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这两天很忙。
    自从那天和好基友看了《问道》，他这两天要不然就在脑内细细回味，要不然就去天涯、豆瓣等地方刷帖子、看评论，和一群脑残粉打得火热，讨伐那些无脑黑，顺便跟还没有看过的路人卖安利。眼瞅着他疯起来没个完了的样子，魏阳越来越黑线了。
    他走过去，坐在李然的旁边，胳膊环着他的肩膀，这姿势简直就像是将他拥入怀中了一样，魏阳不动声色的捏了捏李然的胳膊，凑过去看他的电脑屏幕，“你又再看什么？”
    李然头也不回，“盘点贴。”
    魏阳无语了，“我知道是盘点贴，这回又是盘点的什么啊？”
    说实话，脑残粉是一种神奇的生物，他们在对偶像极端脑残的同时，还拥有强大的毅力，以及卓越的动手能力，可以舌战群儒，也可以分分钟上演真人版无间道，各种装路人、装无脑黑、装竞争对手脑残粉等等，还特别喜欢搞一些稀奇古怪的盘点贴，中间夹带私货，以达到压低别人，抬高自己本命的邪恶目的……
    总之，如今各大论坛到处充斥着《问道》相关的帖子，无论主题是啥，《问道》肯定会出来找找存在感，搭配着大量的溢美之词，几成屠版之势。
    不过其实这种情况挺常见，谁都知道，在网络越来越发达的今天，它已经成了最具意义的宣传桥头堡。物美价廉，成效卓著，所以每当有新片将映，片方就会雇佣一群水军，在各大论坛搅风搅雨，让路人们对新片燃起一探究竟的欲望，拉高收视率，或者拉高票房。这其中，颇有一些电影、电视剧上演过屠版的一幕，《问道》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别的片子屠版，其实大部分都是吐槽贴，从造型批到演员演技，从剧情批到编辑智商，还有诸如剧组多么抠门，以至于片里充斥着各种软广，还有服装道具是何等的廉价等等，别以为这样的吐槽贴就对宣传没意义了，这个时代‘审丑’意识觉醒，颇有一些观众，会怀着‘我偏要去看看这片子究竟能烂到什么程度’这种奇葩理由去看，于是片方一边被骂的狗血淋头，一边赚的盆满钵满。
    《问道》却颠覆了这种‘传统’。
    例如，有帖子总结‘电影中出现过的神奇生物’，《问道》中出现过的耳魔、腾蛇等大妖用来镇楼——因为网上还没有高清资源，网友们只能自食其力，用的是看电影时自己拍下来的枪版，不少图片都是像素捉急，但即使如此，里面各种神奇生物的影像，也足以让人们看清，它们是有多么的栩栩如生，瑰丽奇幻……此镇楼图一出，下面一片‘此贴终结’的刷屏。
    还有帖子盘点各种古装美男，于是理所当然的，樊芷兰扮演的角色被拿来镇楼了，接下来，是一张连一张的《问道》角色图，从主角到龙套，就连很多一句台词都没有的炮灰，都颜值杠杠的，下面一群跟帖的人口水嗒嗒的舔屏，一直到十几页，终于有明白人说了句大实话——‘没记错的话，帖子的主题不是各种古装美男吗？薅羊毛偏搁一个薅是几个意思？在此，我不得不义正言辞的对楼主说一句话——干得好！’
    甚至还有帖子盘点各种精美的古代首饰，这么严肃的话题，竟然还要拉《问道》出来溜，刷刷刷几章镇楼图，那些美人儿们戴的首饰并不多，每个人风格不同，或是一枚玉簪，或是一顶乌木冠，偏偏那材质一看就令人大流口水，有几个人信誓旦旦的鉴定‘都是真货，说错宁愿吃翔一斤’，这个楼主比较奸诈，放完十来个美轮美奂的电影截图之后，他又一本正经的发真实的古风首饰了，让跟楼的网友大骂他坑爹，他又矫情了一会儿，这才扭扭捏捏的继续狂发私货……
    魏阳不像李然那般狂热，他跟了几个帖子之后，终于累爱了，又因为好基友沉迷于此，将他活生生的冷落在一边，新仇旧恨之下，更是生出了逆反心理，尽管他依旧承认《问道》是个难得的好片，他也决定从此刻起对其声望转仇恨。
    但无论他怎样暗搓搓的生闷气，李然就跟眼瞎了一样不闻不问，只一心刷帖子……山不来就我，我就只好去就山，魏阳只能屈尊降贵的跑去找李然撩闲。
    盘点贴，他当然知道是盘点贴啦！但是见了那么多盘点贴，好像方方面面都盘点过了吧，这些狠人又想到什么新角度啦？
    李然再一次头也不回的回答他，“这次是古装……卧槽，《问道》真是牛逼大发了，你看这细节图，真心是碉堡了啊，你看这布料，这做工……真是太适合仙侠类的古装了，人穿上之后颜值都提升了好几档，特别有飘飘欲仙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哪个设计师，好想也整一套穿上……”
    魏阳凑过去看了两眼，酸溜溜的说道：“这种渣像素能看出个啥啊，你们差不多得了，这也太夸张了点，小心把路人烦成黑子，到时候提起《问道》就生理性恶心，这不是给人家剧组添乱吗？”
    李然却对他这番话嗤之以鼻，“我们这也是在弘扬民族文化呢，看这部片的水平，海外票房也很值得期待啊，到时候咱们国家的文化也辐射出去了，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谁喷谁脑残，美分们注定要被我们这些正义之师干掉！”
    魏阳：“……”
    不过，李然明显还没被胜利冲昏头脑，他又叹了口气，说道：“就是咱们这仙侠设定，可能会不对鬼佬们的胃口，鬼佬们知道啥啊，法术体系这么复杂，又是元婴又是金丹的……如果拍的是未来科幻类就好了，不会出现水土不服，在鬼佬们最擅长的题材上打败他们，卧槽想想就很带感啊！不过既然有这么牛逼的技术了，想必很快就会有那一天的……”
    因为喜欢电影，李然多年看下来，对国内的电影市场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总局非得给弄个框的缘故，国内的电影总那么缺乏灵气，缺乏想象力，总是那么几个固定的题材，技术也一直要仰仗国外，若非在国策上严格限制外语电影的准入，国内市场早就被冲击的七零八落了。
    或许技术还可以徐徐图之，慢慢的追上去，但在具体的格局上，李然却觉得几乎看不见曙光……科幻设定？都是来自于国外，国内的大片要不然就是某个王朝的征战，要不然就是武侠世界刀光剑影，不是说这些题材不好，只是总觉得格局太小，陈旧匠气，其实技术上的壁垒反而更好攻破，但核心内容呢？难道依然是某个朝代的恩怨情仇吗？
    人类的发展终究是要建立在对未来的畅想上的，电影人为科学家构想一个宏伟的蓝图，科学家们为实现这个蓝图而兢兢业业，一文一武，君臣佐使，方为王道。
    不是说要将责任推给这些原则上只负责娱乐大众的电影人，至少他们要成为一个重要的媒介吧？最直观的，最富冲击力的——就像好莱坞那样，成为国人自己的梦工厂。
    好吧，李然其实是一个愤青。
    他觉得，虽然那个郝英俊导演这次拍摄的是仙侠题材，但他从里面看到了灵气，看到了思想，他还有如此牛逼的技术，以后只要他想，就能变身为一个充入羊群中的狼王，为这死气沉沉的电影圈注入新的活力……如果国外的导演，拍摄出来的作品还不能让这些国内名导们感觉到切肤之痛，那么如今是国内的导演了，就是你身边的人，甚至比你年轻，和你一个国籍，你还有什么理由陈述，说这本就非战之罪，只因为咱们国内还巴拉巴拉……
    魏阳听着好基友在那里慷慨激昂，他说到兴处，已经顾不得刷网页了，只顾着和魏阳畅想未来，为郝英俊的下一部电影激动雀跃，魏阳虽然听得满头黑线，但是好吧，他的首要目的毕竟达到了不是吗？
    捏着李然的小爪子，魏阳自以为邪魅的笑了……
    不过显然，无独有偶，如同李然一样愤青且爱多想的人还有很多，这些人慢慢的聚成一个小团体，他们计划着想出一个什么办法，让他们的愿望能够‘上达天听’，以能让郝英俊导演的下一部电影，可以是他们期盼的未来科幻。
    唯一可虑的，就是郝英俊导演不知道擅不擅长那种题材，毕竟题材跨度太大，仙侠类和科幻类就是两个世界，前者注重意境、禅意，后者注重硬朗、大气。其实国内绝大部分导演都在这方面是短板来着……
    而就在这样的暗涌之下，首周票房被统计出来了，《问道》一举创造了国内的影史记录，首周即有九亿五千万！尤其逆天的是，票房曲线还是上扬的，且目前看来，竟仍然没有疲软的迹象……不知道多少人在心里暗暗骂娘，尤其是《赌王风云》剧组，庆功宴的时候还拿人家开过涮，这才多久就被啪啪打脸，真是不能好了。
    就在这时，樊芷兰的私服小店，终于静悄悄的开张了。
    ☆、第079章
    新开的私服小店的名字，就叫做‘空梦’。
    郝英俊百忙之中听到了这个反社会反人类的名字，顿时大为不爽，你说你叫什么不好，偏要跟老妖婆扯上关系！不过空梦仙子再不着调，毕竟是樊芷兰的亲妈，即使郝英俊也不好直接上前唾弃，最后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忍了。
    樊芷兰却不觉得有什么，空梦仙子虽然将他看做失败品，但她好歹给了他最宝贵的生命，还细心地教导了他许多有用且有趣的知识，通过这一场电影，很多原本有些遗忘的东西又一次回忆了起来，斯人已逝，一切恩怨尽付诸流水，只剩下淡淡的怀念，所以他用这个名字来纪念她。
    总之，空梦就这么静悄悄的开起来了，连鞭炮都没有放一挂，简直低调的可怕。但它的第一次亮相，可绝对算不上静悄悄，反而称得上是轰轰烈烈了。
    说起来，还和最近火到没朋友的《问道》有些关系。
    《问道》这部剧十分的奇葩，宣传方式奇葩，找的演员奇葩，火的方式奇葩……就连它真正火了之后，竟然都不参加任何节目的采访，从演员到导演存在感都低的可怕，这才是最大的奇葩！
    一群小新人，突然间大红大紫，结果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淡定，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也不到处走穴的参加节目，那叫一个神人不见，急坏了想要借此争夺收视率的综艺节目们，另外，因为这部戏超高的颜值，每个角色都有一群粉丝，其红火的架势，连一向宇宙无敌的棒子明星都被压下去了，所以不少广告商都瞄准了他们——还有比这性价比更高的吗？红火，然后还是新人，价码不高，回报率低，所以还等什么？
    两个星期，《问道》都逆天的席卷二十二亿票房了——这是史无先例啊！就算这是好莱坞电影，在美国本土取得这样的成绩也是要逆天了，何况在市场小了不止一筹的国内？一系列的记录被摧枯拉朽的刷新着，当《问道》只是一只优秀的黑马时，有人羡慕嫉妒恨，但当它成为一个令所有人都要仰望的神话时，收获的，就只是叹服、和膜拜了。
    市场进入空前的饥渴期，无数的粉丝嗷嗷叫着要看偶像，所谓市场即利益指向，哪个节目能第一个请到《问道》剧组，这是所有有野心的媒体人牟足了劲儿也要争取的事。郝英俊无视了这么两个星期，终于抵不住了，它倒是完全可以不鸟任何人，只要它以后不在这个圈子里混了，但它才刚刚起了兴趣，怎肯因为得罪太多人，来让自己的前进道路遍布坎坷？况且观众也是衣食父母，保持神秘感是好事，但太高冷就只能没朋友了。
    他们最终决定，将首次亮相定于央视的王牌节目——第一录制室。
    郝英俊有自己的考量。
    首先，选择央视，至少是‘政治正确’，在国内的大环境下，十分有利于为它争取高层的好感。
    其次，他所选择的演员，一部分为各种二代、甚至一代，一部分则出生在书香门第，仅有极少量的几个，也是类似小樊樊扮演者那样的，出身清白（父母均为教师），换句话说，都不是专业演员，且绝大部分也没想过以后会进入娱乐圈，这种玩票性质的演员，你叫他们参加那种疯疯癫癫的节目？就算收视率高又怎么样？爷不在乎！
    最后，选择‘第一录制室’，也有利于提高逼格——如今诚然在收视率上，央视屡屡被某些卫视完爆，但在国人心中，‘上央视’和‘上电视’的逼格绝对不同，这同时也可以让演员们给父母亲友一个好的交代了。
    总之，时间定在周六晚上八点钟，黄金时段，全明星上阵。‘第一录制室’甫一确定行程，立刻开始大张旗鼓的宣传，一下子，粉丝们奔走相告，并刷屏扬言，声称自己一定会老老实实地蹲守在电视机前，为央视贡献收视率，绝不为了方便看网络转播！让央视那一时段的收视率爆掉，就是他们这些脑残粉最好的心意了！
    不过，相当批量的女粉丝们却有不少还在心里暗暗祈祷着，希望现实千万不要太幻灭，比如男神们虽然在电影里各种酷炫吊炸天，气质各种好，但是节目一开始，就让她们幻灭了，原来那都是电影赋予他们的光环，真人远没有那般闪亮……若是如此，她们一定会哭的……
    其实理智点想想，这种可能性真的很大啊！毕竟看了这么多年的明星，虽然颜值普遍比普通人要高，而且随着近些年整容的疯起，就算有些容貌上的瑕疵，也都后天弥补了……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单凭外貌，现在的明星是比前些年的要精致了许多，却再也没有那种真正‘美人’的感觉了，静态图还好，现场录像一出来，一个个都是那么low，真是让人忍不住哭出来啊……
    粉丝们纷纷暗自调低期望值，给自己安上了一颗坚强的氪金心脏，就等着时间一到，收看《第一录制室》了。
    一座价值不菲的别墅里，此时正是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这座别墅，就是如今樊芷兰在国内的落脚点，‘空梦’私服小店也是开在这里的，环境清幽，设施完善，由蒂凡尼友情赞助，已经成为他们的又一处爱巢。
    这天，郝英俊导演将所有确定出席《第一录制室》的演员们召集过来，由樊芷兰负责为大家量体裁衣，以后这一批服装，连同电影中出现过的那些，就是‘空梦’私服小店的第一批展示用样品了，都是它的活招牌。
    这些演员们通过这些天与樊芷兰的合作，都深深地了解他的真实水平，听说樊芷兰肯为他们单独设计参加节目的服装，个个都是大喜过望，排着队供樊芷兰一一检验，并逗留长短不一的时间，以便让樊芷兰有足够的时间寻找灵感。
    几位不差钱的大少爷听说樊芷兰以后会提供定制服务，还纷纷表示，今后一定会照顾朋友的生意，贵点儿不怕，就是信任他的这份儿手艺！
    樊芷兰一心一意的投入到设计中，开始疯狂的画草图，他想弄出结合原来世界与现在世界服饰优点、充满自己独特韵味的衣服样式来。先前蒂凡尼的话提醒了他，时尚这东西本来就是唯心的，不能被那些所谓的权威牵着鼻子走，自己弄出属于自己的风格，同时被最多的人接受，那么恭喜你，你就成为时尚界的新权威了。
    郝英俊剪裁原有素材、勾勒留白故事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如今有个时间差可以闲下来，见樊樊反而忙到飞起，连忙上前助阵——它弄出了一个新款智能绘图程序，不用樊芷兰再费事手绘了，结合制造它出来的世界的科技，樊樊只要输入精神力——以他筑基期的实力，精神力绝对绰绰有余——就可以将脑海中的图具现出来，如此一来顿时效率大增，能干的郝英俊也收获了樊樊的香吻一枚，洋洋得意的享受着蒂凡尼的目光凌迟。
    樊芷兰试验了无数种构想，在郝英俊的帮助下，他终于找准了一个具体风格，一个两种服饰文化的完美切割点，有原来世界的华美飘逸，也有地球这边的潇洒利落。而一旦确定了风格，再量体裁衣就显然简单多了。
    说实话，樊芷兰加上郝英俊，这两个人开起挂来实在算得上凶残，樊芷兰在脑域上发达，郝英俊在逻辑运算上逆天，如果换个普通人，或者普通人团队，就算设计天赋惊人，他们也不可能如同樊芷兰一样，可以开创一个新的、有迹可循的、风格统一的服饰文化。
    何谓风格统一的服饰文化？就好比唐装，无论具体样式如何，它们都带着一个时代的烙印，以至于看到一系列的唐装，你不会将任何一种认作汉服、旗袍，它们就整体来说，是有显著的区别的。
    樊芷兰见过了另一个世界的着装风格，并在郝英俊的帮助下，将这些不同服饰间的共性提炼了出来，同理还有地球这边的现代系服装，也都提炼出了其中的共性，和优越点，无数的结合可能被他一一尝试，一一否决，最后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他寻到了那个唯一的最佳答案。
    ……
    接下来，自然就是在这个框架内，根据各人的性格、气质、相貌等，来进行具体的创作了。
    说到各演员的性格，因为郝英俊当时就是寻求的‘本色演出’，所以非常幸运，他们本人的气质其实是和电影里表现出来的非常相似的，如此樊芷兰就不用纠结于，他是采用角色、还是本体的性格特点进行设计了。
    前期准备做的太充足，以至于樊芷兰非常轻松的就搞定了所有要出场演员的服装。
    他使用的布料，都是高档货，过程中还奢侈的用灵力进行了简单的梳理，这可以让成衣的最终效果更好，且能保持最少一个月的时间。
    周六晚上八点钟，《第一录制室》就在万众瞩目中，终于开播了。
    节目采用的是直播的形式，主持人说完开场白，然后有请今天到场的诸位嘉宾——
    ☆、第080章
    今天到场的嘉宾，算上郝英俊，一共有十个人，八男两女。
    《问道》中，男演员明显多于女演员，真正算得上主要角色的女演员只有两个，一个是扮演空梦仙子的白兰，一个是扮演红莲仙子的苗若青——这个红莲仙子在原来的世界也是个极出名的人物，走的是红莲业火道，嫉恶如仇，杀人如麻，一生热衷惩恶扬善，而因为所谓的善恶都是以她自己的标准，不知道多少人暗地里称呼她为‘鬼见愁’，简直提一提都要头疼。
    这两个女人是截然不同的，空梦仙子在阵营上，要归属于魔道，但她其实一般情况下是个气质十分纯情，令人见之忘俗的温婉美人，而当她勾引男人时，绝不会让人觉得俗媚，那会是一种天然的风情，恰似兰花吐蕊，因为恰到好处，才格外的魅惑。
    至于红莲仙子，她属于正道阵营，这是个烈如狱火的女人，她无疑是极美的，同时又要有勃勃的英气，在她流露杀机的时候，不会显得凶狠或者残忍，手中的刀刃就是她的道，这是个极端坚定的女人。
    而就是这两个女人，首先携手出现在了镜头之前。
    白兰身穿一件月白色及脚踝的长裙，裙子的质地很特别，灯光下显得清透而飘逸，下摆处中间大概是非闭合的，偏它却并非一层，通过自然的叠合，行走间不会让大腿露出丝毫，但偏偏光影交错，竟显露出十二分的旖旎来。束腰处是一根长长的带子，纤腰一握，聘聘婷婷。裙子是中袖，露出一小截细白的手臂，黑长顺滑的头发松松的用一根乌木簪拢着，一些落在胸前，一些落在皓腕上，皓腕上戴着一只血色清透的玉镯——黑白红对比，触目惊心。
    苗若青身穿一件艳红色的长裙，这长裙竟有些与道袍相类，行走间犹如烈烈的大氅，初看只是觉得气势逼人，满眼皆是如业火一般的浓艳，但细细看来，却又可以看到，那布料并不是单纯的红，上面分明用同色的丝线绣满了传说中仅生长在地狱中的彼岸花，然后在漫天的花中，一只火凤凰在傲然翱翔，甚至仿佛可以听到那一声声的清戾之音！她头上是一顶墨玉冠，额头妆点火焰印，明明是偏古风的妆扮，但却丝毫不会觉得违和，只觉得整个人美的在发光。
    这两个女演员，一白一红，声未出而先夺人，整个现场竟一时出现了万马齐喑的效果，举着荧光色牌子的粉丝们仿佛全部忘记了尖叫，一张张小脸被憋得通红。而电视机前守候已久的观众，也都齐齐倒抽一口凉气，一颗心揪到了一起，明明是正常的出场镜头，竟一帧帧好似慢动作了……
    而紧接着，就是一场超级豪华的美男盛宴了。
    当然，郝英俊不能算，他的临时壳子实在姿色平庸的很，但好歹身材够赞，加上还有‘名导’光环临体，他又惯会装逼的了，一时间竟也相当之有看头——反正对粉丝来说，导演的颜值本就不像演员，是不必抱太多希望的，郝英俊这样的，已经在‘名导’中出类拔萃了……
    就像两位艳色逼人的女演员一样，这些男演员们，脱离了电影之后，竟非但没有显得逊色几分，反而更显得出众了一点——粉丝们毕竟是因为角色爱上他们的，原先还很担心，比如原以为是一个酷酷的冰山古装美男，结果看完现场，才发现他竟然是个杀马特逗比……那才叫分分钟累爱呢！
    让她们不得不惊喜的是，这些演员，竟真的和角色的性格一致，而且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到底是哪家赞助的啊？有古装的元素，却也符合现代人的审美，无法形容的感觉，但真的是帅的人一脸血啊！
    而在其中，引来最大声尖叫的，就是樊芷兰、陆英豪这一大一小了。樊芷兰身上穿的衣服，是古装元素最多的了，颜色是一种十分特别的紫，搭配着他英俊而酷炫的脸，真是帅得让人合不拢腿啊！而与此同时，一个缩小版还在旁边站着，小孩儿一点都不怯场，身上的衣服与樊芷兰同色系，却显得又乖又呆萌，组合的威力总是如此效果倍增，简直秒杀各个年龄层。
    现场的观众都是一副激动地快要抽过去的表情，心里狂喊着‘我这辈子真是值了’，而电视机前的观众，也都恨不得扑去现场，去替代这些幸运儿——最后只能回到现实，老老实实的守着电视机舔屏。
    还有很多人更绝，他们一边看电视，为央视贡献收视率，一边还打开电脑，点开视频狂发评论，各种啊啊啊的刷屏，讨论演员们的妆扮、言谈举止、访谈内容等等，由于网站转播的延迟，视频的进度要落后电视直播好几分钟，于是，这些‘剧透党’可算是犯了众怒，要知道，不是谁都有电视看的，比如苦逼的大学生们，就这么无辜的被剧透了一脸，简直不能好了。
    而在现场，主持人在提问一个所有人都很关心的问题——“郝导演，您是从什么途径找到这么多合适的演员的？”这里的‘合适’，大家都心照不宣了，代名词就是‘颜值高’‘气质佳’‘演技牛’等等。
    郝英俊老实的回答道：“从网上看到照片，然后一个个的面试。”
    主持人抽了抽嘴角，“网、网上？”
    郝英俊点了点头。
    主持人一脸的‘你他妈在逗我’，从网上找来这么一批‘神人’，其难度比大海捞针也好不到哪儿去了，你以为你是开了挂的人工智能吗？！但郝英俊摆明了这么忽悠他，他也不好再追究下去，于是只能转而问道，“都是通过什么标准找的演员呢？”
    郝英俊继续大实话：“长得符合人设，气质也要符合人设，最好还要能够本色出演，你知道，我得赶拍摄进度，新人还不能本色出演，会带来很多麻烦。”
    主持人感兴趣的追问道：“所以说，他们其实是和饰演的角色很像咯？哈哈，相信广大粉丝们也和我一样，对这个消息感到很兴奋吧？这代表你们喜欢的角色并非水中花镜中月哦——”
    现场的观众疯狂的鼓掌，手心都拍红了。
    主持人又问郝英俊，“听说你选的这些人原来都不是演员，也就是说，都是初次触电，作为一个此前并无作品的新人导演，你是如何说服他们参演的呢？”其实，因为多少知道一些内幕，主持人知道，在场好几位爷都是身份背景相当牛逼的，但他当然不敢捅出去，只能打打擦边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