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倪若水强吻的慕南烟，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倪若水和季怡说过的那些话再次浮现在她耳边。
    慕南烟轻轻闭上眼睛，任凭倪若水亲吻，反正他们之间，她总是被动的。
    慕南烟的不拒绝、不回应，扰乱了倪若水，他没有继续亲吻她，只是将她轻轻拥入怀里，紧紧抱住，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脸贴着她的耳朵。
    他想她了，就想好好的抱抱她，这两天他琢麻两人的关系也太累，只想静静抱抱她，让她感受到她的思念。
    但是，倪若水的每一次深情款款，慕南烟总以为他是想睡她，这一次也不例外。
    慕南烟感受着倪若水霸道的拥抱，冷不丁的讽刺：“倪若水，不必做这么多前戏，我也会配合你。”
    “慕南烟，老子不是每一次碰上都是想上你。”倪若水把她抱得更紧，向达传达自己急切的想念。
    慕南烟咽了一口口水，没有再和他顶嘴，心里却在想，这又算怎么回事？难道他现在喜欢玩暧昧了？难道是记恨她先提出离婚，所以要和她玩一场大的，赢得她的喜欢，然后狠狠把她抛弃吗？
    倪若水的种种形为，让慕南烟迷离，她也累了，累的想得逃走。
    “咚咚咚…”办公室房门被敲响，慕南烟猛然推开倪若水，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本正经站在倪若水跟前。
    倪若水看了慕南烟一眼，亲自给对敲门的人开门，门外的女助理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说：“董事长，你点的外卖午餐来了，我给您放过去？”
    “嗯，放餐桌上。”
    助理把午餐放回餐桌上的时候，偷偷把办公室扫视了一圈，他不仅看到了慕南烟，还看到了倪若水办公桌上的那一杯牛奶。
    她可以确定，这杯牛奶不是倪若水自己喝的，但是应该是倪若水泡的。
    于是，高利贷女孩在董事长办公室的特殊待遇不胫而走，从顶楼到一楼，无人不知。
    助理离开办公室，倪若水把慕南烟的牛奶放回餐桌，继而把慕南烟拉到餐桌跟前，让她坐下来，命令：“烟儿，先把牛奶喝完，再陪我吃饭。”
    慕南烟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冷冷清清的说：“我没心情吃饭。”
    “吃饭的时候和你谈证件的问题。”
    “你爱还就还，不还就算了，我大不了不出国，大不了当一辈子蛀虫。”看到倪若水的存在，慕南烟对以后的生活几乎不报任何幻想，没有任何希望。
    只要倪若水活一天，她就是生活在地狱之中，就不会活得痛快。
    “慕南烟，为什么那么恨我？我和妈讲的那几句话，值得你动那么大的怒火吗？就算我欺骗你摔断了腿，但是你把我从窗户上推下去，是不要否认的事实，而且你还狠狠的踢了我一脚，鬼知道你有没有把我踢废。”倪若水打开饭盒，把菜摆在两人中间，将慕南烟的饭盒递到她的跟前。
    倪若水的问题太多，慕南烟不知从何回答起，她也不想回答。
    “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有那么难吗？”
    “你为什么拿走我的证件？”慕南烟反问。
    “我不想你走。”
    “为什么不想我走？”
    “把牛奶喝完，我告诉我你。”倪若水忽悠过去了，之所以不告诉慕南烟真相，是因为现在的气氛不适合表白，而且以他对慕南烟的了解，这个家伙根本不会相信他，反而会嘲讽他。
    更重要的是，倪若水不想打草惊蛇，不想慕南烟得知他的感情之后，更加躲避他，他希望慕南烟能够一点点看到他的好，能体会到他的感情。
    慕南烟被将军，她嘴上说他爱还不还，其实心里还是想拿回证件的，于是抱起牛奶，一口干了。
    “我不喜欢你对我的态度，我俩好歹认识10年，好歹也是自己人，你成天摆张臭脸，谁受得了？”
    “所以呢？我如果不对你摆臭脸，你就会把证还给我。”慕南烟心里是有气的，她前些日子明明很好，如果不是他先招惹她，不是他说了让她伤自尊的话，她至于这样吗？
    “还你证，资助你上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倪若水，话既然说到这个地步，那咱们把条条框框列出来，你说我态度不好，我哪不好？你是想让我对你毕恭毕敬，还是阿谀奉承？总得有个明话，不然我做什么，你都看不对眼。”慕南烟心想，既然可以谈条件，那就好办。
    “你觉得我是想看你演戏吗？很多人，很多事，并不是你看到，或听到的样子，你不是很聪明吗？那就多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更重要的心，用心去感受。”倪若水点点自己的脑袋，又点了点自己的心口。
    慕南烟目不转睛盯着倪若水，似懂非懂，心绪不由得想到一点什么，却又不愿意去深想。
    慕南烟隐隐约约感受到，倪若水对她越来越不一样了，尽管她脾气再坏，他也能忍，换作以前早就把她扔在一边不管了，可是如今却愿意和她长谈分析。
    倪若水对季怡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他的真心话，还是他应付季怡的话？他假装摔断腿把她留在身边又是何意义？
    慕南烟脑子是好使，可人还有一个通病，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情，面对倪若水的感情，她就是不去多想，即便猜到一点点，她也不去深究，马上掐断那点想法，把他往坏的地方想。
    因为倪若水在她心里就是一个坏人的人设，她不愿意把他变成好人。
    倪若水给慕南烟夹了一些菜，认真的问：“感受到了吗？”
    “感受到了。”慕南烟淡然的回答。
    “感受到了什么？”
    慕南烟轻描淡写的骂：“感受到你吃饱撑着没事干，脑子有病，没事和我玩什么猜心，你无不无聊？”
    “先吃饭，吃完饭下去好好感受，等你告诉我正确的答案，我会把证件全部还给你。”倪若水没因为她骂自己而生气。
    慕南烟大口扒饭，心想，他不愿意看自己演戏，可她安安静静坐在这里陪他吃饭，又何尝不是与他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