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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海王逃婚vs傲娇火葬场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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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洵心思再深,运筹帷幄,也从来没算计过孟棠安。
    他交给她的,是他寸寸刻骨、为数不多拼凑出的真诚。
    月光黯淡,星辰不佑,屋内昏昏暗暗,看不见真心,女子被掐住颈项,仰头时弧度纤细又脆弱。
    可她一点不怕,因为根本不疼,因为谢洵根本不敢动手。
    她看着谢洵眼底的情绪,不明白他在恨什么。
    “随便玩玩,你不会当真吧?”
    “倘若我真的爱你呢?”
    谢洵这句话问的毫无预兆,连孟棠安都怔了两秒:“别开玩笑了。”
    从一开始她就没认真过,她只是玩玩,她觉得谢洵应如是。
    怎么可能就这么交付真心。
    随便说几句话就弄到手了。
    “我说——”他松开了掐着她颈的手,吻过女子没留下一点指痕的白腻颈项,近在咫尺,哽咽道,“我爱你。”
    孟棠安不可置信的看他,眼中有震惊、有意外、唯独没有一丝情意!
    她生了一双最含情的眼,可从来没对谢洵留过一丝情。
    “你别胡说了,这样很烦啊!”她不耐道。
    “真的。”
    谢洵的下一句话,就肯定了这三个字。
    “过去我有错,我不敢承认钟情。”那么自负倨傲的人,终究是先低了头,服了软,声音低喃,“棠棠,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不好。”
    谢洵一颗心,沉入了海底。
    “谁稀罕你可有可无的爱呀。”她眉眼弯弯,绵绵含情。
    孟棠安根本不需要人爱她。
    逢场作戏就够了。
    大家都是玩玩,凭什么你要真心?
    她甚至可以接受自己喜欢谢洵,但她无法接受谢洵喜欢她。
    无法接受任何人喜欢她。
    真的很恶心!
    “我不过随口说了几句话,给了你一点甜头,都是骗你玩的小把戏,早知道你这么容易勾到手,我就不玩了。”
    谢洵被她一把推开,步伐踉跄了下,肩骨绷到极致,站在月光一线之隔的昏暗下,完全被抛弃、毫不留情!
    一并将骄矜碾了个粉碎。
    他仰起眸,毫无焦距的看着虚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将忽如其来的狼狈都忍了回去,良久,笑了,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你费尽心机来骗我的时候,可曾有丝毫爱过我?”
    “从未。”
    她说,从未。
    “从初遇到相守,日日夜夜同床共枕。”
    谢洵说着曾经,声音平静,求不得结果,眼前回荡着朝夕相处的一幕幕。
    凛冬二月,她在庭院中将雪球扔在他的身上,成功后笑得顽劣又得意。
    溶溶月色,她执着一盏灯,站在庭院外,等他归家,会欢喜的扑到他怀里,声声唤着洵郎。
    阳春三月,她闹着要他亲手做一个最漂亮的秋千,谢洵用了一天时间做好,她坐在秋千上笑得很开心,声音清脆,让他再推高一点。
    原来。
    “竟无一日相知,换不来你的一句真心。”
    孟棠安在他眼中看到了月光沉入海底的影子,令人觉得窒息,她将白色发带解开,青丝铺了下来。
    “我一直都这样,你不知道而已。”
    “孟姑娘,演技精湛。”在难堪死寂的气氛中,他漫不经心的退后了一步,彻底站在微暗的视角下,月光照不到身上,无人知晓那双眼睛是红的,隐隐有泪光支离破碎。
    “我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他走了。
    转身离开。
    走至门口的时候,身形摇晃了下,有一个重重的凝滞。
    那一秒的时间,他在等她挽留。
    她没有。
    屋内静到没有任何声音。
    谢洵在孟棠安面前服过好多次软了,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屋中静悄悄的,呈现出长久的空旷,好似没有人来过。
    谢洵一步步走出去,每走一步,停一下,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四下无人,半晌,终于支撑不住,手指勉强扶着墙壁,竟有些直不起腰来。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残忍玩弄着心脏,牵扯出或轻或重难以自控的情绪,名叫窒息。
    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他一寸寸弯下背脊,冷汗涔涔!
    完全因为一个人,疼到哽咽。
    吞掉一万根针也好过这样。
    他愣了好久,说:“孟棠安,我好疼啊……”
    声音随风起,风止,无人。
    骄矜自负的谢小侯爷平素第一次动心,爱上了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竹苑只剩下了孟棠安一个人,她没有让外面的下人进来,站在香案前,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屋中的烛火熄灭,挣扎着发出最后的光亮,她将窗户关上了,隔绝所有月光。
    走过去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什么,低头一看,发现是用来添香的银勺。
    “你怎么掉在地上了呀?”
    她愣了愣,低头盯着,没捡起来,也不走,自言自语:“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为什么要在地上?你不知道你不该在这里吗!”
    问到最后,透着许些尖锐的指责,她弯下腰,指尖一点点碰到银勺,眼神似被层层乌云遮掩,一字一顿:“你为什么不去死!!”
    她突然恍然大悟,愧疚道:“是我把你摔掉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这样子有些吓人,祁楼茫然的小心叫了一句:“孟棠安,你说什么?”
    “吵到你了吗?”她说,“对不起。”
    “没、没有啊,你怎么了。”他结巴道。
    “对不起……”孟棠安将银勺捡起来,想要把它放回原本的位置,余光看到蜡烛燃烧着光。
    飞蛾一次次扑向跳跃的火苗,即使被烧掉一半翅膀,也没有停下,她面无表情的看了很久。
    突然将银勺狠狠摔在地上,银质用具砸在地板的刹那,发出“砰!”的一声。
    她如释重负,轻松的吐出一口气,一下子笑了起来,愉悦又烂漫。
    “孟棠安!”祁楼要是人的话,鸡皮疙瘩都得起一身,“你到底怎么了?!”
    孟棠安用手指掐灭了蜡烛,微弱的火焰撩过指尖的时候泛起轻微的灼烧感,不是很疼,那种刺激着感官的细微疼痛,让人为之颤栗。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突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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