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范建元话都没有说完，背花蛤蟆一脚给踢了出去!
    吴凡走到了这两夫妻的面前，手里捧着老炮的骨灰盒，脸上带着悲伤。
    老梁看着骨灰盒上老炮的照片，虽然模糊但是还是看出是自己的儿子，身子不住的颤抖，老泪纵横，住着嘴巴不然哭声发出来，怕让身边的妻子知道。
    过了有十几秒老梁才是平复了心神，用那双满是老茧的手接过了老炮。
    老梁嘴唇动了动，看着吴凡，眼神里满是不相信，可那照片，分明是自己的儿子……
    现场很是安静，一旁的盲妇人问道：“老梁怎么了？是不是老炮回来了？”
    老梁看了妇人一眼，又看着吴凡，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是您的儿子老炮回来了。”妇人突然激动起来，浑浊的眼睛里，似乎瞬间有了光彩，“老炮是你吗？是你吗？！”
    老梁刚要说不是，吴凡已经先开了口，前两步，一把握着妇人的手：“妈，我回来了！”
    他能感觉到妇人的手在颤抖，连声喊道：“妈，我回来了，以后不会有人敢欺负我们家的。”
    吴凡的声音有些颤抖。
    “老炮！你终于回来了！”妇人眼眶微红，隐隐有泪水流出，“让为娘的摸摸你！”老妇人就是在吴凡的脸上好一阵摸索。
    “妈，不用摸了，我在外面生活好着呢，没瘦”吴凡笑了笑，紧紧抓着妇人的人，连忙转头看着老梁。
    老梁用力抓着自己的大腿，用疼痛让自己控制情绪，用力点了点头：“老炮今天回来可是带着很多朋友回来做客的！”
    他脸的表情很复杂，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更不敢发出一丝哭泣的声音。
    “叔叔阿姨我们今天是跟着老炮在这边玩的。！”
    花蛤蟆前，连忙喊道。
    罗老歪等人，一个个前，恭恭敬敬一声声喊着。
    “老炮啊，你也不早说要带客人来，你看我们都没准备什么。”妇人抓着吴凡的手，忙着急道，“老梁啊，你下乡招呼大家进屋，然后去准备下午饭。！”
    老梁点头：“明白了，老炮你先带大家回家！”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吴凡手里接过骨灰盒，忙转过头去，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紧紧抱着老炮的骨灰盒，老梁老泪纵横，却不敢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花蛤蟆几个人跟了过去，扶着老梁，轻声道：“叔，节哀顺变，老炮没给老梁家丢脸，是站在走的。”
    老梁用力点了点头，看到妇人依旧开心，没有多说什么：“走，我们回家！”
    一行人回了老梁家，吴凡一直抓着妇人的手，亲切地喊着，对从小便是孤儿的吴凡来说，妈这个称呼，陌生到不能再陌生。
    可一声喊着，让他的心，都跟着颤动起来。
    “老炮，这么久在外面做什么事情呢，过年都不回来。”妇人一边走着，一边数落道，“要是你在家，范建元敢这样欺负我们家吗？”
    “妈，以后没人敢欺负我们家的。”
    吴凡认真道，“绝对没有。”
    妇人满脸都是笑：“老炮长大了，知道保护当妈的了！”
    回到家，她伸着手，似乎早习惯了这种生活环境：“你们想聊着，我去帮你们张罗午饭，家里难得来这么多客人！”
    吴凡要拉着她，可妇人却是不肯，执意要自己亲自去做饭：“今天娘给你做你最好吃的啤酒鸭，让你的朋友们也尝尝家里的土货！”
    哪怕她眼睛看不见，也想自己亲手给儿子做一顿饭。
    “妈，你慢点。”吴凡连忙道，他看了罗老歪一眼，罗老歪几个人立刻明白，忙跟了过去。
    “阿姨，我们还是第一次下乡，也是想看看村里的土灶是什么样的，给您打打下手！”
    罗老歪两个人跟了过去，给妇人打下手。
    而吴凡走到老梁跟前，看着老梁怀里紧紧抱着的骨灰盒，郑重道：“叔，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老炮。”
    老梁摇着头，张了张嘴，认真看着吴凡：“他走的时候，有什么交代的吗？”
    “让我们照顾好您二老”吴凡认真道。
    老梁点了点头，强忍着哭声，眼泪却依旧不断掉落下来。
    “叔，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花蛤蟆前，将一个包递给老梁，声音里满是悲痛，“以后您二老就是我们兄弟几个的父母，我们会代替老炮给二老养老送终的！”
    看到那鼓鼓的包，显然里面的钱不少，老梁忙摇了摇头，不肯收。
    花蛤蟆顿时着急起来：“叔，你收下吧！”
    老梁还要推辞，吴凡忙道：“叔，我们答应老炮照顾好你们的。”
    老梁深吸着气，重重点了点头，没有再推辞。
    “这次送老炮回来，也想顺便帮阿姨的眼睛治好，”吴凡看了厨房一眼，开口道，“我是一名医生，可以做到。”
    这是老炮的遗愿，算付出再大的代价，吴凡也要帮妇人的眼睛治好，他唯一能为老炮做的事情了。
    “真的能治好她的眼睛吗？”老梁有些诧异，自己老婆的眼睛从小看不见，这么多年看了不少医生都没能治好，甚至连自己儿子长什么样子，她都不知道。
    “可以的！”吴凡坚定道。
    刚刚抓着妇人的手，吴凡借机把脉，将这失明的原因找到了，想要复明，不是什么难事。
    “叔，你放心，吴先生说能，那一定能，老炮早想请吴先生来帮阿姨治眼睛了。”
    花蛤蟆开口道，“请相信吴先生，这也是老炮的遗愿。”
    老梁沉默片刻，这才点了点头。
    他看着吴凡，能够感觉得到，吴凡的身份不一般，至少在这一群人，吴凡肯定是最厉害的那个，老炮以前，是跟着他工作的吧。
    “只是……”
    梁苦笑着，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骨灰盒，脸满是苦涩，“怕她看见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还不如见不到。”
    没有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悲惨的事情了吧。
    吴凡紧紧地握着老梁的手认真道：“她看到的人，是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