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钟熠的那句话，叶纯霏感觉轻松了很多。
    虽然她的数学不差，但是每次参加比赛都要付出比平时双倍的努力去应付，数学竞赛的题不像平时的学校考试，只需要多刷题就总能碰到，数学竞赛主要考学生的思维能力，如果一个地方没想通，那么套入再多的公式都没办法解出正确答案。
    京市的数学竞赛每年十月底十一月初的样子举行。
    参加完这个竞赛，叶纯霏就要开始准备这一学期的期末考了。
    往年这个时候她都感到有些心累，但看着面前给自己讲题的人，她心里的疲惫感少了许多。
    晚上八点的麦当劳里，人不算多，叶纯霏和钟熠坐在角落的位置。
    “这道题的思路大概就是这样了，你看一下有没有问题。”
    黑色中性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两个大圆圈，少年的手指修长，透明的指甲盖下面粉色的指肉是身体健康的标志之一。
    叶纯霏看得有些走神，那天他是用哪只手的手指帮她做的扩充来着？
    左手吗？还是右手？
    想着想着，身体分泌出的汁液一股又一股......
    打住！
    钟熠还在等她的回应，只见少女突然开始摇头。
    “怎么？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听见他的声音，叶纯霏又停下摇头的动作，好像刚才钟熠看见的都只是他的幻觉。
    “你怎么了？”
    钟熠放下手中的笔，伸手去触碰她的额头，叶纯霏看见他的贴近，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躲开了他的接触。
    少年很自然地收回手，似是他方才只是想把手举起来的样子。
    “钟熠，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想回家了。”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女生每个月有几天特殊的日子，他知道，但是叶纯霏的小日子好像还没到。
    “嗯，有一点儿困，想回家睡觉了。”
    说完，她用手捂住嘴，假作打了个哈欠。
    钟熠不做声地看着她潜意识下垂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困意，而是装了些别的东西。
    “那我们回去吧。”
    下午放学，叶纯霏给叶母发了条微信说自己要和同学在外面学习，吃了晚饭再回家，叶母看了回了个收到。
    眼下已经晚上八点过，街上车水马龙，马路两边的霓虹灯红黄绿紫橙各自闪烁。
    “你坐公交还是地铁？”
    麦当劳离学校有点儿距离，走路十来分钟，这边有4号线，要坐公交的话，要么回学校，要么再往前走一截。
    “坐地铁吧，待会儿转线就行了，你呢？”
    钟熠说：“我和你一起。”
    叶纯霏点点头说：““那一起吧！”
    钟熠很少坐地铁，自然也就不知道晚上八点过的地铁正是挤的时候。
    叶纯霏和他都要乘坐这辆地铁去换乘，周围的人身上汗味香水味酒味圈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不可描述的味道。
    钟熠眉头微皱，叶纯霏倒是已经习惯了，她面无表情地拉着扶手，等着这趟地铁把她载到下一个目的地。
    地铁启动的时候，人的重力不受控，叶纯霏往钟熠的身上栽过去，男生也就顺势扶住她的手臂再没放开。
    等到了换乘的地方，钟熠拥着叶纯霏被人群夹着往前走。
    他们俩刚从地下通道走到另一条线上，叶纯霏搭坐的那趟地铁正好到了。
    “我的到了，那我就先走咯？”
    “嗯。”
    男生的眼睛放在她身上，脸上写满了舍不得。
    叶纯霏看了眼周围的人，她伸手轻扯了两下少年的衣袖：“那拜拜？”
    “嗯，拜拜。”
    等到她坐的地铁消失在地道尽头，钟熠才乘坐电梯出了地铁站。
    y：这趟车有位子。
    zy：我的也有。
    钟熠站在街边等网约车。
    y：那我们两个都还挺幸运。
    zy：嗯，是的，挺幸运。
    y：我现在好像不那么困了。
    y：待会儿回去我可以给你打视频吗？
    zy：可以，等我到家了给你说。
    y：好，我还有两站就到了。
    zy：我差不多。
    y：你刚刚...是不是有点舍不得我啊？
    zy：有点儿。
    y：可是我们每天都见面啊！
    zy：是啊。
    y：每天见面还不够吗？
    zy：不够。
    他每天做梦都是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她在，先前这种感觉还不是很明显，直到他们交换彼此的身体之后，这种念头一发不可收拾，每次两人靠近时不受控制的心跳，只可惜她听不到。
    刚才叶纯霏拉住他衣袖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他原本想拉住她的手轻轻捏一下，作为告别，但是女生很快就松开，然后走进地铁里对她挥手，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他一点儿也不喜欢，为什么告别还要面带微笑呢？他笑不出来。
    y：你好粘人。
    zy：嗯。
    y：你这么可怜，那我得想想办法。
    zy：想什么办法？
    y：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你多讨好我，我没准就知道了。
    zy：怎么讨好你？
    y：emmmm，暂时想不出来，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数学竞赛有些害怕这次拿不到第一名，去年参加的时候只比第二名多了那么两分，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和第一名失之交臂了。
    少女开始述说起她的烦恼。
    钟熠看着屏幕里她发来的那一大段字，突然笑了起来。
    zy：我说过，我会帮你。
    y：嗯嗯，我知道，你对我真好，我会奖励你的。
    zy：什么奖励？我不缺钱。
    y：你容我想想。
    zy：那你要好好想想。
    y：ok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