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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病的日常生活[无限]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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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久霏愣住了,她下意识看了眼手腕上的楼十一,震惊为什么刚才楼十一没提示她,差点哭出来:“那、那个,我不知道,你刚才笑着说的,我以为你是暗示我,你很想要呢……”
    哦,怪他不该笑。
    听完郁久霏的话,男人缓缓抬手扶住自己的头,思考到底是谁有问题,以及,相信这个女人的话让她靠近丧尸异株这个决定是不是有问题。
    在场三个有理智里的生物中,只有楼十一差点笑出声来,总算不是他一个人受迫害了,果然,只要被迫害的不是自己,就很快乐,非常快乐,相当快乐!
    男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郁久霏迟疑了一下,悄声说:“这个不能摘的话,要不你偷偷吃掉吧?反正树上这么多,又不是人参果还有具体数目,偷偷吃掉,就不会被别人知道了。”
    “……”男人有种被人掐住脖子的窒息感,“你很熟练嘛。”
    郁久霏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笑着说:“一般,我不太会偷东西,每次都被发现,后来我的朋友告诉我说,只要偷东西被发现,吃掉就可以毁尸灭迹了,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喏,你快吃。”
    要不是有人在,楼十一高低得给郁久霏鼓两下掌,她的病友稳定发挥,果然精神病院里永远不会出现正常解决问题的办法。
    男人咬着牙根抬手,缓缓把怼到自己面前的包裹推回去:“不应当,我只是一个普通丧尸,比不得小姐大气,您还是考虑一下,怎么解释这少掉的果子吧,毕竟,我们果子还真是记录数据的。”
    “what?”郁久霏惊得都不会说卧槽了,怔愣地盯着男人,久久不能回神,“不是,这么多!上千颗果子,这数目你们还记着?”
    “是三千六百五十三个,”男人说着,扫了眼包裹,有些心梗,“不,现在是三千六百五十一个了,这棵树一年只结十倍天数的果子,三百六十五天就是三千六百五十颗,多出来的零头是随着年限每年增加一个,而你,把两个没熟的,偷了。”
    郁久霏欲哭无泪:“这个……我是精神病,精神病的事,怎么能算偷呢?别说这么难听嘛,我只是好心想给你们带见面礼……”
    对此,男人伸手拍拍郁久霏的肩膀:“好不好听,不重要了,你现在,是真不能走了,至于能不能活着,得看你的消息,是否买得起这两颗果子。”
    说完,男人立马推着郁久霏往地下室入口去,抱着包裹的郁久霏委屈地一步一回头,可怜兮兮地看着男人,嘴里还嘀咕:“通融一下嘛,我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真的可以给你们送很多消息的……”
    男人不为所动,经过刚才的事情,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人一定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不管她怎么拿到的消息、知道多少、目的是什么,总之不能随便放过,光她偷了两颗果子的事,就够她死上一万次了。
    地下室很大,郁久霏走了一会儿,被隧道跟电梯吸引了注意力,很快不再关注自己怀里的包裹,跟男人哔哔:“我叫郁久霏,郁金花的郁,长长久久的久,雨非霏,先生你叫什么呀?你们这边也是住在地下的哦?跟人类的希望基地好像,不过我觉得你们这更浪漫,在丧尸异株下构建的地下基地,跟在世界树下构建家园一样浪漫!”
    絮絮叨叨的话听得男人耳朵发麻,他没耐心听完,忍不住打断了郁久霏:“少说两句,这些话你可以后面跟我们的最高领导人说,我不想听,也不想跟你做朋友。”
    郁久霏听了之后十分失望:“为什么呀?我带着满腔热诚过来的,难道我现在不应该是你们最好的伙伴吗?我可是带着和平的梦想来献身的!”
    这些话听着让男人脑仁一跳一跳地疼,他感觉光这一会儿,牙根都要被磨平了:“首先,我们是敌对阵营,如果你真的是背叛了人类过来,你就是叛徒,我们说不到一起,如果你没有背叛人类,你就是奸细,我凭什么把你当伙伴?”
    “哎,人家跟你说浪漫的事呢,你说这些不开心的,真是油盐不进。”郁久霏不开心地嘟囔。
    “……我不偷东西,确实不如你浪漫、你油盐都进。”
    第25章 治疗第二十五步
    郁久霏狠狠emo,感觉自己被歧视了,努力反驳:“偷果子这事过不去了?不对,这不是偷,我只是想给你们摘下来,本质上,我算是给你们帮忙,不是偷,不要偷换概念。”
    “……”短短一句话,差点没给男人把cpu烧坏了,到底谁在偷换概念啊?
    说不来,怎么看都是聊不到一起的人,男人放弃跟郁久霏沟通了,这种事情,还是得让专业的来,不然他怕自己在路上就先气死了。
    见男人不说话,郁久霏欣慰一笑,自我感觉良好,她的话肯定已经触及到男人的灵魂深处,知道自己错怪了客人,不说话是在深深地内疚与羞愧。
    丧尸异株下的空间很大,整个基地都是根据丧尸异株的根茎走向建造的,路上还能看到树根盘踞在墙面上。
    如果这不是棵黑暗诡异的奇怪植物,其实真的很浪漫,有种“智慧树上智慧果、智慧树下你和我”的愉快家园氛围,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这种风格的质朴家园。
    电梯走动的方向跟郁久霏在游戏世界中心体验的差不多,都是可以横向移动的,游戏世界中心这么设计是为了方便玩家轻松找到房间,而丧尸基地内应该就是为了贴合丧尸异株,尽量不影响树根发育。
    电梯运转了不少时间,郁久霏有心跟男人说话,好打探多一点的消息,可惜他后面就不开口了,完全不想跟郁久霏交流的模样。
    好不容易从沉默的电梯中出来,郁久霏被男人领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内,看起来有点像审讯室。
    男人离开前坚持不说一句话,示意郁久霏坐到椅子上就离开了,还专门上了锁。
    郁久霏听见声音的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地起身去尝试开门,发现真的打不开,目瞪口呆地低头问楼十一:“他、他什么意思啊?来者是客,一路上他不回答就够失礼了,居然还把我关起来?这人真不礼貌。”
    现在只剩下两个人,楼十一有些沉默,被迫害的人跑了一个,接下来肯定轮到他,刚才路上他就不该幸灾乐祸,天道好轮回啊!
    “冷静点赌神,你还没赌赢呢,阶下囚还是座上宾,等会儿上牌桌了再看看,现在就当你提前体会一下阶下囚待遇了。”楼十一冷静应对,他也算有经验了,跟郁久霏待一起,绝对不能带着cpu,容易被烧坏。
    郁久霏有些认同地点头,坐回椅子上:“你说得对,那我等他们来,第一次当赌神,没经验,有点紧张。”
    楼十一冷笑一声:“呵,你这还没赌呢,赢了叫赌神,没赢的统一叫赌狗。”
    话是难听了点,郁久霏却不得不承认楼十一说得对,她没有把握一定赢,主要是她至今没接触到隐藏主线,boss也没个踪影,哪怕这不是跟楼十一一样的首次打boss,也得先发现才能考虑后面的事情。
    郁久霏抱着包裹皱起脸思索了一阵,问楼十一:“对了楼十一,我记得系统说你们可以联合其他副本boss一起打玩家的,所以,你是能知道boss在哪里的对不对?”
    “并不是每个副本都知道,解密相关副本是无法得知的,但想坑死玩家很容易,剧情相对来说好猜,反正我们又不会死,当然是做什么都可以,如果是普通的对抗boss型副本,别说我们了,玩家也可以很快就知道boss是谁。”楼十一很痛快地解释,并没有藏私。
    这种不影响整体游戏体验的事情,楼十一从不吝啬说真话,反正这种事情告诉郁久霏,也是给她添堵,何乐而不为呢?
    游戏对于boss自由度的控制还是很精准的,给了boss绝对的能力,对玩家来说几乎是最大的助力,同时也给了一定的限制,让boss不至于突然兴起就把副本中所有玩家团灭了。
    郁久霏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所以,这个副本,本质上还是个解密副本,你也不知道boss具体是什么东西、藏在哪里,所谓的不同阵营对抗,只是障眼法。”
    “可以这么说,我刚进这个副本的时候,想提前看看boss是谁,但是没找到,我都找不到,证明系统对副本做了隐藏触发的设置,这个只能玩家来触发,我就是发现了在哪里,也没有用。”楼十一说到后面有些幸灾乐祸,反正看郁久霏不舒服他就舒服了。
    不能一直只有他一个人被迫害!
    根据楼十一提供的额外信息,郁久霏摸摸下巴:“解决问题呢,我们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就大胆一点了,boss不是人。”
    楼十一把自己晶片运转速度提到了最高都想不明白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你哪里看出来的?这也太大胆了。”
    郁久霏奇怪地看他一眼,反而非常疑惑:“是人的话,掉落物怎么算啊?你也不是人啊。”
    “草。”楼十一被逼得第一次骂脏话,敢情郁久霏是拿他当标准了,就说这人怎么突然聪明了起来。
    “我说得不对吗?人类当boss,掉落物总不能是给我掉个小人吧?”郁久霏想了下,觉得有些奇怪,背包里放个人形娃娃什么的……好变态啊。
    楼十一再一次捏紧了他的晶片小拳头,要不是他上一个本被郁久霏通关了,他真不想来:“人类也有boss的,掉落物不一定是boss缩小的本体,还可能是boss特别期望的东西,比如说,这个副本,你也可能最后得到一朵希望之花类的东西作为boss掉落物。“
    这个比方还是好理解的,大概就是对boss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它就会变成那个形态留在玩家的背包里。
    郁久霏想了下:“那如果人类boss希望自己是个蘑菇,最后我的背包里就多了个奇怪的蘑菇?”
    “是这个意思,不过怎么同样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么奇怪?”楼十一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bug,怎么感觉自己理解能力出问题了?
    “哦,因为这是个精神病院经典笑话呀,我们整个病院的人都知道,还有,你正经点,我刚才其实不是在跟你讲笑话。”郁久霏说完就严肃地思考起来,仿佛不正经的那个是楼十一。
    所谓精神病院经典笑话,就是一个医生看到一个老太太每天都撑着伞蹲在医院屋檐下,医生秉持着接触病人的世界才能更好地治疗的想法,也撑伞蹲在老太太旁边好几天,最后老太太问他:“你也是蘑菇吗?”
    楼十一从网上搜索到这个笑话之后欲言又止,差点没忍住给郁久霏一拳头,但凡日后郁久霏打算带他去她那个维度的世界,他肯定要把那个精神病院炸了!
    这都医了些什么玩意儿出来?
    在楼十一聚着晶片小拳头对郁久霏比划的时候,郁久霏忽然开口:“是人的话,那这一关就难找了,因为高级丧尸可以说是人,植物人也是人,三方都有可能的情况下,我根本无从分辨到底谁有问题。”
    楼十一总是跟不上郁久霏的思维,他可能真的需要更新一下自己的数据库,明明刚才还在说乱七八糟的话,现在人又正经起来。
    纵然如此,楼十一秉持着礼貌跟素养,还是认真跟她讨论:“我就是跟你说有人类当boss的情况,没说这个副本也一定是,而且,你接触了丧尸异株,好像也没触发主线。”
    触发的话有系统提示,楼十一不能听见系统的声音,但郁久霏是可以听见的,她不吃药的时候保密工作做得不行,似乎是圣母病太严重,觉得隐瞒也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所以从不背着楼十一做决定。
    她没反应就是系统没出现,系统没出现,就意味着他们寻找的方向可能错了,丧尸异株无法触发隐藏的主线,还得想办法找。
    郁久霏点点头:“确实没触发,系统总跟满身bug的程序一样,运行就报错,还不能改,修bug它就死机,整一个瘸腿的人工智障。”
    这让郁久霏想起当年学人工智能的时候,明明一直在报错,但就是输出了正经的结构图,除了数据好像不太对,还是能运行的,当然,后来郁久霏还是修改了,担心老师看到心梗。
    楼十一听着这形容,有种被指桑骂槐了的感觉,他是那个槐:“咱们先把系统的智障问题放一放,它应该还没bug到不给你更新任务的程度,没触发,应该就是没找到,反正你也顺利进来了,不然等会儿发挥你全部的实力试一下。”
    “我全部的实力?”郁久霏疑惑地指指自己,“怎么发挥?我再吃点药?”
    “不,你收敛一下就可以了。”楼十一只担心一件事——在找到答案前,郁久霏把对方先气死了。
    郁久霏考虑半晌,双手竖大拇指:“靠谱,我试试。”
    两人聊天其实有不少时间了,这种时候都默认楼十一控制监控,避免被人发现郁久霏对着一根手链说话,那她就得多加另外一种精神病了。
    期间一直没有人或者丧尸过来,不知道是在观察她是否真的有病还是在考虑怎么对她进行审问。
    等待的过程中郁久霏一直在思考自己怎么找到隐藏主线,主线任务加入探索队限时五天,目前已经过去两天,按照游戏本来的进程,基地肯定已经乱起来,一群假圣母跟真人类斗智斗勇。
    任务一直不更新的话,郁久霏很难拿到额外的积分,正常副本通关积分只有三百,第一次通关某地图还会给三百,没有新人福利的情况下,她可能离开副本就只有六百积分。
    这六百积分够干啥?连买点新材料做道具都不够。
    可是现在确实陷入了一个很奇怪的死局,她找不到boss。
    凭借她的脑子跟楼十一的探索能力都找不到,可见这关的boss有多隐秘,况且一路上她已经进行多数情况的模拟,都没有找到。
    比如说一开始她以为人类是控制一切的幕后boss,所以想去实验基地,解决掉之后顺便去找一下希望之花;后来发现不太对劲,又想尝试一下丧尸异株的果子,现在她果子是拿到手了,可依旧没触发隐藏主线,也不知道boss到底在哪儿。
    可能性都推过一遍了,还有植物人那边没接触,可是副本背景故事里,一直没给植物人太多的信息,更多是说这是个没什么智慧的物种,在末日中无处不在,存在感却很低,对剧情的影响几乎可以说没有。
    郁久霏想得太多,脑子有种发胀的疼,她没忍住伸手扶住,包裹放在桌子上,正想得紧张,门忽然被打开,一对男女走了进来,两个人身上都穿着白大褂,不确定是医生还是研究员。
    有人来,郁久霏暂时放下了思考boss在哪里的问题,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你们好,我叫郁久霏,郁金花的郁,长长久久的久,雨非霏,很高兴认识你们,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见面礼。”
    进门的男女对视一眼,看到桌子上的包裹,看郁久霏的眼神顿时奇怪起来。
    随后了两人坐下,女人笑容温和地对郁久霏说:“你好,郁小姐,你可以叫我叶医生,叫他吴博士,我们就是简单来跟你了解一下情况,你作为人类还给我们送消息,我们很感动。”
    郁久霏看着叶医生歪歪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笑得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让我感觉很亲切。”
    “哦?是谁呢?”叶医生笑容更深了。
    “我的主治医生,他每次看我就用这种无奈又宠溺的眼神,我很喜欢他。”郁久霏看叶医生甚至是欣慰且满意的,觉得对方能跟自己的主治医生有些许相似是一种荣幸。
    叶医生握笔的手紧了紧,抹了把脸努力让自己保持着笑容:“很荣幸,那你喜欢他什么呢?”
    郁久霏有些腼腆地垂下眼:“他给我开的药都是带彩色糖衣的。”
    “……”一句话,沉默了室内两个丧尸和一个人工智能,再多的话都被噎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房间里忽然就沉默下来,好在没过多久,吴博士轻咳一声,打破了僵持的沉默:“咳咳,那个,郁小姐,我们想跟你确定一下情况,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可能先做个精神鉴定比较好,不然我们无法确定,你说的话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你自己的幻想。”
    能说出“喜欢主治医生只因为对方开彩色糖衣的药”这种话的人,大多不正常,总要谨慎一些避免被耍。
    郁久霏摊手:“我确实有病啊,不用你们测,我是圣母病晚期,不然我也不能到这来,而且我知道的东西显然比你们多,我连你们有丧尸异株都知道,就是不清楚它的一些特性而已。”
    说到正事后郁久霏的状态正经不少,看起来就像个正常人。
    叶医生皱起眉头:“圣母病在末日里,无论什么地方,都会被处理掉的,不过你的症状确实跟圣母病的特征一致,那问题就来了,你怎么知道这些隐秘事情的?你又怎么逃过人类基地的检测逃出来?最后,你作为一个圣母病,怎么敢到处宣扬?”
    因为末日里先斩圣母病的政策是三方势力都默认的,就算有圣母病,也会尽量隐藏起来,圣母病无论怎么出卖基地,自身又不傻,肯定不想死,当然会选择躲藏起来,从没有像郁久霏这样直白地告诉所有人,她就是有病,不怕死一样。
    郁久霏急忙摆手:“你说慢一些,我有些跟不上,我已经两天没睡觉了,脑子没原来那么灵光。”
    叶医生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说:“行吧,你先回答你怎么知道的这些事的?丧尸异株的存在,我们自信瞒得很好。”
    不集中回答问题是为了避免被对方抓住漏洞,郁久霏知道自己爱发散思维,如果一次性回答所有的问题,难免露出马脚,当问题被一个个拆开的时候,她就可以思考更多的可能性,从而给出最合适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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