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终究还是来了！”
    长恨天君口中喃喃，神色有些说不出的味道，期待？惋惜？可怜？
    或许都有。
    一旁的无泪天君也差不多，明亮的眸子里隐隐透着期盼的光芒。
    而四周人群，相对而言就不怎么看好了，也难怪，在见识到炼狱圣君的强大之后，方毅还敢露面，在他们看来完全就是送死。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这个时候竟然还敢露面，真的是嫌命长了不成？”
    “抛开别的不说，到是与几分胆气。”
    “也对！只可惜，相比小命而言，胆气算什么？”
    人群纷纷摇头，仿佛已经预见了方毅的下场。
    也难怪他们会这么认为，堂堂大道九重，三界最巅峰的存在，方毅虽然强大，但修为实在是差的太多了。
    幻海一战，虽然能够和血魔书生抗衡，但也仅仅如此。
    血魔书生再强大，终究是大道八重。
    炼狱圣君则不同，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大道九重，统御死海无数年，在死海神君不出的情况下，死海都是他说了算了。
    由此可想而知。
    “不对，他的修为……”
    长恨天君似是发现了什么，瞳孔猛然一缩。
    无泪天君闻言，璀璨的眸子里也闪过了一枚惊讶之色，毫无疑问，她也察觉到了，方毅的修为竟然达到了大道七重。
    之前，她清楚的记得，对方的修为一直保持在大道六重。
    如今这短短时间。
    这一刻，两人不禁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眸中都隐隐看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大道六重时，方毅便可以和血魔书生抗衡，如今突破到了大道七重，即便依旧不是炼狱圣君的对手，想来也不至于太狼狈。
    再加上水神殿、功德金莲等等，说不定自保有余。
    或许正是因为此，对方才敢贸然现身吧？
    想到这一点，不知为何，无泪天君有着释然的感觉，仿佛压在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下。
    没由来的松了口气。
    长恨天君脸上也浮现出了期待之色。
    “不错！”
    战场之色，炼狱圣君下意识点了点头，“大道七重，伪神，能够和击溃血魔书生，也算有些本事。”
    他上下打量着方毅，神情间看不出太大的波动。
    但很快，他的话锋一转，“可惜，你不该来我死海，死海不是你们能够挑衅的。”
    声音变得越来越冰冷，一股寒意充斥。
    伴随着庞大的威压。
    整个空间都轰隆作响，寸寸崩塌。
    “是嘛！”
    然而，方毅在这股威压之下，却无动于衷，不光如此，以他为中心，仿佛形成了一个能量黑洞，无尽的威压席卷而来，坠入黑洞之中，消失无形。
    “是吞噬之道！怎么可能？”
    长恨天君瞳孔猛缩。
    吞噬之道乃始魔掌控的规则之一，亦是三千大道中，最为强大的几种规则之一，此刻竟然出现在了方毅身上，试问他如何不惊。
    那可是一条完整的大道，拥有吞噬大道的人，神力几乎无穷无尽。
    可想而知。
    炼狱圣君脸上也明显浮现出一抹惊讶之色。
    显然他也没有想到，方毅竟然领悟了吞噬之道，瞳孔之中，杀意也变得越发凌厉。
    “你果然不错！不过可惜，修为差的太多，连岁月君王留下的岁月之道，亦不能和本君抗衡，就凭你？”
    “吞噬之道又如何？”
    “三千大道殊途同归，从来就没有最强的大道，只有最强的人。”
    轰！！
    伴随着这话，炼狱圣君体内，一股恐怖的杀意喷泄，磅礴的规则之力也随之喷涌，如同决堤的山洪。
    人群无不吓得连连后退。
    脸上满是恐惧。
    开玩笑，大道九重强者发威，谁敢与之正面相触，那不是找死嘛。
    唯有方毅莫不在乎，脸上甚至没有太大的波动。
    “说的对！从来就没有最强的大道，只有最强的人。”
    嘭！
    话落同时，他也猛的踏出了一步。
    这一步出，天地为之震颤，恐怖的气息喷涌，顷刻间，他便仿佛化为了一尊天地巨人。
    两道伟岸的身影便遥遥对立着，整个空间风云涌动，如同末日来临。
    一则的古千秋，此刻也终于喘了口气。
    他手握神魔剑，看似也要忍不住出手一般，但看了看方毅之后，终于还是忍了下来。
    方毅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地步，他也很想知道。
    这个和自己一同进入岁月长廊，同样得到岁月君王恩惠的人，以及最后岁月君王那句话，他都清楚的记得。
    所以他无比期待。
    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他才敢提前对死海发起攻击，不然，时间还要推迟不少。
    轰隆隆！！
    此刻，偌大的战场，空间一寸寸崩裂开口。
    两大强者尚未真正交手，那恐怖的气息已然猛烈的撞击在一起。
    整个空间就如同咆哮的汪洋。
    四周的人群，在这汪洋之中，无不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一个个吓得连连后退。
    然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两大强者，看似谁也没有急着出手，就这么遥遥对立着，如同两尊雕像。
    而在另一片不知名的空间，两团璀璨由规则之力勾勒的空间猛烈的猛撞着，每一个碰撞都如同石破天惊。
    而这两片空间的中心，分别是方毅和炼狱圣君。
    “想不到，区区大道七重，竟然有如此坚韧的规则领域。”
    炼狱圣君此刻瞳孔之中满是不可思议。
    在方毅出现的刹那，他便感应到了方毅的不凡，但也仅仅如此，在他看来，方毅即便在强大，也只是相对于大道九重以下。
    可此刻交上手，他方才发现，自己错的，大错特错，眼前之人不光实力了得，规则领域竟然也出奇的坚韧，丝毫不弱于他。
    可感应对方规则领域内的情况，分明还不完善，像是刚刚凝聚没有多久的。
    然而其坚固程度却……
    这一刻，炼狱圣君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阴沉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方毅的难缠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
    其实方毅又何尝不是，这还是他第一次正面对上大道九重，也是第一次真切的体会到，大道九重竟然如此霸道。
    好在，自己不光凝聚了规则领域，更是突破到了大道七重，否则，想要抗衡大道九重绝无可能。
    至于现在……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