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感觉……自己心都抽搐了一下。
    她有点着急，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我确实是之前就知道了，但是战慕谦不让我告诉你，我本来是想第一时间告诉你的，可是他说……如果因为我，你去打胎，对你是很大的伤害，这件事我还和宫乔商量过的，可是我们都没办法做决定，所以我就犹豫了，拖到现在……”
    听筒另一端的七七完全没了声音。
    棉棉急得几乎要抓狂。
    她从椅子上起身，匆匆地走进衣帽间准备换衣服，一边走一边道，“小柒，你别激动啊，孕妇是不能激动的，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你在哪儿？在迟御那儿么？我现在就过来陪你，你别着急。”
    战慕谦正坐在不远处办公，棉棉这一头动静很大，轻易就惊动了他。
    他神色复杂，目光望向棉棉。
    七七迟迟都没有开口，可电话也没有挂断。
    棉棉想起这事儿就后悔的要命。
    如果是平常，她一定会尽快做出一个判断然后下决定。
    都是因为战慕谦，她和战慕谦在冷战中，自己的心情也差得要命。
    理不清自己的事，就更没办法有理智地帮七七出主意。
    她生怕七七会出事，急躁地劝道，“你说话好不好，小柒，我求你了，你别不吭声啊，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你现在就原谅我，先等我过去好不好，我很快，很快就过去找你……”
    七七脸色雪白，唇瓣都是干涸的。
    她好像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我没有生气啊，你不用过来，今天太晚了，你早点休息，明天再来陪我吧，我……我没事。”
    棉棉脑子里有点懵，“你……已经决定了？”
    七七实则心乱如麻。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上被扎满了无数根针。
    混乱得脑袋好像随时都会爆炸似的。
    她没办法说更多宽慰棉棉的话，只是强撑着敷衍道，“我累了，先休息了，明天你记得来找我。”
    棉棉还没来得及吭声，电话已经被掐断了。
    她赤着脚站在衣帽间里手足无措的时候。
    战首长低沉浑厚的嗓音从她身后响起，“出什么事了？”
    棉棉猛然扭头瞪视着他，“都怪你！我一开始就想跟小柒说她怀孕的事，都是你逼我，你逼我和迟御一起狼狈为奸！我越来越讨厌你了，战慕谦！”
    位极人臣的战首长被面前这只娇小的少女劈头盖脸地责备。
    他本该颜面扫地，可却是一脸淡淡的，不甚介意的样子。
    走上前拉住她的小手，“你别遇事就炸毛好不好，像只小怪兽似的，怎么，是龚小柒刚知道自己怀孕了？”
    棉棉想到七七那么瘦……
    又受尽了心理生理的折磨。
    现在还怀了孩子。
    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啊。
    她气得想杀人。
    “我就炸毛！我愿意炸毛！你管得着吗，你们男人都是禽兽！不，你和迟御简直是禽兽不如！”
    战慕谦俊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搂住她的腰，耐着性子诱哄道，“你倒是跟禽兽说说，龚小柒跟你说什么了，她和迟御谈崩了？是准备流产，还是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