啊？长得挺顺眼的。”那天璇玑为了避人眼目，一直守在陆明的口袋里，压根没抬头，自然也没看见秦肇源。
    “怎么了？为什么关注这个人？”
    陆明也说不上来，冥冥之中，这个叫秦肇源的给陆明的感觉很不好！偏偏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那天秦肇源和蒋玉的赌局，秦肇源温润有礼，尤其是那双手，根本不像是一个赌徒的手……在这个人身上似乎有些矛盾的地方，陆明看不出来的是，这些矛盾到底来自什么地方。
    “嘿嘿，这个人看上去挺正经的，怎么和黄小山那样的腻歪在一块。”
    璇玑多看了一眼那上面的照片，“这个秦肇源是黄小山最新的情人？”
    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璇玑突然开口，“你们没觉得秦肇源这个人的长相很有概括性吗？”
    伍晚晴呛声，“概括性是什么？你一条蛇还研究我们人类的长相？”
    “我是说，这个秦肇源长得和黄小山的那些情人们有点相似，你们看不出来？”璇玑身子稍微动作了几下，蛇尾灵巧，除了秦肇源，余下来的照片全部摊开，黄小山的八个情人照片刚好一字排开，展现在众人面前。
    璇玑开口，“你们看这个，秦肇源的眉毛是不是和这个人的很像？还有眼睛，和这个人的一样，稍微上扬的，嘴巴和那边的一样，就是嘴唇颜色看着都相近。”
    “难怪黄小山最喜欢秦肇源，这个家伙长相上完全是前面几个的混合，估计特别合着黄小山的胃口。”
    璇玑不说，倒是真的没有注意过这件事，这个秦肇源仔细看看，似乎身上有着其他七个人的影子，璇玑说概括性，恐怕刚好是概括了黄小山的喜好。
    “这个人长相上全是优势。”
    摇头晃脑说着自己的发现，璇玑振振有词，“秦肇源这双手看着也挺好看的，一个男人的手指甲怎么整的这么白净？”
    也就是随便一说，陆明这时候却是眯起来了眼睛，像是有了一些想法，陆明突然询问，“这个秦肇源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暮色的？”
    “三年前，秦肇源本来就是本地人，家里面经营的是石油的生意，家境算是大户，三千开始进入暮色，我打听到的消息上，秦肇源的那张会员卡也是三年前办理的。”
    三年？念叨了这个数字，陆明接着询问，“我看你上面的说法，这个秦肇源是在一年前被黄小山收入的？”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伍晚晴好奇，三年前进入暮色，花了两年的时间黄小山终于发现自己暮色里面还藏着这么一个宝贝，终于收入了后宫。时间上看合情合理，陆明到底在怀疑什么？
    当然怀疑！三年前秦肇源就开始出入暮色了，为什么当初黄小山没有注意到这个人？那日秦肇源和蒋玉的赌局，这个人表现的太耀眼了，这样的一个人，看了一眼便有记忆，为什么三年前默默无闻？这中间相差的两年，秦肇源又在干什么？
    “我今天出去一趟，你们早点休息。”陆明说这话的时候，刚好窗户外面夜幕低垂，已经是晚上了。
    顾柔柔站了起来，急忙追问，“你要去什么地方？”
    “只是出去看看，没事的。”穿上了外套，陆明开口，“有些事情，我想要确定一下。”
    秦肇源……这个人肯定有问题，还有那双手……陆明尝试着回忆了一下，有关秦肇源的映象，记得最清楚的居然会是秦肇源的那双手，闭上眼睛，陆明甚至还能回忆起来那双手上的纹路。
    不可能！天底下所有人手长得都差不多，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记得这么清楚，秦肇源的这双手居然比他那张脸还要夺目？
    又想起来秦肇源打开骰子的那一幕，行云流水，动作很漂亮……
    嘴唇稍微动作了一下，陆明的动作很谨慎，绕过了暮色大厅，人已经没入暮色中。晚上的暮色远远比白天来的热闹，暧昧的灯光照在那些人脸面，出来的是有些斑驳狰狞的表情。
    黄小山的这个销金窟最适合的便是面前这些彻底颓废的人群……
    这一次陆明没有按照记忆中黄小山带着的路线前进，找的通道都是人最少的，这样往前走了一段，陆明发现，在自己周围，顾客都不见了，墙壁上还是华贵的装饰，纯金的雕塑在灯光下凸显的有些鬼魅。
    “这个是什么地方？”按照黄小山的性格，人来的越少的地方只怕越是金贵，这附近甚至把外面音乐声都隔离的彻底，陆明刻意打量了墙壁的位置，没有监控。
    “浴室？”前面似乎有一个标志，陆明判断出来那地方似乎是洗浴的标志，“误打误撞到这个地方来了？”
    越是往前走，陆明鼻尖越是能够清楚的闻见一股袅袅的香味，不刺鼻，只是叫人觉得身心舒畅。
    里面有水声……
    脚步稍微停顿了片刻，陆明还是推开了那扇门，入眼的是一处巨大的浴池，整个浴池的造型是水滴形状的，尽头处似乎是一处天然的喷泉，出来的是带着乳白色的泉水。
    有人在洗澡，那些玫瑰花瓣的映衬下，陆明只是觉得面前的这个后背漂亮的有些不可思议。
    是黄小山。
    “要不要下来和我一块洗澡？”语气熟悉，黄小山半点不觉得尴尬，甚至直接转过身体。
    陆明几乎是下意识的闭眼，一阵风吹过，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鼻尖飘过，材质上应该是纱制的……黄小山就那样轻松地坐在浴池的台阶上，身上那层纱穿了和没穿差不多，应该看见的还是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