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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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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宁愿做两百个俯卧撑,也不愿意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
    第37章
    最后纪望也没有真的做了两百个俯卧撑,就是他想,其他的嘉宾们也会上来打圆场。祁薄言还是把鱼让给他们组,没有追问纪望的答案。
    张慕先暖场道:“看不出来我们小纪还是个情根深种的好男人。”
    纪望其实没什么心情吃饭,可是在镜头面前,他做出一副食物美味的模样,避开了关于前任的话题,还开了句玩笑:“不就是两百个俯卧撑吗,要不是你们拦着,我真能做。”
    郑琦红被他逗乐了,段音宇起哄道:“那你去啊。”
    纪望故作认真地对段音宇说:“不是不能做,而是怕做了以后,我们队唯一的战斗力没了,接下来的游戏怎么办。”
    段音宇毫不客气道:“得了吧你,今天下午连输好几场的游戏黑洞是谁啊。”
    纪望装傻:“谁啊,我太认真玩游戏了,都没发现。”
    郑琦红把鱼刺细心挑好了,鱼肉分到了两个弟弟的碗里:“别吵了,下次加油就行了嘛。”
    说完后,郑琦红对周初雪说:“你们那里还缺人吗,我能不能过去。”
    段音宇赶紧抱住了郑琦红:“干妈!你想去哪?你清醒一点,你可是我们的队长!”
    郑琦红恨铁不成钢道:“但凡我剪刀石头布的功力再强一点,都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大家说笑间,气氛回春,后来张慕先又提了几个与相同类型的经典辩题,嘉宾间各有各的看法,好好的一个综艺差点就变成了辩论大会。
    借着话匣子的打开,嘉宾自然而然地便聊起天来,从星座谈到了工作间遇到的趣事,江导没有出声打断,由他们自己发挥。
    郑琦红不会端着长辈的架子讲什么人生哲学,她是个非常和气的人,叫人忍不住心生亲近。
    或许是因为没结婚的缘故,她的心态还挺自由,对很多事情都不太执着。
    周初雪年轻,问的都是些浪漫爱情的话题,她想知道郑琦红这么多年来,是完全没遇到过心动的人吗,还是单纯地选择不婚。
    关于郑琦红的爱情经历,早些年八卦杂志写什么的都有,有说她和忘川的导演恋爱以后被伤透了心,从此不再谈感情。
    又有人说郑琦红早就隐婚生子,甚至还有说郑琦红不喜欢alpha也不喜欢beta,只喜欢omega。
    众说纷纭,都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
    郑琦红大方道:“当然有遇到过心动的人,只是喜欢一个人不代表着要和他结婚。”
    就像突然有了倾诉欲,郑琦红说:“其实都这把年纪了,有时候也会很后悔年轻的时候没有冲动一次。一些想做的事情没去做,想留的人也没留住。”
    这话说得暧昧不清,其他人也懂事着没有去追问。
    毕竟感情经历可以问,但非要弄清楚另一个人是谁,就有点越线了,人家不主动说,就不要逼问,在座的都是艺人,又不是狗仔八卦。
    周初雪作为清纯女神,自然是说没有感情经历的。纪望虽没这个包袱,但是场外的小旭已经抬手比叉,意思就是让他别参与这个话题。
    段音宇和祁薄言更不用说,他们的粉丝中有很多都是女友男友粉,是不会乐意听自己偶像的恋爱史的。
    即使大家都知道,恋爱是人之常情。
    倒是张慕先不避讳自己的感情,说起前任,只说友好结束,两个人偶尔还能出来喝杯茶。
    段音宇奇道:“还真有和平分手这回事啊?”
    张慕先想动手弹他脑瓜崩儿,被段音宇机智地避开了,张慕先收回手:“因为双方感情都淡了,觉得不适合当恋人,所以和平分手。反而那些分手以后闹得天翻地覆的,说明还爱着对方,起码其中一方还爱着,所有作出来的动静,都是因为不想分。”
    说完后,张慕先补充了一句:“只是个人的一点看法,不一定对。”
    段音宇若有所思,而祁薄言自从提起这个话题以后,就没怎么说过话。听了张慕先说的,反而轻笑一声。
    周初雪拧头瞧见了,好奇道:“师哥,你笑什么?”
    祁薄言拿出吉他:“你们继续聊,我给你们伴奏?”
    见周初雪还望着他,祁薄言眨了眨眼:“别问,问就是没谈过,二十五岁的母胎单身。”
    大家都哄笑起来,祁薄言拨了拨弦,又道:“但是我很想结婚,十八岁那会就想结了。”
    这话有点自曝的意味,就是做惯主持人的张慕先都不知道该怎么接,祁薄言说:“现在的话,可能等到三十岁会结婚吧。”
    段音宇小心翼翼道:“还有五年,你有计划了吗?”
    祁薄言冲镜头抛了个wink:“有,如果重婚不是罪,我一定和薄荷们结。”
    薄荷是祁薄言粉丝的昵称,祁薄言耍了个花招哄粉丝。
    纪望下意识按住了胸口那块,摸了个空,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没有项链,也没有串在上面的戒指。
    来这个节目之前他就收起来了,放在家中的床头柜里,最下面的那层,藏得死死的。
    戒指就像见不得光的产物,实际上戒指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由纪望亲手打造。
    他融了双亲给他留下的银制长命锁,重新制作了一双对戒,把那当做为父母给予未来“儿媳”的礼物,具有意义的戒指。
    当时他想的是,虽然他给不了祁薄言很多,但别人家有东西,祁薄言也得有。
    不过这是纪望还以为祁薄言是个omega之前,得知祁薄言是个alpha以后,这个心思就散了。
    在法律上,还没有出台关于alpha和alpha,以及omega和omega能结婚的政策。因为这一类的特殊情侣实在太少,就算有报道,都是负面新闻。
    说到底,就算这类型的情侣拥有爱情,可发情期和信息素,这些无法控制的本能比外界的压力还要可怕。
    一个omega选择和omega在一起后,又遇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alpha该怎么办。
    是的,alpha和omega之间拥有着百分百的契合度,俗称命中注定的伴侣。这种羁绊比一纸婚约和法律关系要来得更纯粹,更有约束力。
    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两个omega在一起以后,被双方家长得知,强迫其中一方与alpha标记,导致二人殉情的新闻。
    可是那类的新闻在常人眼里,同情得少,刻薄得多,旁人几乎不能理解他们的爱恋。
    现实里更多的是,alpha和alpha在一起以后,发现omega更好,又或者omega和omega在一起后,却控制不住本能爱上alpha。
    久而久之,这种“同性”恋情,在被套上只是寻求刺激的偏见,当不得真,大家都是玩玩而已,最终还是要回到正常人的生活里。
    曾几何时,纪望也是这些正常人里的一员,直到他遇到了装omega欺骗他的祁薄言。
    发现祁薄言是alpha的那天,纪望才过完自己十九岁的生日,祁薄言就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他腰酸背痛地坐在绵软的被子里,旁边的祁薄言头发散乱地盖着脸,雪白的背脊被抓出大面积的红痕。
    纪望怔怔地发了会呆,最后拖着几乎要断掉的腰,去床头够香烟盒。
    他为祁薄言戒了一半的烟,又因为祁薄言抽上了。
    祁薄言在香烟的味道中醒来,脾气急坏,情绪糟糕:“你故意的吗?”
    纪望下意识掐灭了烟,身体微动,就感觉到有东西从体内涌了出来……纪望默了默,用沙哑的声音道:“你是个alpha。”
    祁薄言抓了下头发,半点没有一直以来欺骗纪望的愧疚感,他散漫地嗯了声:“是啊,所以呢。”
    纪望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跟上祁薄言的脑回路,什么叫所以呢,是玩摇滚的人更放飞自我,没有基本的常识?
    祁薄言亲亲热热地靠了过来,还是像从前那样,把脸颊靠近了纪望的胸膛,搂住他的腰,就似每个身娇体软,依恋alpha的omega一样。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我不是omega,你就不爱我了?”祁薄言拖着长长的语调,撒娇地说这话,想要试图蒙混过关。
    纪望推开了祁薄言,仍是难以接受:“你让我想想。”
    祁薄言脸色变了:“你还需要想什么?”
    纪望头疼道:“我的梦想是和omega成家,我也一直以为你是omega,但是你……”
    接下来的话语,纪望没有说,祁薄言都听明白了。
    他冷着脸掀开被子下床,美好的身体暴露在清晨温柔的光线里,这是纪望春梦里时常会出现的场景。
    但在梦里,他可没有一具被人上到散架的身体。
    祁薄言粗暴地穿上裤子,拉上拉链:“我明白了。”
    纪望不安道:“你明白什么了?”
    祁薄言冷漠地扫了他一眼,仿若床上坐着的不是刚和他共度初夜的男朋友,而是一个陌生人般:“你不就是想和我分手吗?”
    纪望愣住了,血液如同一寸寸冻僵凝住了,连话语都无法流畅地说出来:“分手。”
    他这话说得很轻,其实只是单纯重复了这个让他觉得错愕的词汇,却让祁薄言误会了含义。
    祁薄言弯腰捡起了衬衫,穿到了身上,一颗颗系上扣子:“好!随便你。”
    第38章
    六年前的纪望也才十九岁,经历了人生中少有的男朋友由omega变alpha,现在更“被分手”了,一时间懵在床上,不知作何反应。
    与言语上的冲动不同,祁薄言穿好衣服了却没有走,僵在原地,有一眼没一眼地往床上瞄。
    见纪望还是没有动,祁薄言终于往门口走去,把卧室门摔上了。
    纪望正想起身追,却被腰部的酸疼逼得躺回床上,无可奈何地想,这太荒唐了,这就分手了吗?
    他脑子如今一团乱,受到的冲击太大,他没办法立刻给出祁薄言所想要的答案,但这不代表着他想要分手。
    alpha和alpha恋爱不是开玩笑的事,祁薄言年纪小,觉得无所谓,说不定以后就后悔了,纪望年纪较长,在这段恋爱里也自觉承担了更负责,有耐心的那个角色。
    祁薄言不愿考虑的事情,他不可能不去想。
    何况就目前为止,纪望确实对自己被欺瞒的事情而感到生气。
    更为了祁薄言轻易说分手感到动怒。
    因为这说明他所重视的这段感情,另一方不在意,祁薄言的态度就像感情是件可以随意砸碎在地上,毁给旁人看的东西。
    纪望讨厌这样。
    他重新把烟点上,缓缓抽了一口,清醒脑子。
    脚步声去而复返,卧室门被重重推开,祁薄言出现在门口,看起来马上就要大声怒骂了,然而实际上,这人只是气势冲冲地来,语气却软弱得要命:“你真的要分手啊?”
    这时候他又不嫌弃纪望抽烟臭了,祁薄言踢掉鞋重新爬上床:“不是你追我的吗,说梦到我,对我一见钟情特别喜欢我,这辈子都没那么喜欢过一个人。”
    祁薄言重复着纪望曾经说过的甜言蜜语,没有害羞,只是单纯地陈述事实,因为纪望这些话,他都信了。
    纪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祁薄言看起来好像不能同他共情,甚至不理解他为什么生气难受,他说:“这些话如果是骗你的,你会是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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