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扬轻拍着钟妙兮的背，看口型好像再说“对不起”。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你就不能喜欢我吗？”
    钟栖听见姐姐绝望的说了一句，然后是庄扬长久的沉默。
    “对不起。”
    姐姐又哭了，钟栖的心突然也一阵沉重，他缩回脚步迅速离开了，就在刚才，他体会到了爱而不得的可怕。
    喜欢上不喜欢自己的人，这种事看似很远，但谁说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那真的太可怕了。
    这一个寒假，涂图快被家里的事折磨崩溃了，母亲不断的打电话汇报家里支离破散的过程，而最可怕的是，明明已经支离破散，可还没有散，所以情况还会更糟。母亲说的激动时甚至要让涂图回来，涂图说自己回去也不帮不上什么忙，自己的办法就是分开，而母亲不同意。母亲便大骂涂图对家庭没有感情，发生这么大的事连回来看看也不愿，骂完后又大哭，说自己的人生无望了。
    涂图很绝望，可是她终究没有回去。现在一看到家里来的电话都胆战心惊，每日在内疚，愤恨和同情里不断煎熬。
    钟栖来找她的那天，她还在那些情绪里挣扎着，以至于看到他的时候，她显得有些呆滞。
    “你怎么来了？”涂图有些冷漠地说。
    “我来旁听啊，今天不是开学嘛。”钟栖的眼神也有些躲闪。
    “哦。”涂图应了一声，就没了话。
    钟栖的手在口袋里握着项链，看着已经望向一旁的眼睛他突然没了想拿出来的欲望。他们一起去听了课，涂图的态度一直是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下课她又在食堂打工，这次钟栖等她的时候一个女生过来和钟栖搭话，有些腼腆地说很欣赏钟栖这么聪明，可不可以做朋友。女孩戴着眼镜，很斯文也很漂亮，穿着羊绒无扣大衣和高领毛衣，胸部圆润的向外鼓着。
    钟栖瞄了眼窗口里的涂图，最终冲女孩儿一笑，两人出去吃饭了。
    涂图看着他们走出去，心里依旧是麻木的。
    晚上回到宿舍，阔别一个学期的室友变得特别能侃，这种熟悉的氛围倒是让涂图感觉稍微放松些。
    “哎你们知道吗，中文系的那个才女吴静姝今天和钟栖约上了，有人看见他们在校外逛街，还发了照片在群里。”菲菲突然说。
    “啊？发群里干吗？”美恬问。
    “不知道……可能想让江瑶瑶看见吧，她那会儿可膈应了不少人。”菲菲幸灾乐祸地说，然后又道，“哎你别说，虽然才一个寒假不见，可钟栖感觉成熟多了，毕竟大了一岁了，你看跟吴静姝站在一起也不显得小了，还很有男友力呢。”
    “嗯——确实是这样。”
    涂图也跟着瞅了眼那张照片，钟栖穿着白色的短款羽绒服，和吴静姝站在一个卖糖葫芦的车子面前，比女生高了半头，正替她拿着高处那个带圣女果的，是挺有男友力的。
    他长大了，今后也有女朋友陪他了，自己应该高兴吧，涂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