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争执引得不少人驻足围观，还有不少热心人劝架拉架，“行了，行了，有话好好说，怎么能打孩子呢？”
    “就是，孩子都这么大了，可不能打了。”
    也有劝乐果橙的，“你这女孩子气性真大，跟自己爸爸还有什么仇不成？”
    乐果橙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边哭边说：“他从小就把我送乡下爷爷奶奶那，到我快高考了才不得不把我接回来，我长这么大，见他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出来，你们说有这样的爸爸吗？”
    “他有了钱，在外头养小的，和我妈妈离婚才三个月就娶了小的。我这后妈怀了孕，非说要我陪着才能保住胎。我今年高三，就快要高考了，他不让我上学，非逼着我来医院伺候后妈，你们见过这样狠心无情的爸爸吗？”
    “现在后妈肚子里的孩子小产了，是他的另一个情人给推的，他却怪我，还要打死我，你们见过这样的亲爸吗？”
    全场静默，只有乐果橙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乐益民恼羞成怒的声音，“你，你胡说。明明就是你的错，你今天要早来会，程雅能被推倒吗？”
    众人看向乐益民的目光诡异极了，出轨娶小三什么的也就罢了，居然还不让即将高考的女儿上课，逼着她伺候小三，天呀，怎么会有这样的渣爸呢？简直是天下奇闻！
    尤其是小三被人推倒小产，却赖到女儿头上，怨她为什么不早来。这人脑子没病吧？
    饶是之前同情孩子小产了的人，现在都觉得活该了，无比唾弃乐益民。一个个都开始安慰乐果橙，“小姑娘啊，快别哭了，要是实在委屈，就去找警察。”
    “对，这样的人渣也该好好治治了。”
    “小姑娘，你赶紧回学校上课吧，六月初就高考了，可耽误不起呦。”
    都觉得这小姑娘太可怜了，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爹呢。
    众人的声讨和指指点点让乐益民更加恼怒了，都是这个死丫头惹起来的，他气急败坏的想要过来踢乐果橙，被围观的群众拦住了。乐益民脸都气黑了，“多管闲事，老子教育自己女儿关你们什么事？”
    “路见不平有人踩，我们这是见义勇为。”徐安安气愤不已的拦在乐果橙前面，真是活久见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渣呢？瞧他人模狗样的，骨子里却是个衣冠禽兽啊！
    “怎么，你连我都想打？来，来，来，你往这儿来，我告诉你我也是个孕妇，你要是敢碰我一指头，我就报警抓你。大家都给我作证哈！”徐安安一手托腰一手拍着自己的小腹。
    众人齐齐喊好，还有个壮小伙子站出来无比轻蔑的指着乐益民说：“欺负孩子和孕妇，还算是男人吗？有种你冲我使劲。”他拍着自己厚厚的胸脯。
    乐益民憋屈极了，气得头顶冒烟。
    徐安安趁机大声说：“我认识他，他那个三儿住308病房，我就在她隔壁307，哎呦喂，那个女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把人小姑娘使唤的团团转，一上午光肚子疼都能疼七八回，小姑娘把医生请来了，她又什么事都没有了。没见过这么恶毒能作的，看看报应来了吧，可不就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作没了吗？”
    众人的议论声更大了，乐益民目眦欲裂，看向乐果橙的目光像淬了毒一样。“好，很好，我收拾不了你是吧？你给我等着！”他刚想推开围观的人群，冷不防后脑勺就被重重打了一下，紧接着是第二下。
    乐益民暴怒，“谁打老——”子字还没出口，整个人都不好了，结结巴巴，“妈，您，怎么来了？”
    乐奶奶铁青着脸，“你是谁老子？你要收拾谁？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我让你欺负我乖橙，让你打我孙女，你个小畜生，你居然不让我乖橙上学，你长能耐了是吧？你居然敢逼我乖橙伺候你那姘头！你没养过她一天，你怎么有脸的？”她左右开弓，使劲捶着乐益民。
    乐益民不敢躲闪，生怕把老太太再给气着了，十分狼狈，“妈，妈，您有话好好说。”
    “别喊我妈，我不是你妈，程雅才是你妈。”乐奶奶面无表情，“好好说，你和我孙女好好说了吗？今儿我要是没来，还不知道你是这样对我孙女的，你个瘪犊子，你怎么不怕天打雷劈呢？”
    乐奶奶骂着，手上一点都没留情。
    乐奶奶怎么来医院的？说来也是巧了。
    乐果橙走后，江雪就和乐奶奶说她想开个店，却又不知道干点什么好，询问乐奶奶的意见。
    乐奶奶很热心，就说，憋在家里想是想不出来的，出去转转，看看，说不定就有灵感了。
    于是两个人就准备出门，刚出了小区大门就遇到熟人郭大妈和她儿媳，郭大妈的儿媳怀孕了，她是陪着儿媳做产检的。两下一打招呼，郭大妈就热心的问：“我在医院瞧见你家果橙了，她咋了呀？”
    乐奶奶和江雪面面相觑，随即心中一紧，想起昨晚果橙喝醉了，难道是——怕她们担心，才忍着不说一个人悄悄去医院的？
    两个人也不去考察了，拦了一辆车就直奔妇幼保健医院。正愁上哪去找乐果橙，远远就看到一群人围着，还听到了她大儿子的怒吼声。乐奶奶和江雪立刻就不淡定了，跑得可快了。
    乐奶奶见孙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听到她说的那些话，心都要碎了。又看到她儿子还想再打乖橙，顿时心头火起窜了上去。
    江雪抱着乐果橙哭成了泪人，“闺女啊，你受委屈了，妈都不知道啊！早上你背着书包出门，妈只说你是去上学了，妈不知道你已经一个星期没上学了。你个傻孩子，你爸爸逼你怎么不和妈妈说？我可怜的果橙啊！他还打你哪儿了？疼不疼？果橙你说话啊——”
    “妈妈！”乐果橙抱着妈妈的腰，哭得更大声，更伤心了。
    围观的好多人都忍不住掉了眼泪，更加看不上乐益民了。心道：瞧孩子妈能和前婆婆一块来，肯定是个性子好的，长得又漂亮，这样的老婆都离婚，能是什么正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