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妮明白他的意思，虽然觉得惋惜，但也不至于为了这件事怪他。
    “不管你的事，这些事本来就是警察管的，我们不能插手。我们再努力努力，再找找线索就好了。”
    霍煜寒抬眸看她。
    半晌，他说：“你有没有想过，不去查当年的事实？”
    对冷清妮来说，当年的事情已经清楚了一大部分，唯独对失去了最重要的那部分：孩子是怎么来的。
    如果他们其中一人知道这件事就不用纠结了，偏偏两人都忘了。
    什么都没有忘记，就这个怎么也想不起来。
    冷清妮摇摇头，“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有什么隐情。霍煜寒，还记得我三年前被雪藏的事吗？”
    “嗯。”
    “那段时间我真的没有招惹谁，本来只是以为有人眼红，制造点丑闻就算了，但后来才发现那人的目的是让我退出娱乐圈，你说这是为什么？”
    霍煜寒也想不明白。
    这件事他也查过，但无果。
    冷清妮想了想，问他：“你就不好奇我跟岑峥是什么关系吗？”
    霍煜寒脸上的表情总算有了变化，“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
    “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冷清妮知道霍煜寒查到了一些当年的事情，但她可以肯定有些事情没有查到。
    她有直觉，岑峥不会让他知道所有的事情。
    “那就不说了。”他说。
    冷清妮很认真地看着他，片刻后，她失笑，“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我跟嘟嘟早就死了。”
    冷不丁听到“死”字从她口中蹦出，还是关于自己最亲近的两人，霍煜寒瞬间拉下脸。
    “不许提这个不吉利的字。”
    “……”
    “不管岑峥以前对你怎么样，不管他到底藏了什么心事，我都会查清楚的。”
    冷清妮挑眉，“刚才不是说我不想说就不说吗？”
    “你不说，不代表我不查。”霍煜寒如是说。
    当年的任务有三个人，说不定岑峥知道第三个人的事，也知道其中的隐情。
    冷清妮撇嘴，忽然想起一件想问很久的事，“你跟岑菲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
    “就是你跟岑菲……你们之前都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为什么她到现在还厚着脸皮来找你？”
    而且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霍煜寒失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还在吃醋？”
    冷清妮轻哼一声，拍掉他的手，“别动手脚动脚的，我才没空吃醋。”
    霍煜寒把人收紧了手臂，把人往怀里又圈紧了些。
    “岑菲是岑峥的妹妹，一直以为岑峥在任务中牺牲，所以我们对她很照顾。”
    “那你就对她没有别的想法？”
    “你希望我对她有什么想法？”
    “例如让你们在一起呀……”
    霍煜寒眸色微深，“说你吃醋还嘴硬，我们要是能在一起，哪里还有你什么事？”
    冷清妮一僵，顿时无语极了。
    但不否认，他说的是实话。
    如果他们俩在一起了，她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孩子就在霍煜寒那里，说不定也想不起来那些痛苦的往事。
    她叹息一声，没再说话。
    两人在阳台上相拥着，坐到后半夜才回屋睡觉。
    -
    大年初一，岑菲一大早便去了竹云山庄，却发现别墅里空无一人。
    她有些茫然，往年都挺热闹的地方今年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岑菲拿出电话拨下霍煜寒的号码，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听，却是冷清妮接的。
    “新年好，你找霍煜寒吗？他去洗澡了。”
    冷清妮的声音还能听得出来她迷迷糊糊的，还没睡醒的样子。
    可她明明还没睡醒，却能清楚地知道霍煜寒在洗澡，那说明什么？
    岑菲握着手机的手指骨节泛白，强装镇定，道：“清妮？你们在哪儿呢？我在你家门口没看到人……”
    “我们在国外度假，你找霍煜寒有事的话待会儿我让他回个电话给你，再见~”
    电话那头，冷清妮挂了电话又睡着了。
    昨晚聊的实在是太晚了，她现在困的不行。
    反正这边也没有处理不完的工作，她好不容易可以赖床，又怎么会轻易起床？
    反观岑菲，紧紧地握着手机，似乎要把手机给捏碎。
    在别墅外站了很久很久，她才转身离开。
    离开的时候，她拨下一个号码，电话接听，她说：“帮我查一下冷清妮最近在忙什么，事无巨细……对，现在就要，越快越好！”
    回到自己的公寓，岑菲才走出电梯，就看到自家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之后，浑身都颤抖起来，“哥？哥……真的是你吗？”
    岑峥缓缓抬眸，朝她点点头。
    岑菲喜极而泣，扑上去搂着他，哭着说：“哥，你真的太坏了，你……你一直都没事，你还不回来看我，不让我知道，你知不知道，我都担心死了呜呜呜呜……”
    岑峥面无表情拍了拍她的后背，“进去再说。”
    “好……好。”
    进门之后，岑峥默不作声坐到沙发上，看着她忙前忙后给自己倒茶。
    他说：“不用忙了，坐下，我有事要问你。”
    岑菲倒水的手顿了顿，道：“好。”
    她坐了过去，眼眶红红，又有要哭的迹象。
    岑峥先一步开口：“这几年看你过的不错，所以没有回来找你。”
    岑菲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你说我这几年过的不错？你从哪里看出来我过的不错？”
    她是他的亲妹妹呀，他牺牲了之后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了，他怎么能说她过得不错？
    “哥，你真的……好狠心呐，这些年我强颜欢笑，一个人努力地活着，每每遇到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你说我……过得不错？”
    岑峥脸上表情淡淡，“这几年虽然没有出现，但一直都有关注你的生活。”
    岑菲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见状，岑峥无声叹息，“菲儿，这些年你做的事哥都知道，哥没有出来阻止你，是因为觉得亏欠，但是，你不能越来越过分了。”
    岑菲闻言心中漏掉一拍，脸上不动声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岑峥板着脸，看到自家妹妹这幅模样既失望又痛心。
    他说：“冷清妮被雪藏那件事是你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