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奇怪。”
    金蛟藤也觉得纳闷。
    随后它似乎想到什么：“等等，我想起来了，黑云散人虽没生过儿女，但他收养过一头小白猪，平日就当宝贝儿子对待。这块玉牌，他平时就挂在那头小白猪的脖子上，难不成你说的这剑痕子，是那小白猪的后裔？”
    把小白猪当宝贝儿子对待？
    林牧很无语。
    不过转念一想，黑云散人本身也不是人，而是一朵黑云，把猪当儿子对待也没什么奇怪。
    “那头小白猪叫什么？”
    林牧问道。
    “就叫小白。”
    金蛟藤讥笑道：“黑云那蠢货，不仅蠢还懒，根本懒得取名字。别的大能化形后都重新取名，只有他本体是黑云，就自称黑云，他这样的蠢货，哪里会专门给头猪取名，看到那头猪是白毛的，就直接叫小白了。”
    尽管它口口声声讽刺黑云，但林牧听得出，金蛟藤意念深处，实际上隐藏着对黑云很深的感情。
    要不是这样，黑云散人先前它也不会一直不离不弃。
    同时林牧也总算明白，为何金蛟藤会这么懒惰，原来它上一任主人就是个懒货。
    “你看看这个剑痕子体内，有没有猪的血脉，如果有的话，那恐怕真是那头猪的后裔。”
    金蛟藤语气听起来懒散，但对这事明显很关注，否则以它的懒散性格，不可能说这么多话。
    心中有了底，林牧便看着剑痕子道：“你是小白的后裔？”
    一听这话，剑痕子瞬间激动了，眼眶都有些湿润：“您……您真的是黑云先祖？”
    “我早就说过，我是林牧，不是什么黑云。”
    林牧皱眉道。
    可是，剑痕子显然不信。
    不是黑云散人，怎么可能知道他先祖的名字。
    不过他脸上，却是露出一副会意之色：“是，您是林牧先祖，不是黑云先祖。”
    在他看来，黑云散人，不，林牧显然是在防着至圣。
    三大至圣乃至全世间的修士，都以为黑云散人死了，谁也想不到，黑云散人其实没死，而且已经暗中转世成林牧。
    他相信，林牧肯定是心怀逆天抱负，说不定已经在筹划如何颠覆三大至圣的统治。
    越想他就越激动。
    黑云散人上一世那可是无限接近至圣的存在，这一世转世成林牧，有了上一世经验，肯定不会比上一世差。
    而且很可能，林牧将来就能成就至圣，甚至碾压其他至圣。
    什么狗屁的天剑宗，就算是枯荣天宫在林牧面前，也就是渣渣。
    天剑宗再强大，最强者也就是无境，黑云散人却是合数境高手，还是其中最顶尖的那种。
    包括枯荣天帝杨灵感，尽管实力强悍，无数年来始终止步无境巅峰，同样不配和黑云散人相提并论。
    一时间，剑痕子将林牧当成最粗的大腿，会自动发光发热的那种。
    或许，现在的林牧修为是低，只是九重古祖，但那又如何。
    林牧是九重古祖，如今被镇压的还不是他这个元境巅峰高手。
    先前他还很不服气，觉得是吃了准备不急的亏，是被林牧和灵秀偷袭所致，如今却是心服口服。
    先祖不愧是仙族，就算只是个古祖，依然可以镇压元境巅峰高手。
    可想而知，等林牧成为炼气士，势必更霸道。
    而且，他坚信林牧迟早会重回合数之境，到时必定能横扫一切。
    虽然不知剑痕子具体想法，但通过对方的表情，林牧也隐隐约约能猜到一些。
    这让林牧无奈摇头。
    看来不管他怎么解释，剑痕子都不会相信，打心底已认定他是黑云转世。
    想了想，他也懒得去解释。
    剑痕子会误解，或许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大好事。
    如剑痕子这样的高手，说实话，用金蛟葫芦炼化掉，实在有些可惜。
    若能收服，意义肯定更大。
    他执意要杀剑痕子，仇恨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无法掌控剑痕子，既然得罪了，显然杀掉更安全。
    但要是能掌控剑痕子，无疑掌控更具价值。
    现在这情形，让他看到掌控的希望，倒不急着去炼化剑痕子。
    毕竟，炼化之后剑痕子的记忆就会失去，即便有元境巅峰的修为，能发挥出来的实力，也顶多就和元境上位高手差不多，甚至还有所不如。
    阿难真人他们就是最好的例子，实力比有记忆的时候，下降了五成不止。
    用天眼观察剑痕子，他很快发现，这剑痕子体内，还真有一种猪的血脉，只是很稀薄，主要还是人类血脉。
    “金蛟藤，有办法控制这剑痕子吗？”
    确定这一点后，林牧暗中又对金蛟藤问道。
    “当然。”
    金蛟藤道：“换做其他炼气士，我也没办法，但小白的后裔，控制起来很简单。那块白玉，是黑云散人炼制，里面有黑云散人独有的控制符文，你只要让剑痕子戴上这白玉，在学会那种符文的控制法诀，就能彻底控制剑痕子。”
    林牧暗暗点头，已想着如何强迫剑痕子戴着白玉，反正剑痕子的性命还操控在他手中，由不得剑痕子不从。
    似乎看出他的想法，金蛟藤嗤笑道：“对小白的后裔，哪里还需要强迫，这白玉中封藏着小白的传承之力，如果开启，对这剑痕子有天大好处，他哪会拒绝。”
    “你体内的小白血脉，怎么这么淡了？”
    林牧会意，表面却是皱眉，似乎对剑痕子很不满。
    剑痕子面色愧疚：“当年先祖大人被至圣暗害，白先祖也身受重创，没多久同样陨落。在那之后的先辈，多次与人类通婚结合，久而久之这血脉就越来越稀薄了。”
    听到这话，金蛟藤在林牧识海中感叹：“那头蠢猪的后裔，和那蠢猪一样，都不喜欢猪，只喜欢人类，真是奇葩。”
    林牧摇摇头。
    剑痕子见了一阵紧张，还以为是他哪里让林牧不满，连忙道：“先祖大人，剑痕子无能，让您失望了。”
    林牧将他放下来，他摇头不是对剑痕子失望，只是对金蛟藤先前的话感到无语。
    但既然剑痕子这样说，他也就顺势道：“你的实力的确太差，就算没有我出手，你恐怕也斗不过灵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