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
不管是我,还是叶月,哥哥,狱火机,松山姐,或者是其他什么人,可从来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假的东西。仅仅是为了传下来的一个信念,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去拼命的傻事,我们早就做过很多次了。你们也一样,不是吗?
没有外力的,自发出现的目标,这就证明我们和那些被安排好的游戏中的工具人不一样。
【你这家伙,难道不会不爽吗?】我超看不起这个老在心里乱想的家伙,扭扭捏捏纠结来纠结去的,还不如叶月爽快,【被当成没有自我意识的ai,不想遵从自己的意志,狠狠往他脸上揍一拳,告诉他我们也是人类吗?】
【既然为此感到难受的话,就堂堂正正地打败他,证明我们的世界胜过了他们的“可能性”,不会被他们所摆布啊。】
我伸了个懒腰,感受骨头发出喀哒喀哒的响声,冷静地指摘着:【因为只有你……或者是那几个蠢货会在乎这种事,现在不摆正心态心态的话,到时候情感用事很容易受到伤害。】
就是那个,少年漫里反派经常对主角团用的那个,稍不注意就会被捅肾,然后被干掉的招数。
【………你是在安慰我吗?】二阶堂小声问。
【没有那回事,】我否认了他那个自我感觉良好的错觉,【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也只是给你一点提示而已。接下来你要怎么和他们说,想要怎么做我也管不着,快点滚吧。】
“这样告诉他好吗?”叶月担心起来,“如果是我的话,总感觉很快就会被发现了。”
———那不是当然吗,你也有点自知之明啊。
“………不过,我觉得观测者应该很难真的对他们动手。”
考虑了这个问题良久,我依着直觉回答,“所以不必纠结这个问题,继续准备将要到来的决战吧。”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手机同时响了一下,点开屏幕,是由不明用户发过来的信息。
【一个月后,神野山。】
在眼睛把信息读完的瞬间,信息悄无声息地消失,我们三个沉默地对视了一眼,表情也变得凝重。
———看样子时间是定下来了。
*
冬日的神野山温度要比市区低很多,在计划日到来之前,下了一场小雪,只是薄薄地能到脚底,勉勉强强地盖住了山里的植物和地面。
“……麻烦你装得自然一点,等会儿要是看到他们全身僵硬没办法把他骗到山顶怎么办?”
我借敲打叶月的时机深呼吸了两下,缓解了些许紧张。
“他们那边,没有问题吗?”叶月下意识摸了摸滑雪衫口袋里的某个凸起部分,不安的表情浮现在了脸上。
“我已经联系过了,他们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解释着,“不是找理由单独约观测者过来,而是以我们为诱饵,诱导他周围的人过来,这种间接的目标不容易被察觉。到时候麻烦你也随机应变配合我。”
“嗯———”他似乎是很努力地去理解了,但看上去还是很困惑,“我不明白,到底要怎么配合你……”
———可恶,躲不过解释了吗。
“就是,实际上是这样的,”我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把大衣的立领拉了起来,“有个同学,就是那个英雄赤,好像是对我有点好感,所以就拜托我那个线人稍微地———放了点假消息出来。”
这就是我的作战。
“什么好感?什么假消息?!为什么是他?!”叶月听描述就觉得有点不对,按住我的肩膀,“你从来没告诉我这事!”
“……啊,就是【好像有疑似关系很好的男性和我一起去爬山】、【是没见过的人呢】这种程度的旁敲侧击,大概吧。”我把脸扭向一边,做这种卑鄙的欺骗就去背刺他的朋友,虽然到如今什么手段做了也无妨,但我还是有【自己在干反派才会干的事】这种自觉的。
当然,为了让这种似是而非的谣言有真实性,我翻了很久狱火机的sns,找到了张模模糊糊的三人合照,也看不太出来谁是谁,拜托首领把狱火机p掉,把这个当作证据交给了二阶堂。
———草,这到底是什么操作,我自己也搞不懂自己了。
理所当然的,柏木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天宫紧随其后,作为僚机的元素战队其他人立刻真情实感地为他们担心起来,最后曾经接受过狗头军师们分手小技巧的丹波也决定知恩图报,为之前给他牵线搭桥的月老们贡献一份微不足道的力量。
最后,我“无意”中放出消息,表示周末和别人约好了去爬山,在我的暗示和二阶堂的提议下,他们也非常顺畅地自己想到了偷偷来看一眼我是不是背着他们交了男朋友。
大概在刚刚得到消息不久后,二阶堂召集了所有英雄,告诉他们【英雄】这个职业的实质,在此之上什么都没提。这个点卡得很好,恰好是观测者能够忍耐的极限,又让他无法对同时知道的所有人使用【锁定】。
而这个消息的来源,他自称是【游乐园那天遇到了阿斯莫德】,虽然对分辨善恶树没有好感和信任,但至少是打下了【有幕后黑手】这样的预防针,又让他们有所警惕了。
虽然在那之后,对此有所怀疑的英雄想要再找到首领直接询问,但之后的一个月里,邪恶组织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任何活动了。
不管是杂兵也好,小队长也好,还是最关键的首领,安安静静蛰伏起来,北乃市从未如此安宁过。
………所以,长久不能得到证明的这个理论,其真实性在他们心里渐渐下降也是当然的。但这个时候他们自己意志决定的跟踪活动,肯定也不会想到在前方,分辨善恶树布下了陷阱吧。
“……叶月,你的扮演有两个要点,一个是不能太生疏,要是看上去就只是普通朋友,他们放心了以后就不会再跟下去,二是不能太亲密,不然心灵受到重击以后,他们就会提前以败犬的姿态退场,没办法跟我们到山顶。”
我认真教导他,用的是《猴子也能学会的约会技巧》里的知识,是学园祭后从废墟里捡到的。但其实我也有点没底,毕竟这种尝试还是第一次。
“……可、可是我要怎么办?”他看上去和我一样慌张,“什么样才算是生疏和亲密啊?我、我还记得拉斐尔他走的时候说要是对你出手就杀了我这种话,要是被他发现了,我难道会被一枪爆头吗……”
确实,哥哥有说过要帮叶月代劳这个角色,但观测者绝对认识他的脸,而且在这里他也没办法把脸露出来。
“………应该不至于如此。”我安慰他,想要让他放心,“他应该只是吓吓你———”
遥远的山脉上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闪到了我的眼睛,很像是狙击镜什么的。
“……大概吧。”
他是认真的。
———嗯,怎么办呢。
“那要不这样,”我考虑过后,斟酌道,“还是按照平常那样相处,但事件最好以正反馈——负反馈———正反馈这样不断循环,让他们搞不清楚我们的关系。”
为了叶月的安全,还是稳妥一点吧,等会儿找个机会把哥哥排除掉。这个傻瓜现在本应该在山顶待命才对。
“暂且这样吧。”
叶月点头答应了我的提议。
趁着叶月心事重重地低下头默念【正反馈】的时候,我面无表情地把手伸进包里,把到处粘着胶带的扎古吉恩号拿出来往他的方向晃了一下。
【不老实点的话,你老婆就没了。】
用口型警告一次后,我从包里又拿出了儿童牵引绳,把它扎在我和叶月的手腕上。
【我会帮你们盯住英雄的行动的。】
内置式耳机里,首领阿斯莫德沉稳地向我们保证。
【他们快到你们这里了。】
“要开始了哦。”
我下意识地露出了如临大敌的表情,这将会是我演技生涯里最后一次的大挑战,不成功便成仁。换言之,演完就再也不会有这种高难度了。
“请、请吧。”
叶月也注视着我,因为太紧张而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我的难度大幅上升了啊,这家伙真的行吗。
这个疑问在我心里一瞬间浮起,但很快又被压下,因为首领发来提示,我们的表演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边可是地狱啊.jpg
修罗场(二重意义上)
可以预想到肯定是乱七八糟的场景。
大家也应该能猜到,这是我留给你们最后的沙雕了。不过在最终决战前我要想办法把我这个线上考试给搞了,能保持更新的话还是会努力的。要是还拖到暑假开始肯定会放假后日更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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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怕了吗,崽种
“……开始了。”
我小声提醒叶月, 为了防止他忘记流程, 我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地图,准备再提点他一遍。
上次上山已经是挺久以前的事了, 去六磐湖是神野山另一端的一条近路,而这里才是观景的最佳道路,公共设施完备,游客众多。
我让他拿住地图的一端, 指着山脚的位置, 解说道:“总之, 首先从这里沿着主干道上去,在这里停一下。”
我的手指停在近中段的缓坡上, 那里是一个缆车亭。
“在这里休息够了以后,就乘缆车上山,到达接近山顶的部分, 最后通过这条小道。”我划出了一道完整的路线, 鼓励道, “放松点,现在计划才要刚刚开始呢。”
这家伙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我当然能够理解, 确定杀害父亲的最终幕后就在背后而且马上就要开打以后,似乎一直不太能平静下来。
“我没事。”叶月努力调整心态,“我会配合的。”
———真的行吗?
“接下来,就是那个所谓的正反馈吧。”我下意识地在心里回想了一遍工具书的内容,“什么样的正反馈程度会比较适宜———”
“我觉得, 那个雪崩中相互保护奔跑的桥段比较适合现在的环境。”
向目的地前进的过程中,他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我蹲下身,抓了一小把雪扔在他身上,“现在这个地面上连个雪球都搓不出来,你还想要雪崩?是不是前几天看的那个柯南大电影给你造成什么错觉了?”
【……这个可以有。】
首领认真听取了我的话,做出了可靠又莫名其妙的发言。
【如果你们想要的话。】
“才不需要啊!”我吐槽,“太可疑了吧,突然出现雪崩什么的。”
【真的不需要吗?】阿斯莫德犹犹豫豫地问,听上去有点担心,【可是你们不行动的话,他们好像已经商量着要干些什么了。】
———什么啊,那群狗头军师能干什么,我早就看透了。就他们那点恋爱咨询的水平,说是搅局还差不多………
等等,反方向意义来说他们在这方面反而天赋异禀?!
我有些慌了,但目标是走到山顶为止,至少明面上要和叶月黏黏糊糊且行动合理。要是他们非要搅局的话,我也必须接下他们所有的招数才行。
【他们现在正在疑惑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首领提醒着,【而且现在的位置来看,应该也能听到你们说话的声音。我把已经昄依佛门的巴尔请回来了,他会用曾经的经验帮你们度过难关,如果感觉不行的话,就让他帮忙好了。】
等等,让巴尔来吗?这真的行吗!
“叶月,说起来,我们已经认识很长时间了吧?”我乱编胡话,“看见这片雪,就又想起了见到你的那个时候。”
那是我为了恰好解开疑问胡说的,但他应该也能接上我的台词。
“嗯,没错。”他自信地展开手,晃到眼前,我看见他的手掌上写满了小抄,但因为用的是水性笔,握住手的这一会儿已经融化了,糊成了黑色的一团,当然也已经没法看清字迹了。
他的笑容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