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方知行也很干脆，并未婆婆妈妈，很快就问道：“林长老，我曾创造过一种丹药，名为‘虚合丹’，理论上，此丹乃是以虚空为炉，太阳精火和太阴精华为主原料炼制，其功效可以白骨生肉，无限修补肉身……”
    听完小光头的话，林牧心中暗惊，看向这小光头的目光也变得不同。
    没想到，这小光头看起来不起眼，竟有这样的炼丹天赋，还能创造出这样的丹药，真是了不得。
    即便他也不得不承认，小光头的构思很奇妙，但完全可行。
    “可是……”
    接着，方知行却话锋一转，愁眉苦脸道：“不知为何，我在炼制出这虚合丹后，竟发现这虚合丹不仅没有白骨生肉的功效，反而变成了剧毒。我用不少鼠类和鸡鸭做过试验，结果无一例外，全部死亡。林长老，此事已困扰我多年，我的师门也给不出答案，不知林长老可知道原因？”
    林牧皱眉。
    这方知行明显是个炼丹天才，他的师门肯定也不凡，连他们都弄不清楚的东西，林牧这个丹帝都不是的丹师，自然也不可能轻松做出判断。
    好在他还有底牌。
    或许凭借丹药知识他判断不出什么，但天眼查探，他就不信发现不了什么端倪。
    当即林牧就道：“不知你有没有带那虚合丹？光凭你的描述，我很难做出判断，若你能将那丹药给我看看，或许我能找到答案。”
    “带了。”
    方知行连忙将那丹药取出来，交给林牧。
    林牧接过这丹药。
    入手时而阴凉，时而炙热，一股浓浓丹香扑鼻而来。
    “好丹。”
    林牧虽不是什么丹帝，但好歹也是丹法大宗师，鉴赏的眼力还是有的。
    他一眼看出，这枚丹药恐怕有成为无暇之丹的潜质，只是不是为何出现瑕疵，导致它反而连完美丹药都不是。
    看了半晌，林牧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看来只能用天眼来观察。
    不过，他施展天眼，若与这方知行距离太近，肯定会被对方发现异常。
    当即林牧笑道：“我需要施展一些特殊的鉴丹手段，需要借助河流。”
    说话间，他目光已看到不远处有条河流，走了过去。
    表面上是借助河流，实际上他是借着这背对方知行的机会，开启天眼，观察这丹药。
    天眼果然不凡，须臾功夫，林牧就看出这丹药内部构造，同时也知道它为何没有疗伤功效，反而有毒了。
    当即，林牧重新回过身，对方知行道：“你炼丹之时，选择的是何处虚空？”
    方知行若有所思，等林牧发问时，他连忙调整表情，恭敬道：“林长老，我是在我宗派上方的虚空炼的丹。”
    “你宗派周围，可是有火山之类的存在？”
    林牧道。
    方知行点头：“林长老，距离我宗派八百里外，有两座火山。”
    “这就对了。”
    林牧微笑道：“你只考虑过吸收太阳火精，却忘了，炼丹的时候，丹药也会受附近环境影响。你所在虚空，附近有火山，难免会带有一些火粒子。这就导致，你炼丹的时候，这丹药看似阴阳平衡，实际上阳之力却比阴之力更强。”
    “只不过，因为你这枚丹药吸收的太阳火精和太阴精华太多，相比之下这点火粒子微不足道，很容易被忽略。但事实上，炼丹之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正是多了这一点点火粒子，才导致你这枚丹药，本该是一枚疗伤妙丹，结果却变成杀人的毒药。”
    方知行面露恍然之色，激动道：“原来如此，真是听林长老一句话，胜炼十年丹，林长老的炼丹造诣，真是让人敬佩不已。林长老，我这里还有一个疑问……”
    听到这方知行的后半句话，林牧顿觉头皮发麻，这小光头，哪来这么多问题。
    他可不想继续陪对方在这玩问答游戏，这次是运气好，天眼帮了他大忙，这要是下次天眼用不上，那他岂不是要露馅？
    当即林牧赶紧道：“真不巧，我突然想起我在客栈中还有一事没处理，得离开了，告辞。”
    说完，他微微一笑，无比果断的转身离开。
    在他身后，方知行望着林牧的背影，脸上却是流露出一抹神秘笑容。
    接着他就在这河边站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他取出魂玉，平静道：“给我查一查，前面一个小时，林长老有何动静。”
    很快魂玉那边就回话：“一个小时前，林长老回到房间，之后就紧闭房门，没有任何动静。”
    听到这话，方知行眼里的光芒，变得更幽深。
    又过了一天。
    这一天，林牧发现他已无法再推辞开坛讲丹法之事。
    因为不仅普通丹师，连龙相天宫的大长老都来了。
    龙相天宫大长老计无极，受到龙相天帝的启发，虽然没加入丹盟和丹塔，但也是一名丹帝，在炼丹界极具盛名。
    计无极到来，天帝杨灵感也得作陪，这两位大能一出面，林牧根本没有推辞的余地。
    总之，这场开坛讲法，林牧是不愿意也得愿意。
    林牧干脆顺水推舟，接受了众丹师的联名请求，对外发出消息，将在午时开始，正式开坛讲法。
    得知林牧答应，永恒古城官方立即做布置。
    等午时，林牧来到永恒广场时，中央讲坛已经布置好。
    林牧扫了眼，已看到最前方的座位上，坐着枯荣天帝和一个白发老头。
    不用说，这白发老头就是计无极。
    “林长老，久仰久仰。”
    计无极起身，对林牧拱手：“计某恰好路经枯荣天域，闻听林长老大名，又得知又数万丹师联名请求林长老讲法，顿时心痒难耐，不请自来，还望林长老不要见怪，更邀请林长老多多指教。”
    林牧心中很想说，老头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别在这添乱了。
    要不是这计无极出现，他也不会被逼的不得不来开讲。
    “计长老能来听我讲法，那是我的荣幸。”
    林牧谦和道：“不过我丹法造诣有限，哪敢指教计长老，只能是相互印证，相互学习。”
    计无极很是满意，林牧这态度，也算给了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