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慕谦目光幽深地看着她。
    许久，都没有给她明确的回答。
    可是棉棉看着他的眼睛。
    心里便觉得。
    她已经明白战慕谦的态度了。
    战慕谦是一定要这样做的。
    如果她不照办。
    等来的，就会是爸爸的死。
    宫乔死了。
    七七不知所踪。
    如果爸爸也没了……
    她真的，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爸爸还年轻。
    她一直抱有幻想，希望爸爸终有一日可以醒来。
    她小时候对爸爸的误解很多。
    她对爸爸不好。
    甚至很多时候，没有像个女儿一样和他相处。
    她希望还能有机会尽孝。
    哪怕只是像个乖女儿那样陪他说说话也好。
    如果爸爸没了，她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
    棉棉背后一片僵冷。
    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身子挺得笔直。
    她只能勉强自己冷静。
    脸色也渐渐显得平缓。
    她张口，语气平淡地问，“是不是，只要我帮过你这一次，帮你达成交易，你就真的会放过我，永远不再纠缠我，并且履行离婚协议书中的每一项条款，以及……给我足够的钱，让我能够维持爸爸的治疗？”
    战慕谦在听见从她口中吐出“永远不再纠缠我”几个字眼的时候。
    瞳孔里有一瞬的轻颤。
    但是他很快便掩饰下去。
    棉棉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在战慕谦眼里只看见冷漠。
    满满的冷漠。
    是对她的漠视，不在乎，不看重，不走心。
    好像她只不过是路边的一片垃圾。
    和他高贵完美的人生，没有任何交集。
    ……
    战慕谦平静如常地回答她。
    “当然，我会履行承诺，如果你认为没有问题，我们今天先签署一份合作保密协议，协议的内容就是保证你在事后会享受离婚协议所承诺的待遇，如果你受到伤害，也会得到相应的补偿，这份协议会保障你所有的权益，你不要担心人财两失。”
    棉棉听完他的话，点点头。
    然后双方把合作保密协议签了。
    协议里写的很清楚。
    24小时。
    她需要陪裴俊整整24小时。
    鬼知道她会经历什么。
    鬼知道她能不能活着回来。
    但是这是她唯一的选择了。
    希望熬过这一次酷刑后。
    她真的可以自由。
    不仅能够永远摆脱战慕谦，还能有能力照顾爸爸。
    这是最好的局面。
    如果24小时的折磨，能够换来未来的希望，她觉得自己也不亏。
    战慕谦在和她达成协议后很快就离开了。
    …………
    屋子里瞬间又空荡下来。
    战慕谦临走之前说了。
    裴俊现在的位置还不清楚。
    大概要等裴俊给出时间地点，他会排直升机把她送去裴俊身边。
    棉棉走到窗边。
    一把推开窗户。
    已经是春天了。
    春暖花开。
    外面的世界是绿油油的一片，生机勃勃。
    可是她却感受不到丝毫转暖的温度。
    这天，怎么好像越来越冷了呢……
    她觉得有些可笑。
    如果早知道有这一日。
    战慕谦也不必冒着自己身负重伤的危险。
    把她从裴俊的魔窟里救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