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慕谦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只麻将，仿佛只是闲来无趣，可战祁佑却敏感地觉察到气氛的变化。
    二叔方才那句话……
    让姜棉棉去厨房看看下午茶准备好没有。
    这明显就是将她支开的节奏吧？
    战祁佑用眼神示意姜黎，姜黎背脊有些僵硬，但整个人并没有出门前那么紧张。
    无论如何……
    在她的记忆里，战首长一直是那个尊贵倨傲的叔叔，绅士又冰冷，看上去又几分温柔，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姜黎不相信这么好看的男人会忍心伤害自己……
    战慕谦招了招手，佣人毕恭毕敬地递上一枚褐色信封。
    他随手将信封丢在姜黎面前。
    姜黎狐疑地拆开——竟然是在夜店昏暗的霓虹灯光下，她和程家铭两个人并排站着喝酒交谈的照片。
    看来他是真的查到了。
    战祁佑也皱了下眉。
    相比于姜黎的慌乱，战祁佑第一时间考虑的问题是——他此时此刻应该选择护下姜黎，袒护她，还是撇清自己，保全自己。
    两种选择的结果都难以估量。
    看起来似乎撇清自己要显得安全些，可如果彻底将姜黎推了出去。今后他就少了姜黎和黎盛媛这两位盟友。
    他面色凝重，姜黎却颤抖着手在桌下掐了他一把。
    他皱着眉，很是震惊地盯着姜黎：“小黎，你和程家铭认识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知不知道程家铭这流氓恶少对棉棉……你快跟二叔解释清楚！”
    他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甚至还有些气愤。
    姜黎没想过他会撇清自己，而且这根本就撇不清。
    程家铭和她只不过是一面之缘，而战祁佑呢，程家铭可是战祁佑的发小！
    她妆容精致的面孔上满是茫然无措，她望向战慕谦的眼睛里简直闪烁着泪光：“二叔，您……您一定是误会了，我和这个程家铭并不认识，只是那天在酒吧遇见，我从前见过他几次，因为他是祁佑的……老同学！当时我在吧台等待我的朋友，所以就聊了几句，并没有说别的，二叔您千万不要误会我……”
    战慕谦勾了勾唇，面无表情地道：“你不用紧张，只不过是例行询问。”
    战祁佑在姜黎说话的时候忍不住想。
    是不是程书记垮台，程家铭开始无所畏惧了，所以不顾他的威胁，还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
    他虽然惊慌，却最终否定了这个可能。
    如果程家铭真的已经说了实话，那么今天二叔就不会有闲情逸致准备这一场鸿门宴，而是直接处置姜黎了。
    他有了底气，伸手揽住姜黎瘦消的肩膀，语气沉痛地道：“二叔，小黎是我的女朋友，我以人格担保，她和棉棉两姐妹虽然感情一般，有些矛盾，可青春期的姐妹哪有没矛盾的，便是再吵再闹，小黎也绝不可能生出加害棉棉的心思，这绝无可能！”
    战首长还未表态。
    棉棉却已经从厨房走回来，小脸上笑容娇媚得意。
    她绕至战慕谦身后，两只雪白的小手圈住他脖颈，嗔道：“叔叔，你说我妹妹真的会害我么，如果她害我，是不是下场和程家铭一样？你说过的，谁欺负了我，多少也要见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