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楚希静说。
    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道，“是你——事情有进展了？”
    楚希静深吸一口气，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今天有事吗？”
    “怎么了，你要见我？”那头的钟临霆说，似乎想了一下，“可以，或者你可以来找我，我在酒店。”
    “你在酒店。”楚希静重复他的话，“那你为什么不来拍戏？让一个替身跟白黎拍，你不知道今天这场戏是红绸最重要的一场吗？她和江恒接下来有大篇的对话，你让她一个人……”
    “等等，”钟临霆打断她的话，似乎很费解，“什么红绸，你在说什么？”
    楚希静紧紧咬住唇，好好钟临霆很快就想了起来。
    “哦——戏里面那个女人？”钟临霆似乎嗤笑了一声，“没想到你管的还挺宽，我去不去演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对了，演红绸的那个人是你朋友啊，呵……不过是一个连女三号都算不上的角色，剧中的一个妓女，让她跟替身拍也没什么损失。”
    楚希静紧紧的握着电话，手指泛白，对面的声音还是带着嘲讽传来。
    “你给我打电话不是就为了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吧？”
    “当然不，”楚希静调整了下情绪说道：“我调制了两瓶药膏给你，可以暂时的消去印记，压制疼痛，不过我以为你在片场，就带来了这里，没想到你不在。”
    那边顿了一下，又立刻道：“我在酒店，你送过来。”
    久久听不到楚希静的回答，钟临霆有些急，“我今天已经说了不能去片场，拍不了戏！”
    “你随意，反正我不急着用。”
    “楚希静，你……”
    楚希静没有再听，把电话直接挂掉，转身进去再去看白黎。
    接下来的一场是红绸被客人打伤，江恒知道后来接红绸去看病，把她从楼上背下来，然后拦了辆洋车一同随着跑去医院。
    导演正在调整机器，可不管怎么拍，替身都会穿帮，折腾了半天，简化到不能再简化却还是不行的时候，导演想干脆放弃这场戏了，直接略过，最后以文字描述红绸的结局。
    在书里红绸被送去医院后就爆发了战争，和江恒就此失散，一直到结尾才又出来一次。虽然剧情确实很简单，也就几个镜头，可就这么略过，楚希静还是替白黎可惜。
    白黎朝着镜头外的她苦笑一下，已经准备起身换衣服。
    楚希静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显示是钟临霆，她接通后小声道：“喂？”
    “我的车子快到了，你还在吗？”他说。
    “那你进来吧，正好要拍你和红绸最后的镜头，替身做不了。”楚希静说。
    那边的钟临霆似乎也没了耐心，大声道：“楚希静你到底要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一个女三都算不上的角色，我就是去了她也还是一个好一点的群演罢了！我说了我今天不能拍戏，你别以为我会一直对你让步！”
    “那——你就来做替身！”楚希静咬牙切齿地道，“你就做一个不会穿帮的替身，这样没问题吧？老实说，我觉得你在这部戏里的角色也就是这样了。”
    说完她挂了电话深深的呼吸——楚希静，你以前真的是没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