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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拙又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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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制搓衣板上的两件裤子被来回揉搓,他又倒了点洗衣粉。最后剩下的是从山里带回来的汗衫、白色胸罩跟内裤,都属于周越。今天弄脏的连衣裙,在两人一道用饭前,便被他浆洗干净,挂到周越家的阳台上。
    那裙子上,除了女孩喷的水渍,还沾上不少自己的精液,不是很容易洗干净,更何况过了一夜的这几件。
    内裤裆部的液体板结,有些发硬,干掉以后留着一块发白的区域,由前面包住阴户至后延展到肛门处,边缘不规则,发散淫液交合后的味道,隐隐骚甜。
    佳阳同那次嗅闻周越的手帕一样,将沾着污渍的布料凑近鼻子。
    说实话,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现在看起来如此正直疏朗的大男孩会有这样更过分的糟恶举动。周越频繁索求边缘性交的行为,也正在一点点改变着他,释放出另个阴暗人格,这人格会催使自己想要对周越的阴道插到底,捅破处女膜,完完全全地占有她,同时也催使着对这条棉内裤犯痴。
    不过,在烈马冲下悬崖的时刻,他会紧紧勒住缰绳,要先最大限度地做到满足周越的性需求。自己的不告而别,让她在最脆弱的时候缺失陪伴,他没有资格对她说“不要”,更令人耻笑的是,这种需求也是自己早早渴盼的。
    佳阳回到自己的卧室,用双手将那条淡黄碎花内裤的裆部展开在另个多余的枕头上。在干净灰格枕套中央,它显得皱巴巴的,但是一看就是女孩子的贴身衣物。
    开过荤的青壮年总会特别容易起性欲……
    他褪下自己的裤子跪在床上,摆好枕头,扶着硬烫的龟头对准曾经紧贴女孩阴部的裆心,一下又一下地重重凿着,柔软蓬松的枕芯不是周越,所以能放开了动作肏干。
    男孩的脸趴在常睡的枕头上,合紧眼皮,眉头皱起,舌尖微微吐出,润红唇瓣后,又咬着下嘴唇。痴态毕露。不似头次在这儿自慰那样,担心自己的哼喘被西面一墙之隔的周越听到……
    手打的老式简易木窄床,因为佳阳臀部用力插弄的动作,咯吱咯吱,摇晃声渐大,甚至床头会来回小幅度地撞向那面墙。他幻想着下午,周越对自己一开始摆好的姿势,插进那个溢流淫液的肉穴,枕头连带着床板被插得“砰砰”作响,有停不下来的趋势。
    “哈……”
    周围以及楼下的邻居早已搬空,所以也不用担心尤为像做爱的声音被别人听到。
    太卑鄙了……
    黏糊糊的前精流出来,润泽整根阴茎,水声叽叽粘腻,跟真的肏逼一样。他的脚借力蹬踩着床单,细腰因为在尽可能快速地摆动后生出不少汗液。
    当年那个总是落后大众、隐入人群的普通男孩,长成挺拔的水杉,终于有了些勾惑人心的色情味道……虽说不似光鲜的明星,却也惹人默默侧瞥几眼这秀丽疏朗的青年。
    大学入学是周三,佳阳趁方梅不在的时候,把偷偷晒干燥的整洁衣物归还给周越。
    在此之前,男孩给她抄下自己的大学地址,公交大巴现在发展得不错,只要转两班车就能到。佳阳既渴盼周越能来看自己,又担忧路上不安全,便反复叮嘱她,若是要来,提前和自己讲,他会去接带,不过最好还是等寒假回来团聚。
    “呲”——
    紫红色火柴头被擦出一团火苗,凑近线香点燃,丝缕檀香绕鼻,两人先后插在铜炉中间的灰里,对着周严海的照片拜拜。
    “阳阳,你也长大了,阿姨真的为你高兴。我家周越没走出她爸过世的阴影,一直……一直没敢再来我们的房间,阿姨担心她,但又很忙,辛苦你这几天照顾了。”方梅拍拍他的肩膀,感慨万分。
    佳阳回了一句,自己应该做的,跟头趟来周越家里,周严海曾经同他们说的那样。
    方梅提了新汽车,是部银灰色的捷达,就停在楼下。女人收拾好心情,载着佳阳送去火车站。
    傍晚五点一刻,她坐进小车的后座,束手束脚,忘记放下肩上的书包。皮革味浓,方梅教她摇下点车窗,周越慢慢摸索着握住把手,绕两圈,热风灌了进来,吹乱她的额发。
    姆妈开车的背影,又近又远的。
    周越又坐在了新车的后排,这次车窗外的建筑泛着白光,热风拂面。她的视线回到驾驶位,发现是周严海在开,副驾驶上坐着姆妈。
    “爸爸。”她确信自己叫出了口,但是没有声响,男人没听见,只是专注面朝前方。
    周越有点心急,便伸出手,想摇摇爸爸的肩膀,刚伸过去,姆妈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有点疼。“十三点,做什么?危不危险。”方梅边轻声笑着,边责问她。
    她瑟缩回自己的手,搭在前面两个椅背上,苦涩地、无声地又叫了句,“爸爸。”周越感觉面孔湿湿的,好像在往下淌眼泪。
    男人没转过头,同往常一样唠叨她,“囡囡,乖点,要争气。”这条路没有尽头,两边的水杉不断地在往后移。
    “晓得了,爸爸,我晓得了。”她点着头,颤声回答。
    周越睁开眼,包着的泪水从眼角涌出,迅速汇入发间。自己的身体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延续梦中,抽噎不止。她伸手摸了摸脖子,然后往上触摸到湿漉漉的脸庞,如同刚学会表达情感的稚童,笨拙又迟钝地表达着对父亲的思念。
    新家布置得差不多了,方梅让她先慢慢整理个人内务,收拾出想搬过去的行李。
    周越抹走箱子上的浮灰,“咔嗒”一声,先呈现的是厚厚的几打报纸,来自小学做晚报记者发的周刊。她托起报纸,摸到那封已经拆开过的信,重新看了一遍。
    发呆的时候,厨房弄饭的方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吩咐,“周越,去楼底下的信箱看看,好久没打开了,帮妈妈看下有没有人寄信过来。”
    现在大家用上手机,没多少人再写信联系了吧?
    女孩琢磨着,立在整整六排的铁盒子前,搜寻自家的门牌号,视线最终停留在一处。那信箱外表的浅绿色油漆斑驳脱落,投递口边缘有白色的信封露出,箱壁鼓鼓囊囊,像吃撑的雏狗肚皮。周越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对准锁芯旋转,在掀起盖子的瞬间,黄的、白的、大小不同的信封肆涌出来,散落一地。
    她双脚踌躇,小心避着脚下。在昏黄的落日光线中,女孩弯腰蹲下收拾,边收拾,边看到每封信正面的收信人是“周越”,而寄信人是“陈佳阳”。
    此刻,收信人发着呆,面对手中的信,显得有些无措。
    标注:“十三点”,嗔骂的话,有褒有贬,这里是褒义,有宠溺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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