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写意一听，啧啧称奇。
    卫天寻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有句话，叫所有人都是有价码的——只要给足他想要的价码，就能让他低头。”
    “呵呵，你有吗？你可不是一个会因为价码而屈服的人。”林写意笑道。
    “错了。”卫天寻缓缓说道：“我也有，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无欲无求的。”
    林写意一听，诧异的看向卫天寻。
    “比如，华夏功夫——”卫天寻笑了笑，缓缓解释道：“在认识了无媚之后，我才知道，别以为我的梦想我的欲望有多么崇高——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每个人都愿意为了自己的梦想做出肮脏的事情来。原来我不认同她的观点，但是现在，我必须要用一些不好看的手段，才能达到弘扬华夏功夫的梦想，而我依然去做了。所以说，华夏功夫，就是我的价码。而我，也低头了——”
    林写意一听，哑然失笑。
    顿了顿，他看着卫天寻说道：“你跟无媚，真是天生一对。”
    卫天寻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两个人又往前走了几步。
    忽然，林写意开口问道：“虽然你可以确认你能打动他们——但是那个合同，你聘请这些门派的掌门人来到顾问，还要把他们门派的弟子打造成明星。你就不怕他们到时候反过来侵蚀你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卫天寻问道。
    “到时候，华夏功夫大联盟就都是他们各大门派的人了啊。”林写意说道：“难道你这一招，不是为了安抚他们的情绪吗？”
    “呵呵，这根本就不是为了安抚他们的情绪。这完全是一笔双赢的买卖。那些弟子是不是他们的人，还两说呢——”卫天寻笑了笑：“而且这件事对我们的好处，比对他们的大得多。”
    “怎么说？”林写意诧异。
    “你想啊，他们派弟子来展示他们的功夫，是帮他们扬名立万了——”卫天寻笑道：“难道，这不是在帮我们自己赚钱，不是在帮我们自己扬名吗？”
    “首先，我们可以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们华夏功夫大联盟，有实力有背景，甚至可以跟各大门派合作，普通人有这种能力吗？这些门派一个个自视甚高，从来都是民众眼里神秘的存在。而我让他们出现在大众的眼中，难道不是非常直观的证明了华夏功夫大联盟的实力吗？”
    “第二个。这些门派的武功都不尽然，五花八门。刀枪剑戟什么都有，更大程度的刺激了华夏功夫大联盟的实力，有了他们的存在。我们的收视率会更加的爆表，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利益！相比这些门派从我们这里得到扬名的机会来说，我们不仅比他们更有名了，更受天下人关注了，而且更加的赚钱了——只要各大门派的弟子一来，无媚推测过，可以让华夏功夫大联盟的发展速度，比之前快很多倍！因为全华夏，虽然现在只有我们一家华夏功夫的企业，但是难保以后有更多的企业跟风。”
    “这样的话，这些门派的资源，观众的关注点，却仍然在我们华夏功夫大联盟的手上——我们简直立于不败之地！最重要的一点是，你说的那些弟子联合门派反过来侵蚀我们，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为什么？”林写意问道。
    “你想啊，这些门派的弟子，都是默默无闻之辈。他们学武功是为了什么，不都是小的时候，傻了吧唧想当大侠什么的——”卫天寻笑道：“而我可以让他们名扬天下，成为华夏功夫大联盟打造出来的大侠，让他们得到鲜花、掌声、金钱，甚至是他们想要的一切。所以只要他们成名的，身上就会被打上华夏功夫大联盟的烙印，他们会以华夏功夫大联盟的成员为荣！对联盟的归属感越强，他们对门派的感情，就不会有之前那么强了。因为我能给他们的，是他们的门派给不了的——你觉得，他们会向着我，还是向着他们的门派？！”
    林写意一听，傻了。
    卫天寻看着他，笑了笑：“不要把他们当成各大门派的人——进了华夏功夫大联盟，就是我的人。”
    此时的卫天寻，侃侃而谈。
    却让旁边的林写意彻底震惊了。
    一瞬间，仿佛空气都安静了一般。
    半晌的功夫，林写意才有些艰难的看向卫天寻，缓缓说道：“你真的跟原来不一样了——”
    “呵呵，是不是变坏了？”卫天寻笑道。
    林写意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楚，但就是不同了——以前的你，整天信念信仰。虽然很崇高，却让人觉得有些不切实际。可是现在的你，就好像牢牢的踩在地上，脚踏实地的掌握着全局。而且精于算计，看上去就像是个运筹帷幄的枭雄。”
    卫天寻听着他的话，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的笑了笑。
    半晌，才说道：“枭雄就枭雄吧——只是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初心。既然这样，做英雄和枭雄，有什么差别呢？”
    林写意微微点头。
    忽然，他仿佛想到什么，问道：“你发现没有，刚才你拿出合同，所有的掌门人都很雀跃，唯有一人除外。”
    卫天寻笑了笑：“你是说岳子峰？”
    “恩。”林写意点点头：“所有掌门都很高兴，唯独只有他沉默不语——看上去，好像没有被你打动一样啊。”
    卫天寻想了想，说道：“没有被打动，唯一的可能性，只有两点——”
    “怎么说？”林写意问道。
    “要么，就是他根本就不想让华山派的功夫扬名天下——当然，这不可能。”
    卫天寻眺望远方，缓缓说道：“要么，就是他的野心，远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