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原载黑着脸站在台阶下，上挑的眉尾是他隐怒的表现。
    “要去哪里？”
    一开始想着用“找老师谈话”当借口，但谁能想刚从顶楼下来就被抓个现行。
    我低头咬着唇瓣支支吾吾，眼前是顾原载干净的校服，我突然灵机一动，顺势扑进他怀里，用含糊混着哭腔的声音说，“考得太差了，去顶楼散心”。
    顾原载似乎没发现我拙劣的演技，绷紧的肌肉顿时放松下来，摸了摸我柔顺的发顶，“又没人说你什么”
    “只有你才不在乎吧...”我咬牙切齿地想到，我的成绩一直是父母拿来嘲讽我最好的工具，只有顾原载像是圣人一样，就算我毫无长进也从不放弃我。我也乐得和他待在一起，顾原载就是我最好的避风港。
    可喜欢上李赫远后，我渐渐觉得，这个避风港好像把我拘束得太紧了...
    顾原载是高我一年级的优等生，上课都比我多上一节。
    因此，我常常借着这一节课的时间差偷偷跑去看李赫远。然后像灰姑娘一样，赶在六点最后一节课下课前回来，和顾原载一起回家。
    和顾原载相反，李赫远从来不去上这最后一节课。他逃课去抽烟、喝酒、打架...有时也干点正事，比如打篮球赛。
    那时我才知道李赫远在学校的人气有多高。球场的观众席上有一半都在喊他的名字，为他每一次进球欢呼喝彩。
    无论是外形还是表现，李赫远无疑是全场最出挑的一个。
    黑色的球衣随着弹跳的动作上扬，露出结实的腹部肌肉，扣球的手遒劲有力，每进一颗都会牵动全场观众的心。
    李赫远一下场就被一群打扮漂亮的女生包围，看得我坐都坐不住，伸长脖子观察李赫远有没有对谁特别优待。
    他随手接过一瓶递来的水一饮而尽，那个被选中的可爱女生惊喜地捂住嘴。我羡慕她能那样近距离地看他，看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被水沾湿的下巴和运动过后变得硬邦邦的手臂肌肉...
    可惜碍于顾原载面子我不能这么做，不过在比赛开始前我就偷偷在他的包里放了一瓶运动饮料。
    李赫远和递水的人说了声“谢谢”后便往自己座位走去，我双手交握放在胸前，期待着他看到我送的东西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李赫远只是往敞开的包里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把它拿了出来，然后扔到一边。
    这巨大的落差犹如两个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甚至让我怀疑这是不是我坏事做多了的报应。
    我经常丢掉礼物，它们全都是别人送给顾原载的。
    “哥哥，这个本子好好看呀”
    顾原载坐在窗边看着我拆礼物，阳光把他的发丝照得金灿灿的。
    “你想要就给你”
    他笑得温暖和煦，带着一种无限包容我的宠溺。
    于是我越来越过分，甚至当着他的面把别人精心准备的礼物扔掉。
    “这种玩偶你都收到好几个了”棕色的卷毛布偶熊是当年某国外的网红产品，也是那几年女生们送顾原载重复最多的礼物，看来她们是没有提前商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