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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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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平候和王氏察觉气氛古怪,心里更是不满,刚还打圆场的两人也不说话。
    一时间,恶性循环,屋内的气氛越发凝滞阴沉,吓得来续茶的琥珀战战兢兢,额头沁满汗珠。
    直到整个纳采流程走完,广平候再不犹豫,直接让人送客,态度冷淡完全不像对待新女婿。
    贺千空牵着缰绳,跨出门槛,林家的门在身后轰然阖上。
    七月的京城,阳光炙热烤灼大地,身侧的柳树被烤得失去了水分,叶子蜷缩起来。
    贺千空迷茫的望着头顶夏日骄阳,阳光打在他高耸的鼻梁上,在白皙侧脸上投射下一片阴影。
    他从未遇到过这种难题,他未来的岳父岳母显然不喜欢他到了极点。
    贺千空镇定下心神,他打过多少场仗,又处理过多少朝廷事物,这点小事不在话下,只要分析出原因,对症下药即可。
    他道:“你有什么想法?”
    身侧的钱掌柜一直低头不语,此刻方抬起头嗫嚅:“大人……小的也没头绪,难道是纳采礼广平候不满意?可我们准备的颇为齐全……”
    自然不是因这个。贺千空想起一事问道:“当初你娶亲可遇到类似的事?”
    钱掌柜与钱夫人在边关相识成亲,距今已有十年,听贺千空这么一问,钱掌柜先是一愣,思索一番才道:“听大人问起我才想到,当时我去夫人家提亲,岳母并不满意我,那时候我还没跟着大人,只是穷小子一个,但是夫人慧眼识珠……”
    “说重点。”贺千空道。
    “哦哦哦,重点是,我为了让岳父岳母满意每日去夫人家干活,休沐便去,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有,空有一把力气,劈材烧水、翻地搬砖什么苦活累活都干。大概一个月吧,岳母就松了口。”
    贺千空眉头紧锁,难道他要去广平候府干活?先不说会不会被人当成傻子,便是他想去,候府中奴仆如云,哪里有什么活计留给他表现。
    钱掌柜擦了擦额头汗水,“大人,我有个想法。我当时不过是用行动告诉岳母我能照顾好夫人,大人你这种身份也不用亲自干活,不如换个方向,向广平候展示你的能力,林家那么疼爱林姑娘,也是怕林姑娘受累吃苦,你消了他们顾虑不就好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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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黄金
    说起来容易,可是关键要如何证明。
    贺千空可不善于表达,言语肯定不行。
    他一路牵着缰绳步行回了长春阁,先时自信满满,现在却愁绪满天。
    长春阁后院水榭旁的青槐树,在夏日微风中舒展身躯,一刻也不停歇的蝉鸣叫声四起。
    贺千空负手而立,突的想起昨日赵明月的话,想到那本《落花缘》,他翻找到一半才想起昨日他将书扔回给了赵明月。
    昨天他信誓旦旦不需要赵明月帮助,今天就要去找人求助么?
    不妥,他经历过多少风雨,这点事怎么能难得到他!
    贺千空盯着湖面点点涟漪,红色锦鲤在水下悠哉悠哉,闪电划过脑海,他猛地抬头,他想到了!
    这边且说广平候府中,自贺千空一走,正屋内气氛很是不好。
    王氏内心酸涩,“老爷,刚才我们招呼不周,贺大人脸色那般不好,该不会心里怨恨……”
    广平候一拍桌子,“他敢!”又想到娇娇女要嫁给此人,不在自己眼皮子下,保不齐被人怎么折磨,瞬间心如刀割。
    王氏低头不语,半晌幽幽道:“今日也是我不好,下回贺大人来定要好好招待,毕竟蔓蔓……蔓蔓是要嫁过去的。
    “我看他今日送来的纳采礼中有一对活雁,也是有心。”
    活雁难得,大周朝婚嫁纳采多用木头、金银雕刻的大雁模子代替。
    广平候瘫倒在一侧的红漆木嵌大理石方凳上,倒了杯茶默然不语。
    道理他都懂,只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关。他乃是武将出身,虽儿子跟着习武从武,他却不想给女儿择一武将。只因他知道武将上战场杀敌,血腥杀气太重。
    当初无论是刘怀玉、白泽远皆是文人,白家更是世代书香门第,很是合他心意。
    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圣旨一下,林家得了荣誉不假,却也将林姝蔓与贺千空紧紧拴在一起,休妻、和离想都不要想。
    忽听门扉传来脚步声,居然是琥珀,她神色有些慌张。
    王氏挑眉:“何事这么匆忙?”
    琥珀行礼道:“老爷,夫人,贺大人派了随从来送东西。”
    广平候与王氏面面相觑,算时间贺千空离开不过半个时辰,派人来送什么?
    难道是对林家不满意,要来个下马威。广平候脸色难看,挥手让进。
    来人正是钱掌柜,他捧着个檀香木的盒子,盒子上嵌着螺纹和宝石,描金彩绘奢华至极,单匣子便如此华贵,可见里面东西亦不是俗物。
    广平候脸色稍缓。
    钱掌柜作揖道:“给广平候、夫人请安。方才两家似乎有误会,贺大人想化解矛盾,特派我来将此物给老爷、夫人看,证明大人心意。”
    钱掌柜徐徐打开匣子,匣子中金光闪闪,珠光宝气,广平候定睛一看,匣中一半是金条,另一半是各色宝石珍珠。
    只单单这一匣子,广平候粗略估计便有一万两,足够皇家贵族五年的开销!
    可这算什么?赔礼道歉送人一匣子金子?这是什么意思?
    广平候脸色紫涨,真想道歉送些文玩书画,既风趣典雅又不失体面,哪里有人送这个,这难道是在侮辱他?要用这匣子珠宝买了林姝蔓?!
    广平候越想思绪越发散,险些控制不住怒火冲钱掌柜吼起来。
    王氏一看情况不对,忙扯过他的手,对钱掌柜勉强笑:“侯爷只是太高兴了,哈哈。”
    钱掌柜欲哭无泪,广平候这模样明眼人都能看出怎么回事,这差使可算是砸在他手里了,关键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林家不喜欢。
    贺千空的意思是展示自己的财力,保证日后对林姝蔓好。和他一个脑回路的钱掌柜又是个粗人,根本没察觉这法子有什么不妥。
    这便导致现在这个场景,事态发展如脱缰的野马,向着贺千空不想看到的方向奔驰而去。
    长春阁后院,贺千空听完钱掌柜的汇报,不禁陷入沉思,他不由回想昨日赵明月一番说辞,在接连两次失败后,他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些事情是他不擅长的。
    赵明月这次来长春阁可与往日不同,见到钱掌柜他便心中有数。
    他甩开手中折扇,嘴角噙着丝得意的笑容,一来到长春阁后院,也不去看贺千空,只自顾自道:“昨日那兰陵酒可真是好,酒味醇厚,入口留香,真想再喝一口啊。”
    贺千空一个眼色,不过半盏茶,钱掌柜便带回了四坛子兰陵酒。
    赵明月大喜,又像模像样斟满酒,自己先喝上一杯。
    直到一旁的贺千空眼看便要发怒,赵明月才悠闲放下酒杯,缓缓道:“我路上听钱掌柜说了大概事情,你怎么能直接送些黄金珠宝去呢,时下最流行便是附庸风雅,你见过谁送礼这么送法,便是商贾也不这么直接。你当初若是找些名家字画配些金银器具,才叫送礼。”
    贺千空一怔,他平素心思在朝廷上,这些世家间的弯弯道道他还真不如从小浸淫其中的赵明月懂。
    贺千空眉宇间的不耐消散几分,亲自端起案几上酒坛,给赵明月倒了杯酒。
    赵明月简直受宠若惊,这什么待遇,贺千空给人亲自倒酒?恐怕成景帝都没有吧!
    一想到此,他更加卖力,摇动折扇装模作样:“讨人欢心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却也简单。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投其所好!”
    贺千空不解:“投其所好?”
    “对!”赵明月神秘兮兮,“你要先了解对方真正喜欢什么,送给对方喜爱的才可以。比如说皇后娘娘,你以往的生辰礼都是些什么,倒是今年的那副头面,你看娘娘一段时间日日带着都不摘下来,便知道这是送进她心坎了。
    “你对林家的分析是对的,可你方法完全错了。”
    赵明月停下来,饮了口酒,“不过,你可真喜欢林姑娘,你以前最厌恶这些人情世故。”
    似乎连周遭的风声都停止了,贺千空拿着酒杯的手停滞在半空,遮掩住他脸上的表情。
    “我这只是在给我的正妻应有的尊重。”他冷冷道:“既然说完了我便走了,钱掌柜,记得送一送赵公子。”
    说罢,贺千空不理目瞪口呆的赵明月,转身离开。
    只留下赵明月愣在原地,许久他自言自语:“他以前有这么口是心非么?”
    第60章 比武
    送走赵明月后,贺千空也没有在长春阁多停留。
    不就是投其所好嘛,之前他不过一时心急没有多想,经赵明月提醒,现在他已经完全掌握了诀窍。
    派常四打探一番后,贺千空重新调整目标,王氏是女人,他实在不了解,广平候是长辈,不好下手。
    一番抉择打探后,贺千空将林青峰当作目前讨好目标。
    林青峰年十八,和他岁数相仿,且在常四收集的信息中,贺千空归纳总结出林青峰的爱好,比武。
    林青峰武将出身,正值少年血气方刚,平日里最爱和别人舞枪弄棒。不过因这个,也经常惹出事端。要知道打架比武最爱有磕绊,林青峰性子鲁莽,下手较重,和他同辈相熟的青年中,少有人经得起他的攻势。
    最终和他比武之人,大多被林青峰打的鼻青脸肿、倒地不起,事后广平候带着儿子上门低声下气、赔礼道歉,回家便将林青峰一顿臭骂。
    久而久之,再无人敢和林青峰比武。
    贺千空眼神闪烁,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翌日午后。
    广平候挟着夫人王氏拜访亲友,偌大的候府中只有林青峰一人。
    他百无聊赖,来到后院比武场,抽出棍棒比划起来,不过半晌他便觉得无聊。
    手痒,真想和人打一架。可一想到父亲满面怒容,林青峰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
    忽的听见脚步声,是他身边的小厮李琪。李琪显然从前院跑过来,满头大汗,“少爷,少爷,贺大人来了。”
    林青峰开始还没明白,随口问:“哪个贺大人?”
    话一出口他便恍然,贺千空?他的妹夫贺千空?他怎么还好意思来?
    “你说的可是贺千空?!”
    李琪点头:“正是,我告诉大人侯爷不在,可贺大人说……他来找您。”
    林青峰眉头紧锁,昨日的事他有所了解,贺千空送来一匣子黄金气得广平候饭都没吃好,这个人现在又来是什么意思?
    难道又来找事?林青峰哼了一声,从武场旁的置物架上取下一根棍子,拿在手上。
    李琪见了脸色煞白,这好歹是小姐的未来夫家,少爷就这么去了,人家得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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