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段晨从楼上滑下来，翻过围墙才走出一个小巷，突然就看到左手边的电线杆下有一堆红色小点，正是一群人叼着烟。
    “呦，那是死胡同啊哥们，你怎么出来了？”一名青年深吸了一口烟，红点变亮，将脸照得通红。
    段晨没说话，贴着墙往旁边走，他的想法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看样子就算他不准备搞事，这帮夜不归宿的青年也会搞事。
    “那边是唐家的办公楼吧，这小子疯了，敢招惹唐家？”
    “刚才我正听到那边有动静，似乎是在找什么人，应该就是他了。”
    “抓了他，指不定能找唐家兑点好处。”
    “得了好处咱们平分，正好我手机该换了。”
    “……”
    段晨有种被当做鱼肉的感觉，几个人互相言语一番就把他的归属问题商议好了。
    “小子，说你呢，站着别动！”一名青年走向段晨，还拿着烟抖了两下手。
    段晨叹了口气，这帮人知道他闯进大楼了，想要事情不败露，只能杀了他们，亦或找个地方把他们绑上十天半个月。但这里不是涵江市，他没有力量能够借用。
    下一秒，根本不用言语，段晨一个箭步冲到青年身前，一脚猛踹，直接把青年踹出三米，整个人撞在了墙上，一声不吭。
    一时间，所有人愣住，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段晨这看起来并不状的模样，竟然能够这么强劲。
    有两人嘴里大喊狗，日的，冲向段晨，还有两人则快速冲到墙边的青年身旁。
    段晨两拳出去，直接对准冲来两人的喉头。
    两人脖子断裂，歪着脑袋倒在了地上，紧握的拳头正要往前砸，但定格在了那个瞬间，看着十分怪异。
    “死了，他死了！”
    确认刚才被踹死青年死亡的声音，在两人倒下后才传来。
    段晨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冲向喊话的青年。
    只见这青年半蹲着身体，正要起身，段晨的鞭腿已经砸了过去，直接落在青年的胸膛上。
    噗一声，鲜血狂喷，吐在了一旁的另一名青年脸上。
    青年目瞪口呆，惨叫声还没从喉咙中冒出，段晨已经一拳直击他的面门。
    “你……你是狂鲨？”还有三名青年站在电线杆旁，一人惊恐地问了一句。
    段晨眯眼，现在他离这三人已经有五米远，他们身后有三条岔道，饶是他再快，也会有一人他来不及去追。
    “你说是，那就是吧。”段晨冷声道，脚下步伐停了下来，想要等这三人放松一些戒备，再去追。
    三人果然没跑，段晨寻找着地上的石子，不多时便看到半块板砖在墙角下，离他只有一米。
    “我不买手机了，大哥你放过我吧！”一名青年语无伦次地大喊，转身就跑了。
    段晨眉头紧皱，那两名青年原本想接着说些什么，看到同伴逃了，大骂一句mmp，也要逃。
    下一秒，段晨矮身掏起地上的板砖，脚下步伐极快，冲到那两名准备逃的青年身前，两拳结果了他们的性命，手中板砖对着那已经跑出十米的青年猛地砸去。
    哐当一声，板砖竟然撞到了一根电线杆上的铁牌，没能砸中那青年。
    段晨脚下猛地发力，狂追过去，前方正有一个转角，他冲到转角时，前方是一条笔直的小巷，尽头是街，正有一家旅馆的霓虹灯亮着，路上并没有青年的身影。
    “去哪了？”段晨心中古怪，屏息听着声响。
    约莫两分钟过去，他都没听到任何声音，青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身旁是高墙，少说有三米，这种墙就算他翻也要费一些力气，刚才视线中失去青年踪影的时间也就五六秒，青年不可能那么快翻过去。
    不过出于稳妥，段晨还是翻上了左手边的高墙。
    里面是一户人家的内院，里面种着两棵柿子树，枝繁叶茂，在这昏黑的夜里，根本看不到下面有什么。
    突然靠近树木的灯亮了，窗户没关，一个女人穿着睡衣，打开了热水器。段晨挑了一下眉毛，女人正缓缓卸去上衣，身体往窗边靠了一些，露出半张脸，同时曼妙的身材也展现出来，那黑长的直发落在腰间，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上有
    着马甲线。
    窸窣的声音响起，是树叶互相碰撞的声音，段晨心中一动，看向下方，只见一个身形正在黑暗中偷偷往角落里靠，正是刚才逃跑的青年。
    他立刻挺身，整个人擦着叶子跳下高墙，那浴室内的女人突然惊叫一声：“谁在外面？”
    青年也发现了段晨，身体侧着钻进了墙和屋子之间的缝隙，段晨就在后面，速度不快不慢，动作没再发出一丝声音。
    他同样钻进缝隙中，因为空间有限，他只能对青年挥动左手。
    不过在他看来光一只左手已经够了，脚下猛地发力，左手对着青年的脖子就是一击手刀。
    不曾想青年动作竟然十分敏锐，身体快速往前，段晨的手只砸在他的肩上。
    但青年吃痛后猛地惨叫起来，左手上竟然是掏出一把枪，挤过肚皮，也不管枪声会引来警察，直接对着段晨所在的方向连开两枪。
    然而段晨在他拿出枪的瞬间就看到了枪，拼尽全身力气跃出了缝隙，身体往右侧侧倒，堪堪躲开子弹。
    浴室内的女人瞬时吓懵了，关了灯就逃出了浴室。
    没了光线，段晨并未轻举妄动，人躲在树后，掏出了手枪。
    然而只是这突然灯灭的两个呼吸时间，青年得以喘息，快速往前钻，身体已经到了缝隙出口，只有小半身体露在外面。
    段晨此时已经适应了黑暗，手中的枪碰一声响，青年瞬时右胸中弹。
    “日！”青年捂着胸口，感觉到它疼痛在身体内爆发，一股血腥气冒出了嗓子眼。
    但青年并未停下，冲到了院门口，纵身一跃，跳过了一米八高的铁门。
    段晨没再往前追，刚才他那一枪打中了青年的胸膛，如果青年不能在五分钟内到医院手术，一个小时内必死。
    “我不管你们谁在外面，我已经报警了，再不走警察就来了！”房间内一个古怪的男声响起，像是从喇叭中放出的声音。
    段晨偷偷贴着墙往声音的来源靠近，突然声音再次响起：“走，我手里有枪，你再不走我就射你！”
    他猛地抬头，声音正是从斜前方的屋檐上发出，但他看到的却是一个摄像头，眯眼仔细去看，摄像头下面还有一个小喇叭。
    刚才段晨准备直接离开的想法打消了，这摄像头正对着他刚才站着的位置，他的一举一动应该都被拍了下来。
    眼下这喊话的声音听着有些像合成音，很有可能是刚才他看到的那个女人通过软件发出的，随即他快步跑到浴室窗前，和他想的一样，那窗户还开着。
    下一秒，段晨向上一跃，扒住了窗框，脚下一发力就钻了进去。
    正在这时，屋内的女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在往浴室门前赶。
    段晨猛地打开门，外面是大厅，前方卧室的小夜灯亮着，昏暗的光线中，女人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手里拿着菜刀，离他只有两米远。
    女人脸上满是惊恐，似乎正要惊叫，段晨手中的枪抬起，直挺挺对着她的额头：“我不会伤害你，外面的录像在哪里，只要销毁了我就离开。”
    此时女人的脑袋都是猛地，身体正下意识地往后退，手里的菜刀紧握着。
    数个呼吸后，女人脑袋似乎反应过来了，手臂颤抖着指向卧室。
    段晨点了点头，让女人把菜刀放下，往卧室走，他则跟在后面，免得女人耍什么花招。
    到了卧室内，房间很整洁，床上的被子都还叠着，并未展开。
    电脑开着，屏幕上正是屋外的影像。
    “你把视频删了。”段晨摆了一下枪头，对一旁的女人道。
    女人点头，走到电脑前，快速点开一个文件夹，删除了其中的所有视频，同时清空了回收站。
    “可，可以了吗？”女人话语颤抖，退到电脑旁边，不敢看段晨。
    刚才光线有些昏暗，段晨并未看清女人的模样，现在电脑屏幕的光照在女人脸上，他发现这个女人看着十分眼熟。
    关了电脑，段晨将机箱打开，卸去了其中的硬盘，同时脑中快速思索着这个女人他在哪里见过。
    将硬盘拿着，他突然想起了，歪头看向女人：“你是不是唐悦馨？”
    女人一愣，下意识点头，随后又猛地摇头，连说不是。
    突然不远处传来警笛声，段晨对着唐悦馨抖了抖手：“不要说起任何关于我的事，更不要跟警方描述我的脸。”
    ……
    回到酒店中，段晨洗漱一番就躺下了，第二天下午，他故意去唐家大楼附近转了转，并未听到有人议论昨天的事。
    突然三辆豪车开到了大楼前，段晨装作买烟，从旁边小卖部往那边看，只见楼中正走出一群人，在他们的簇拥中，一个中年人咳嗽了几下，进了豪车。段晨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中年人脸上明显没有多少血色，这正是中毒的初步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