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罗可彻底清醒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期间，白岚跟他说过话，维纳丝对他投过食，小白暗戳戳的咬了他一口，他竟然完全没反应。
    直到两个小时后，他哼哼唧唧来到维纳丝身边，叫他帮忙看下屁股是不是受伤了，为什么会那么疼。
    维纳丝：“……”你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吗？
    微微瞥了一眼，两个牙印很是明显。维纳丝看向小白，小白骄傲的抬起头，示威的龇牙。
    维纳丝暗骂幼稚，对沙罗可摇摇头：“没有。”
    “不可能！好疼的。”尾巴每甩一下，疼痛加剧，他不停抽气，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要是没受伤，他跟维纳丝姓。
    要不是因为自己看不到，那还用得着维纳丝帮忙？
    沙罗可忍不住恨恨地瞪向维纳丝。
    维纳丝眼神真诚，睁眼说瞎话：“真没有。不信你问尼雅。”
    沙罗可怎么可能让自己在女神面前出糗，闻言怒火中烧，却是没继续说话了。
    白岚无奈的敲了小白一记，暗暗警告它不要欺负女孩子。
    小白点头如捣蒜，答应得十分爽快，然后之后的每天，都要欺负欺负沙罗可。
    反正他又不是女孩子。
    小白自得的想，这里也就他柔柔弱弱的，武力值低下，被欺负了咋咋呼呼的，比较有意思。
    白岚警告它多次，最后依然我行我素，也是相当有个性了。
    于是，只要不过分，白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沙罗可每天都要跳脚一两回。叫嚣着要回人鱼王国去。
    可惜他每次这么说，最后仍是腆着脸跟着白岚走。
    那日维纳丝告诉他女神要去冒险的消息，可把他激动坏了。
    他一直觉得王宫的生活一天天的挺无聊，这下子能出远门，而且是跟女神一起出远门，别提有多开心了。
    当然，如果维纳丝不在更好，他会更开心的。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大半年，他们在海里畅游，偶尔也会去到海面，看看落日和霞光。
    途径一些小岛和小国，会看到一些和他们长得相似的人类。一开始，沙罗可高兴坏了，还跟人打招呼呢，结果人家看他有一条大尾巴，直接吓晕了过去。
    维纳丝给他普及人类的知识后，他才对人类有了新的认识，不会轻易出现在他们眼前，最多偷偷的观察他们。
    沙罗可觉得很新鲜，那些和他长得相似的人类，没有尾巴，却有两条根子腿，能走能跑能跳，他们还能在水里游泳！
    沙罗可刚成年不久，在此之前并没有去过海面玩耍，对人类的认识，也只是听他们聊天时偶尔谈起。
    所以一开始见到人类，他才特别激动。
    维纳丝成年已久，不仅见过人类，还曾保护国王去和人类的国王会晤。
    他也和人类有过交谈，因此并不陌生。
    这半年里，他们去幽深的海沟探险，救治过受伤的小海豚，也救过被暴风雨打落进海里濒死的渔夫。
    说起这些经历，当真曲折离奇，也有过被误解被伤害，但更多的，是自由和快活。
    他们喜欢这样的生活。
    “现在这片海叫什么海？”白岚坐在礁石上，询问去打探消息的两条人鱼。
    维纳丝还是个话不多的性格，沙罗可叽叽喳喳的，把伪装用的道具拿下，露出她那张美艳绝伦的脸来。
    “我打听过了，这片海叫苦海，距离人鱼国八个海。苦海上多海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是大大的坏人。”
    沙罗可声情并茂的说着，维纳丝在他旁边听得直翻白眼。
    这人好不要脸，明明躲在水里什么都没做，最后全成了他的功劳。
    不过次次如此，他也已经习惯了。维纳丝一声叹息，白岚问：“还有什么情况么？”
    维纳丝说：“这里的人类有些奇怪，好像特别信奉一种神明，虽然苦海海盗盛行，但出海打鱼的渔民们并不见少。他们出发前都会拜神，求一平安符，然后不仅可以平安回来，还可以满载而归。”
    尤其他们说起神明时的神色，充满虔诚和尊敬。
    “神明？”白岚喃喃了句，又问：“你打听过他们的神明长什么样子没？”
    维纳丝点头：“据说是一只龟，也有人说是两条巨蟒，反正没人真正见过。尼雅，你说，这世上真的有神明吗？”
    白岚摊手。每个世界有每个世界的制度，有没有神明，这事儿不好说。
    也许有呢？
    谁知道。
    白岚垂首，摸了摸手腕上的小白，眸色有些暗沉。
    “尼雅，接下来我们往哪儿走呢？”沙罗可问道。这阵子的旅行冒险，白岚俨然已经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所有一切拿主意都是她。
    维纳丝负责当打手，一切苦力活都是他做。沙罗可则是厨娘，一日三餐，由他搞定。
    她什么也不做，发号施令即可。
    可能因为她是女孩，他们共同喜爱的女孩，所以他们自愿听从她差遣，但不得不说，她天生就有领导才能，什么事情安排分配，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白岚想了想，再抬起头时，眼睛里含着些许笑意：“我们还没见过海盗呢！”
    背后的含义自不必多说，一路走来的同伴心里清楚。
    顿时也有些兴奋，跃跃欲试。
    确定了接下来的目标，三个人悠哉悠哉，朝着苦海深处而去。
    路上，有天夜里，小白突然咬了白岚一口。
    白岚睡得迷迷糊糊，刚入梦，忽而指尖一疼，梦醒了。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要说。”白岚咬了咬牙，努力压下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
    小白瑟缩了下，抬起眼睛可怜巴巴看她：“你还记得之前维纳丝说的神明吗？”
    白岚顿了片刻，从记忆的角落里找到几天前的谈话：“怎么了？”
    小白正色道：“我怀疑，那是我的朋友，玄武。”
    啥？
    白岚又顿住，目光呆滞，好半天才回神：“玄武……那你是谁？”
    小白挺了挺胸，骄傲道：“青龙。”
    噗……
    白岚不厚道的笑了，喷了小白一脸口水。
    青龙怎么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