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柠……”那边传来了艾丝懒散的声音，“我被抓进警局了，你来保我出去吧。”
    “什么，怎么回事？”消息来得太快，这才是真正的猝不及防，夏柠捏着手机，好像随时都会被捏碎般。
    “没什么大事，我没联系我哥，小柠，我在……”
    跟艾丝确定好了地址，夏柠和北舞辰大致说了事情的状况，北舞辰拿过手机直接拨打了秦陌的电话。
    ……
    “喂！”夏柠呆呆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腾空抱起。
    北舞辰蹙着眉头，“别人家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接下来是不是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了？”
    “我们哪有什么事？唔……”
    夜色如墨，诺大的城市映衬着浩瀚的星星点点，完全看不出无边无际的黑夜的天空里还有别的颜色。
    秦陌接到北舞辰的电话，急急忙忙从聚会里离开，车子滑翔极速开过宽敞的道路，直直往警局而去。
    “我说过了，我这是自卫！自卫你懂吗！你这是什么狗屁警察，是非不分把我带到警局，小心我哥捏死你！”艾丝撑着桌面，朝着面前的小警察怒骂，把往日的戾气全部迸发出来。
    小警察看了看那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再看看一脸春风得意，精致漂亮的女人。这怎么看，都不是男人欺负了女人的样子啊。
    另一个警察走了进来，一手潇洒的把小警察拨开，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艾丝，谄笑说道，“这位小.姐……你说，我该治你什么罪好呢？打人？在公共场所闹事？”警察向艾丝缓缓靠近，在她耳边又说道，“要不然考虑陪我一夜，大爷我就当今晚的事没有发生过。”
    警察把艾丝当成了夜店里的小.姐，况且她的美丽毋庸置疑，和一般的胭脂俗粉完全不同。可惜，就是没点眼见力，才会死得快。
    艾丝好笑地笑起来，坐到凳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翘起二郎腿，傲慢道，“凡事讲究证据，还有，你这样胆大妄为真的好吗？”
    “先生，你说，是不是这位小.姐出手伤了你呢？”警察把矛头转向瑟瑟躲在坐着一旁的男人身上，似是有胁迫的味道。艾丝是真没想到唯一一次进警局会遇上这种斯文败类。
    “是她！”男人指着艾丝控诉，手指发抖，恨不得在艾丝身上挽下一块肉，男人显得很激动，“你看我这……”男人指了指自己脸上，“鼻子都被打出血了，眼角也破了，牙齿……牙齿都被打掉了一颗！”
    男人捂着嘴，又不敢太用力，方才一席话说得太激动，扯到了伤口，眼角都冒出了泪花。
    艾丝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很好，你的供词已经成为了程堂证供，人证无证俱在，这位小.姐，你还有什么要辩驳的吗？”这下已经势在必得，警察的笑容愈发灿烂，脑海里已开始幻想着艾丝在他身侧的样子，整个人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艾丝摇了摇头，耸肩，“我没什么说的。”因为的确是她把那男人给打趴下的。本想这件事不了了之，那男人却打电话报警，把在附近巡查的警察都给引来了，结果把她也给带进了警局。
    想到这她就恨不得用细细的高跟把那臭男人的脸给踩出一个窟窿！
    警察没料到艾丝这么快认罪了，“那好，那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艾丝打断他，“人是我打的没错！可是这是自卫！警察先生，要不要我告诉你，自卫在法律上来说属于正当防范，和人身攻击不是一个性质的！”
    艾丝句句铿锵，警察脸色已经铁青了起来，夜店的小.姐连法律都认识？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你个臭婊.子！”警察挥起手，巴掌还没落下，大门就轰的一声倒了下来，随即啊的一声，男人打出惊人的吼叫。
    咔嚓！
    手腕骨头被捏断的声音。
    “你袭警！你！……”
    外面也冲进来了一些还在守夜的警察，全都纷纷站着。
    艾丝看向来人，惊讶，“秦陌？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叫小柠……”
    靠！铁定是辰哥哥把秦陌叫来的，艾丝千算万算，没算到把一个不该惹的人给惹来了。
    “接电话！”秦陌冷冷道，把手机丢给了刚刚的警察。
    警察颤颤巍巍接过来，不明所以看向秦陌，身体的动作仿佛不经过大脑潜意识里便先反应了出来。
    “马上把你抓的人给我放了！大半夜给我惹事！明天就给我收拾包袱滚出去！”
    听着电话那头的连轰炮炸，警察手一抖，手机就差点从手中滑落。
    “局……局长？”
    “老子话不想说两遍！”
    嘟嘟嘟的声音传了过来，警察噤若寒蝉，把手机交到秦陌手上。
    他的工作就这么……玩完了？！小警察好像经受了一道闷雷，把他劈得外焦里嫩的。
    “我们走。”秦陌抓住艾丝的手，把她带离了警局。
    “你弄疼我了！秦陌！我不能就这么放过那个小警察，敢出言侮辱我，我要把他祖宗十八待给挖出来！……”
    艾丝已然濒临极限，没人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只能靠着自己一步步走过荆棘。如今秦陌出现在她身边，身边好像
    就有了一座替她遮挡住风雨的山，所以她也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秦陌宠溺地摸了摸艾丝的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他已经得到了惩罚了。”
    丢了工作，并且以后在a市不会再有警局再愿意接受他。
    秦陌接到北舞辰的电话，他的心差点就从嗓子眼跳出来，看到艾丝的样子，才安下了心。
    艾丝不像其他的小女人，出事的时候只会哭哭啼啼的。
    秦陌啼笑皆非看着她，说道，“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回去！”艾丝睨了他一眼，把头转向车窗外，“送我去夜笙。”
    夜笙，夜夜笙歌，典型的夜场，和修边幅严谨，而又包括拥有许多娱乐项目的名爵不同。
    秦陌点点头，启动车子。
    静谧了许久，秦陌若有似无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闹到警局，你跟阿楚说了吗？”
    “跟我哥说干嘛，他还不知又去了哪里偷欢去了呢！”艾丝愤愤说着，好像对于柯楚丝的私生活真的非常介怀，从而才导致了她哥哥忽略了她这个妹妹。
    她不打电话给柯楚丝，一半是因为不想让柯楚丝知道，一半是她知道根本打不通哥哥的电话。
    半晌，秦陌低低的笑声才传了出来。他的声音很好听，不似北舞辰的冰冷，也不似柯楚丝的轻佻，他的声音晴朗，仿若淙淙流水缓慢流入心田里。
    艾丝侧过头，眼神触到秦陌柔软的侧脸，墨色的头发搭在侧边，刘海遮住眉毛，那一双眼睛在遮光下晦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