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你也在这一行打拼这么多年了，你懂什么叫格局吗？另外岳总，我并不反对商业竞争，但是如果依靠在业务上对客户实行让分成点，去笼络客户而降低自己的盈利成本，你觉得可取吗？”我笑了笑，干脆开门见山地说道。
    “岳总，你看到了吧，我就知道陈楠这一次来的目的不纯！”王燕冷笑道。
    “陈总，你是想让我将手里的客户再让给臻美公司吗？”岳江眉头一皱。
    “我可没这么说。”我点上一根烟，缓缓地说道。
    听到我的话，岳江皱了皱眉，他和王燕对视了一眼，就好像在思量着什么。
    差不多几分钟，岳江开口道：“陈总，我承认你现在今非昔比，以你的地位和能力，只要和这些客户打个招呼，允诺一些好处，那么这些客户就算不跑光，也或多或少会对我梦薇女装的业务有一定的影响，可是陈总，你有没有想过，我当初创立臻美公司，那是我和王燕一起打下的江山，而陆冰呢，她只是海外归来，空降到臻美公司的是陆冰，当初是她坐上销售经理的位置的，我觉得我对不起燕子，虽然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但这些客户，都是老客户，都是我和燕子一起去跑下来的。”
    “嗯，你继续说。”我拿起茶抿了一口，看向岳江。
    “我承认我当初犯浑，和陆冰以及燕子不清不楚，我在医院的时候，也对不起燕子，为此我被陆冰，被陆老爷子唾弃，那怕是当初的股东钱总也对我产生了质疑，包括陈总，你还打过我一巴掌，觉得我不是男人，这些我都认，我也承认那时候我的确不是个东西！”岳江说到激动处，他对王燕报以歉意地微笑，至于王燕，她的眼眶已经湿润，因为她为了岳江，打掉了孩子。
    “可是陈总，我离开臻美公司后，我悔不当初，我觉得我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就是燕子，我尝试去找她，去重新追求她，和她在一起，臻美公司开厂的时候燕子才二十岁出头，她这些年一直跟着我，我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意，只是那时候我离婚了，我感觉我岁数大，会觉得耽误燕子，我也利欲熏心过，以为和陆冰在一起，就可以得到陆老爷子的支持，可以有一番作为，而为此，我更是辜负了燕子对我的感情。”
    “但是陈总你知道吗？这两年我一直在弥补，我向燕子求婚了，我们已经结婚，我们在泉城买了房子，离开了滨江这个伤心地，我们想重新开始，我们有一个梦，我们希望打造一家属于我们的公司。”
    “梦薇女装，名字中的‘梦’，是我和燕子想圆梦，至于‘薇’这个字，我希望燕子可以一直在我的‘紫薇’，我可以让她得到幸福而不是伤心，我们没有举办盛大的婚礼，我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我们的小日子过得很甜蜜，我们只是开了一家公司，就是想和以往一样，在一个公司，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
    岳江连续开口，而王燕更是拿出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原来是这样，恭喜你岳总，恭喜你们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你现在的举措，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我露出微笑，由衷地开口。
    “不怕你笑话陈总，我真的怕公司经营不下去，所以才出此下策，去联系这些老客户，我想着以我和燕子以前和这些客户的交情，他们总会给点面子。”岳江尴尬一笑。
    “然后岳总，你的想法和现实出现了偏差，这些老客户并不怎么买你们的账，他们觉得臻美公司是一个成熟的品牌，他们有明星代言，而你们梦薇女装只是一家新的品牌公司，市场竞争力和品牌影响力都有所欠缺，所以这些客户和你们合作，并不是那么情愿，所以你和王燕商量，打一个价格战，降低批发价得同时，再给客户让两个分成点，就算是赚的少，也要拿下这些老客户，是这样吧？”我开口道。
    “对，现阶段是这样，所谓万事开头难，我们起码要经营下去吧？”岳江点了点头，接着道。
    “但是岳总，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形成一个恶性循环，你要知道客户和客户之间，有时候也会有联系，你们眼里盯着的是这些老客户，你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如以前般的去开发新客户，你们如果一直在这个死胡同里，去造成一个内耗，现在可以说是内卷，这真的可取吗？”我继续道。
    “这--”岳江脸色一变，而王燕也是诧异地看向我。
    “这一次臻美公司的确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以我的人脉，安排一位超级网红给他们带货，营业额直接就一个多亿，这一个多亿可都是现金流到账再发货的，你们觉得你们争到了什么吗？你们赢了吗？你们降低了你们的成本批发价，还给客户让点，但是臻美公司并没有降低它的价格，你们该醒一醒了，你们的目标可不是臻美公司的那些老客户，而是整个市场，如果你们再捡芝麻丢西瓜，那么内卷得结果最终被卷死的只有你们，因为你们根本就耗不起！”我继续道。
    “我、我--”岳江脸色大变。
    “陈总，大道理我们也懂，可是我们梦薇女装本身就没有什么影响力，我们如果连现有的这些客户都不盯着，那我们岂不是会死的更难看？”王燕问道。
    “当初的臻美，就是现在的梦薇，当初你们做了什么，现在就去做，而不是眼里只有臻美的这些客户，我言尽于此，是否你们可以领悟，那么就看你们自己了。”我缓缓起身。
    “陈总，你的意思是，别再去打价格战，做自己，看客户会怎么选？”王燕追问道。
    “我的意思是，一定要保持初心，不要对臻美有任何的怨恨，臻美的确将你们踢出了局，但你们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你们的眼光要看向整个市场，去开发新的客户，给出一个适当的价格才是你们要去做的，在你们提升利润的同时，可以拥有真正的市场。”我解释道。
    “实不相瞒，陈总。”岳江无奈一声，欲言又止。
    “你说！”我开口道。
    “这一年来，我们是有很多业务，但利润极低，如果再这样维持下去，我们新开发的客户也是这种低价，我们要做起来，的确特别难。”岳江尴尬道。
    “我知道你们这样会很难，就好比两家包子店，竞争性降价，客户当然希望价格越低越好，但是这两家包子店呢，内耗之下，加在一起又能赚多少钱？要知道人工费和房租以及材料费是永远不变，而且还会涨的。”我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