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绿看着她消息，刚要回复，电梯门先开了。
    “先进。”闻昊在旁边道：“谁的消息？”
    迟绿随口道：“圆圆。”
    进去后，迟绿垂着脑袋站在了边上，继续给圆圆回消息。
    迟绿：【不出去吃，我想先休息会。】
    -
    电梯里信号不好，迟绿看消息转了小半天也没发出去，索性作罢。
    她心不在焉地看着上升楼层，中途停下时，迟绿往后退了两步。
    她低头看明晚秀场的资料，没注意到闻昊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他眼神赤|裸，毫不掩饰。
    到有人进来，闻昊才收敛些许。他抬了抬眼，在看到进来的男人后，闻昊扬眉喊了声：“博总？”
    听到声音，博延掀起眼皮看了眼出声的男人。
    他颔首，淡淡道：“闻总。”
    闻昊往迟绿那边挪了挪，语气熟稔：“什么时候过来的？”
    博延刚要出声，先注意到了一侧角落里站着的女人。他眼神一顿，敛下眸子里情绪，神色寡淡道：“上午。”
    闻昊一怔，忽而想到了刚刚迟绿去看的海报。
    “你来参加发布会的？”
    博延曾做过一段时间编剧，公司旗下也成立了影视公司参与电影电视剧投资，他会出现在情理之中。
    博延稍顿，“嗯”了声：“闻总知道？”
    闻昊笑了笑，毫不知情地指着迟绿说：“我是不知道，但刚刚和她往这边走的时候看到了海报。”
    他没注意到迟绿的沉默，给两人介绍说：“迟绿，这是博总。博汇总裁，我们这次大秀的场地便是他这边提供的。”
    说着，他看向博延：“我们家模特，迟绿。”
    在闻昊的促使下，两人四目相对。
    迟绿从他出声的时候，脑子里一直绷着的一根弦就断了。她耳畔全是他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她心不受控地砰砰砰直跳。
    她抓着手机用力，手背青筋凸起。
    迟绿抿了抿唇，压了压自己激动的情绪，缓缓抬眸。在看到他英隽的脸庞和打扮后，她有片刻的恍惚。
    记忆里，博延很少穿西装，他更偏爱休闲装。但迟绿觉得他骨架好，身材好，肌肉线条匀称，很适合穿西装。
    在她软磨硬泡下，博延穿了她买的西装。
    那个时刻，迟绿脑袋空白了。她过后才想到一句话评价这个男人。
    ——西装暴徒。
    博延穿西装，比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要英隽，好看到让她无法用语言形容。
    而此刻，面前的男人穿着剪裁有度的深色西装，系着领带。衬衫衣领熨烫整齐，袖口处别了两粒深蓝色袖扣，在电梯门折射下，闪闪发光。
    他神情寡淡，五官立体精致，眉眼深邃，桃花眼勾人。但此刻，他的这双桃花眼里没有任何勾人的味道，瞳眸里铺满了陌生。
    好像一点都不认识她了。
    迟绿怔怔看着，忘了反应。
    闻昊看着她这样，后悔莫及。他掩唇轻咳了声：“迟绿。”
    迟绿回神，刚要开口，对面的男人先出了声。
    博延敛下眼眸，语气淡漠：“你好。”
    迟绿眼睫一颤，点了下头回应。
    两人打过招呼，电梯内突然就静了下来。
    闻昊看了看两边的人，没再和博延说话。他默了默，和迟绿搭话：“晚点想吃什么？”
    迟绿：“……”
    她看了他眼，“不是很饿。”
    闻昊一笑，也不在意她的冷淡：“总要吃点，晚上带你出去转转。”
    迟绿刚要拒绝，电梯门开了，到他们要去的楼层了。
    闻昊催促，“走吧。”
    -
    看两人走出电梯，一直没出声的徐铭泽喊了声：“博总。”
    博延双手插兜立在旁边，眼皮也没抬。
    徐铭泽侧目，“您认识刚刚那位小姐？”
    博延眼神一顿，扫了他一眼，“知名模特，徐助理不认识？”
    徐铭泽：“……”
    他指的不是这种认识。但看博延一脸不想提的模样，徐铭泽也不敢多问。
    他安静片刻，突然问：“博总，今晚还回北城吗？”
    虽说明天有大秀，但这边有负责的人，博延并不需要在这边监督。所以之前定行程时候，博延是不留下看秀的。
    但这会，他不确定了。
    博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搭腔。
    徐铭泽不怕他，绅士一笑：“博总？”
    博延扯了下唇，目光平静，淡漠道：“回。”
    第二章
    出了电梯，迟绿拒绝闻昊好意。
    她不想出门吃饭，更不想和闻昊一起出去吃饭。
    闻昊听着她说的冠冕堂皇的话，怔了下，“不吃东西？”
    迟绿“嗯”了声，“我想先休息。”
    话说到这份上，闻昊也不再勉强。他知道迟绿性子，看似好说话，实际比任何人都固执。他在她身边两年多，也不急于一时。
    “行，那你好好休息。我住楼上，有事给我电话。”
    迟绿点了下头。
    酒店房间很大，窗外便是江城标志性建筑物。很多来这的游客，都会去那边留影打卡。
    迟绿第一次来江城时，就拉着博延兴致勃勃地去了。
    那天，她第一次穿了高跟鞋。
    因为是热门景点，排队的人多。迟绿排了一会就觉得累，脚酸到不想走路。
    她抱着博延撒娇抱怨，娇气到让他无可奈何。最后的最后，博延一边训她，一边把她背着走，引得其他人注目。
    那个时候迟绿也不知羞，没觉得不好意思。
    她勾着博延脖颈，把所有夸奖的话都用在了他身上。
    ……
    手机铃声响起，迟绿从回忆里抽身。她眼睫一颤，低头看着来电，是季清影的。
    “喂。”
    迟绿接通，往床边走。
    季清影听着她声音，唇角往上牵了牵，揶揄道：“怎么了？”
    迟绿：“啊？”
    “你这语气，比刚刚错过发布会还遗憾。”
    迟绿“哦”了声，埋头在枕头上蹭了蹭，直言道：“那不一样。”
    对她而言，就算是赶上了发布会，她最多也只能远远看一眼博延。可刚刚那会，是近距离的接触。
    季清影失笑，低声问：“怎么不一样了？我刚刚从傅医生那问到了消息，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迟绿眼皮也没抬，闭着眼说：“他还没离开近程。”
    季清影一顿，挑眉问：“……见面了？”
    “嗯。”
    季清影：“然后呢。”
    迟绿沉默几秒，咕哝着：“没然后。”
    季清影了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好在迟绿自我开导能力还不错，也不在这件事上多纠结。
    她想了想，浅声道：“不说这个了，你给我打电话就是这事？”
    季清影：“不全是。”
    “还有什么？”
    “你之后什么打算？”
    迟绿一怔，下意识问：“什么？”
    季清影：“我了解你，如果不是想开了，你不会回国参加活动。”
    迟绿这两年长居国外，一直都没回来。季清影知道她有心结在，也知道她只有想打开心结，把事情想通后才会有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