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多时候她算计得很完美，结果都不如意，那么好的对策，对方轻而易举两句话就化解，实在让她没办法。
    她能信任的人，也就身边这几个了。
    “不用回了，找个镇子住下来，他们还会回来，省得来回跑。”
    她的马车有飞云剑派的标志，倒是不怕出现意外。
    “那姜教主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她指的是姜教主抽林伊伊嘴巴子和揍燕迟敖二人那事，几年压制在心头的郁气，在之前竟然得到了缓解。
    林伊伊几个交赎金的时候，她还打算跟上去瞧瞧。
    十日后，林伊伊几人带着银两返回，白清婉很快出现在他们队伍，尽管他们都不满意，她还是跟着上山。
    “姜教主，两百五十万白银在此，你该放人了吧？”燕迟敖说。
    千雁安排人点了银子，确定无误，挥挥手：“既然都是爽快人，我也不好再将人留住，去将殷厌缺带出来。”
    林伊伊脸上的担心瞬间没了，转而带着喜色望着教内成员离去的方向。
    不多时，惨兮兮的殷厌缺被带上来。
    林伊伊几人都很震惊，他们从未想到曾经那个桀骜不驯的殷厌缺，此时再见到竟然是这般光景。
    “殷大哥！”
    殷厌缺垂着头，是被人扶着出来的，垂落的头发将脸部遮盖，这会儿林伊伊几人只知道他很凄惨，却不知道他脸已经毁了。
    殷厌缺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抬起头来，神色激动找人。
    刚刚跑到他面前，要去拥抱他的林伊伊被他那副尊荣吓得顿住。
    其他几人也看到殷厌缺的惨状，都忍不住往千雁的位置看，眼神透着她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林伊伊见到了殷厌缺的惨状，再看那张已经看不到本来面目，甚至还有些可怕的脸，只是缓缓上前，没有再做出拥抱的姿态，忍着心中的惧怕，愤怒的目光转向千雁。
    “姜教主，你不觉得很过分吗？”林伊伊指控，“好歹你和殷大哥都是灭云教的人，听说你们曾经还是同族，为了权力，你算计殷大哥将他打败不说，还要将他的脸毁成这样，实在是太恶毒了。”
    温玉金正在为殷厌缺把脉：“不止是毁了他的脸，还挑断他的手脚筋，废了他的武功和经脉。”
    大家都明白，殷厌缺废了。
    林伊伊愣了下，又继续愤怒地望着千雁，眼睛通红，里面是不敢相信和震惊。
    “姜教主，你这样丧尽天良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迟早报应。”
    千雁终于说话：“殷厌缺，听到了？你今日的下场便是报应。”
    林伊伊被气得脸鼓鼓的，她觉得千雁实在是太厚脸皮。
    殷厌缺毁了，她心里是真的觉得对方太惨，心下决定要将这件事告知武林。就算今日不能帮他报仇，也要让整个武林谴责姜霜。
    殷厌缺听到千雁的声音，身体一抖，内心充满恐惧。
    他后悔吗？
    自然是后悔。
    后悔惹了姜霜，也后悔没有将对方挫骨扬灰。
    “殷厌缺，你和他们说说先前对我做了什么，让你那个小情人把事情弄清楚。”
    当着往日熟悉的人，殷厌缺是不愿意说的。
    只是千雁又说话了：“不把事情说清楚，今日一个也别离去。”
    殷厌缺想逃离这里，现在他已经顾不得林伊伊。
    他甚至有些后悔，其实不应该为了林伊伊和姜霜对上，谁能想到她会有翻身的奇遇呢？
    爱慕，喜欢，在自己惨遭如此境地时，什么都算不得了。
    殷厌缺沙哑的声音响起，一句一句将先前怎么对付千雁的事情说得明明白白。
    等说完，林伊伊几人都震惊了。
    林伊伊心情很复杂，她原本以为殷厌缺只是打姜霜一顿，或者警告对方，不想他为她做了这种事情。
    见殷厌缺的模样，她内心多了负罪感，觉得今后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