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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病的日常生活[无限] 第2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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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回来要玩多久呀?”
    ……
    护工们七嘴八舌地问着,他们不少都是长期合同工,在这干很多年了,要是没出什么大问题,将来医院还会给他们发养老金,所以都认识郁久霏。
    郁久霏一一回答:“就是想大家了,回来看看,应该待不久,还得回去赚钱,医生没有抓壮丁,是我刚好碰上了,想来玩……”
    奇异的对话听在警方耳朵里,只能感慨“真不愧是精神病院,没一个正常的”。
    大约等了一个小时,医生们带着各种加快的检查结果出来,主任跟警方汇报说:“刚才我们确定了病人有反社会人格,他应该是后期的,根据他在梦境中的描述,他小时候生长在一个充斥着暴力的家庭当中,每天都被打,后来还目睹了父亲某天打死了母亲,从那之后,他的精神其实就不太正常了。”
    听到这里,警方打断了主任的话:“等一下,你说他的父亲打死了他的母亲?但是我们在档案里根本没发现这个事情,去调查的时候大家都说是他母亲跟有钱人跑了,有没有可能,他是从小离开了母亲,所以出现了母亲被打死的幻觉?”
    主任愣了一下,又跟其他几个医生讨论了几句,摇头:“应该不是,人在睡梦中会出现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就像人害怕一件事,就会做不同的、关于这件事的梦,母亲离开跟母亲死亡,这在梦境中属于两种不同的故事核心。”
    “说明白点?”警方都没怎么听懂。
    “我先举个例子,比如说我们这最常见的小孩儿会做的梦,就是被困在家里,很多来治疗的年轻人,他们的噩梦形式都是被困在家庭,感受到痛苦,在梦境中尝试用各种方式离开,但只要自己想离开,一定会出现意外阻止她,或者即将成功离开的时候,梦就醒了。”主任选了个所有人都会出现的一个情况。
    被困在家庭这件事跟自己选择困在房子里不是一种概念,困在家庭里,一定是因为家庭里有病人非常憎恨或者恐惧的人,一般来说是不合格的父母,所以病人的梦中就会以家、父母、自己为主要角色,做着各种剧情的、不能离开的梦。
    警方听得晕乎乎的:“这意思是,故事情节不重要、发展也不重要,只有在意的这件事本身跟结果不会变?”
    主任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引导病人进入儿童时期、少年时期、甚至是青年时期的梦境,他恐惧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母亲会在某一天跟父亲吵架,吵得很厉害,什么原因都有,反正就是吵架,还没吵完,父亲就暴戾地动了手,盛怒之下,母亲就被打死了,病人三个时期梦境中的父母甚至随着他的年龄增长而变老,但依旧没改变这个故事核心。”
    一个人的潜意识很难说谎,尤其这样的反社会人格,除非他智商一百五以上,能绝对控制自己的思维跟身体,不然在梦境中很难完全隐藏自己的想法。
    医院不是没收过那样的天才,应该说,类似的天才在这家精神病院里,一抓一把,要不是这家医院有经验,警方也不会源源不断送需要验证精神状态的犯人过来。
    警方没想到,只是送了一个犯人过来做检测,还扯出了陈年旧案。
    “这么说的话,就是这个犯人的母亲并不是跟人跑了,而是被他的父亲打死后藏起了尸体,但是只要对外说母亲是自己跟有钱人跑了,那所有人都不会怀疑,毕竟他们整天吵架。”警方越想越觉得主任说得有道理,赶忙问在犯人的梦境中是否有出现藏尸地点。
    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在犯人的梦境中找到相关的地方,只知道每次犯人每次梦见的地方都是小时候住的老家,那是贫民窟里一间狭窄、黑暗、脏乱的房子,唯一的光还需要走很长的巷子才能看到。
    有了医院的诊断书,犯人可以正式在精神病院住下,并且不用接受法律的制裁,这或许对他来说,是一件相当得意又幸福的事。
    警察一走,护工们就准备将里面的犯人转移到对应的病房内,他这样的情况会先考虑是否能跟其他病友住在一起,不能再分到独立病房去。
    接下来就是郁久霏的工作,她跟着推床一块往住院部走,路上听其他护工说起主任刚才举的例子。
    “那是什么事呀?我怎么没听过?”郁久霏疑惑地问,她平时来得还算频繁,不应该有她没听说过的特殊病人。
    其中一个男护工说:“哦,前段时间吧,你被资本家扣留的时候来的,一个女生,说失眠,每天只要睡着就会做噩梦,然后惊醒,内容就是主任说的那个,女生总梦见自己被困在家里,她每次都要很努力地想从家里逃出去,结果不是不成功就是惊醒过来,不仅睡不好,反而更疲惫。”
    听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说完,郁久霏才整理完信息。
    事情大概是在郁久霏过副本《自由之城不养闲人》时来的一个女生,她的情况非常典型,所以被主任给记住了,那个女生是重男轻女家庭出来的孩子,从小就被洗脑要给父母养老、一切要奉献给弟弟,因为弟弟出生是为了陪她的。
    这个女生的父母还总说,家里要有个男人,如果家里没有男人,她贱过一条狗,识相的就听话,小时候要听父亲的话,要爱弟弟,长大了要照顾弟弟,因为弟弟是自家人,跟她最亲的人,要给弟弟铺好路,要把钱存起来给弟弟,存着将来弟弟需要的时候可以用。
    女生收尽折磨二十多年,终于在毕业后忍不住跑了,跑到另外一座城市,可是为了避免家长报警失踪把她抓回去,她还是在安定下来后给了父母电话,说自己外出打工了,让他们不要担心。
    刚开始,女生以为自己跑了就没事了,然而并没有,在她还没有对家庭脱敏、每天做梦以为自己还在那个家里、一晚晚睡不着的时候,父母的电话总会打过来,各种要她远程给弟弟帮忙。
    念书啊、手机啊、电脑啊、学车啊……一个家庭,有爸爸妈妈弟弟三个人,但他们好像完全不会独立行走,什么都需要女生去做,甚至连女生好心提醒上大学要买什么东西,父母都说你直接选好了发过来我们付钱就好了。
    女生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三个人好像都是巨婴一样,问就是什么都不会,可只要女生反驳什么,他们就会反过来说女生什么都不懂,他们才是对的。
    巨大的压力下女生的精神状态很差,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远方城市就非常难以适应,存款所剩无几,人生好像一眼就望到头了,她事业每次以为自己能有起色的时候,家庭总会以各种方式出现,接踵而来的就是无休止的失眠、焦虑、多梦、妄想。
    那个女生后来到底是选择来医院寻求帮助,她已经熬不动了,看诊那天刚好是主任坐班,就挂上了主任的号。
    女生跟主任说,她信道,会找人算很多次自己的运势,可是每次运势要起,家里人就出现了,给我算命的先生都说,他们是我这辈子的债,只要我稍微好一点,他们就会出现来吸我的运势,吸干为止,如果我不下定决心要跑,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个怪圈。
    主任听了女生断断续续的描述,最终给她诊断为重度抑郁症,她已经被原生家庭折磨得不行了,不过主任更建议女生想办法把她家里三个亲属送进来,那三个才是病得最严重的,只是女生笑笑拒绝了。
    之后女生常来,每次都只做催眠,希望脱敏,她说她每个月的钱都花在了医院里,但是非常开心,因为她宁可把钱花在自己身上,吃糠咽菜,都不想给那三个疯子。
    而女生每次来催眠做的梦,都是一样的,她总在描述一个什么样的房子,里面有她的父亲,母亲跟弟弟倒是很少出现,大概那并不是压迫她的主力,她每天都在想如何从那个房子里逃出来、逃出父亲的掌控。
    梦境里,父亲一次次地给她洗脑,逼她给钱、逼她去伺候弟弟、逼她给弟弟上课、逼她对弟弟态度要好得像上帝……最后依旧是不成功或者即将成功的时候醒来,至今没有任何进展。
    因为这个非常典型的例子,主任刚才给犯人做催眠的时候,就试着引导犯人说出童年的阴影,结果跟女生一样,不同的场景中都会带着最核心的设定,那就是犯人忘不掉的东西。
    郁久霏听后沉默很久,虽然经过这么多年看见的事,可每次遇上这种悲哀的事情,她在心痛怜悯至于,多么庆幸,她是个实打实的孤儿,而且没有去寻找父母的打算。
    “那主任给那个女生的治疗建议除了催眠脱敏,还有别的吗?”郁久霏开口问。
    其中一个护工说:“还能有什么?我们这的倒霉孩子还少吗?还是那句话,该跑就跑,别犹犹豫豫藕断丝连,有儿万事足的人不需要他们可怜,那个女生说自己在准备了,或许需要一点时间,但是她那样的情况,只有真正逃离的时候,才可以痊愈。
    精神病院里,送来的轻症基本都是很好的孩子,他们的发疯与崩溃,都跟父母家庭有关,医生们给出所有的建议,家长都不会听,后来医生们嘴上对家长说着各种好话,等家长走了,就对孩子说,忍一忍吧,现在忍一忍,等你长大,你就可以跑了。
    二十二岁是大多数人大学毕业的年龄,你都已经忍了十几年了,再努力忍到二十二岁,离开致病源,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郁久霏沉默着,久久无法说话,她设身处地想象了一下女生的那个生长环境,忽然明白过来,女生她能够离开,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她不是在离开家庭,她是在逃命、是拔掉自己生存的土壤,迁移到另外一块土地上,而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了能不能活。
    到现在,大概是无论能不能活,她都无所谓了,活着还行,死了的话至少是除她之外皆大欢喜吧。
    说话间来到了住院部,犯人在送到病房后迷迷糊糊醒来,之前医生给他用的镇静剂剂量并不大,这么久也该醒了。
    醒来之后犯人立马挣扎着闹起来,不过他现在穿着束缚衣,怎么闹腾都只是在惨叫而已,一下子打破了临近中午时分住院部的宁静,不少病人冒出头来看他。
    “我不是精神病!快放我出去!你们这是动用私刑!我可以告你们的!”犯人吼得面红耳赤。
    郁久霏收拾了下情绪,在他身边安抚:“没事的没事的,别害怕,就是正常的治疗,等治好了,你就可以出院回到监狱去了。”
    犯人看到郁久霏漂亮的脸愣了一下,随后又看看两边推着推床的男护工们,他感觉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为什么这里还有女人啊?不对……怎么就一个女人?”
    在看到郁久霏后犯人以为自己住的普通病房,可他转动脑袋往四周打量的时候,发现所有探出头来的病人都是男性,包括在这里的护工,都是男性,很明显这是栋男性病人入住的住院楼,那为什么会有个漂亮女人出现?
    郁久霏看他相当惊恐的样子,急忙解释:“我是你的护工哦,等会儿要介绍你的病友跟你互相认识,不要担心,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就是他们可能脾气稍微古怪一点,你要多担待啊。”
    “不、不、不!我不要在这里!我要我的律师!让律师过来!我不要在这里!”犯人又嘶吼起来,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婴儿。
    “不能这么吵哦,大家都在休息呢,等会儿会放午饭的,稍微小声一些,不要吵到其他人呀。”郁久霏苦恼地继续劝。
    很快到了犯人要居住的病房门口,护工们把他推进去,跟另外一个病人并排放着,那个病人也是穿着束缚衣,脸色苍白,看到有人进来,露出玩味的微笑:“哦,来新人了。”
    郁久霏跟着走进去,跟病人打招呼:“是呀,霏霏也回来看你啦!”
    病人就是个连环杀人犯,他具有反社会人格,不过对郁久霏还算好,医生说,因为在他眼里,郁久霏像个奇怪的蠢货一样让人好奇,他还给郁久霏讲过不少谋杀理论,除了另外一个被郁久霏送走的天才杀人魔,郁久霏跟楼十一他们说的理论基本来自于这位病人。
    出于各种政策问题,医院方并不知道这个病人的身份与姓名,反正是警方送来的,说要严格看管,他是真有病,也是真杀人,但脑子好,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这种人,他的脑子比他的性命珍贵,所以医院只给他一个编号三五八号。
    三五八病人扫了眼还在那嚎叫的犯人,看向床边的郁久霏:“医院很久不给我送病人来了,怎么突发奇想又给我送?”
    “因为之前的杀人犯都是其他病症,送到其他小伙伴那里去啦,霏霏给你带了软糖和夹心巧克力,你要现在吃吗?”郁久霏直接从自己的大口袋里掏了两袋糖果出来。
    “霏霏,都说了不能给他们带吃的,等会儿又要全院抓人。”男护工无奈地警告,不过没上手阻止,郁久霏也是个轴的,口头说说还好,要是上手,她会自己发疯,非得给人喂上不可。
    这种高智商犯罪分子很危险,基本给什么东西都能让他们想到怎么逃跑,比如之前就有一次是郁久霏给他们喂了吃的,他们立马假装呛住了窒息,郁久霏那时候经验没那么足,被吓得立马按铃去找人来急救,结果就在脱了束缚衣准备插喉管的时候人跑掉了,根本一点事都没有。
    有些人过于狡猾,平时接触要小心再小心,高智商的精神病比正常智商的精神病更危险,他们脑子里有另外一个世界与思维模式,郁久霏这个智商水平的都到处整事,更别说那些智商断层碾压大部分人类的。
    除此之外就是智商水平低下的病人,人们都叫他们弱智或者傻子,他们智商是不行,但思维同样异于常人,偶尔跟那些高智商的也能聊到一起,相当离谱。
    郁久霏干脆将糖跟巧克力都放在了属于三五八号病人的柜子里:“那给他放着,有空的时候可以吃。”
    现在如果直接喂了,对方不愿意留下来就很麻烦,毕竟来新人了,这犯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自己申请的精神病逃脱法律,到了精神病院却闹腾,现在还在病床上扭得跟蛆一样。
    护工们并不担心郁久霏处理不了这个情况,见郁久霏没有偷偷准备给三五八号病人喂东西,就准备离开了,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不像郁久霏,每次回来都像特聘的。
    送走护工们,病房里只剩下郁久霏、三五八号病人和犯人三个,根据平时的习惯,现在郁久霏应该去想办法让犯人接受自己已经成了个精神病,往后要在这里治病的事实,而三五八号病人则相当于是例子。
    郁久霏关上了房门,走到了犯人床边,弯腰看他:“你为什么这么抗拒啊?其他来的病人都不会像你这么不满的,他们知道自己来了之后意味着什么,既然你都愿意来做检查了,怎么到了医院才闹呢?”
    “因为他以为,有个精神病的证明就可以让法律拿他没办法,然后只能放他回家,但是没想到你们直接把他绑起来了,现在他可能意识到,进了这家精神病院,是出不去的。”三五八号病人幽幽开口,用一种恐怖片背景音的诡异语气。
    “三五八,不要吓他啦,”郁久霏无奈地说了一句,随后温柔地低头跟一脸惊恐的犯人说,“你别听他瞎说,我就是这个精神病院的病人之一,我现在就是偶尔回来开药,医生们的技术还是很好的,你放心吧,他们会努力治好你的!”
    然而听完郁久霏鼓励的话,犯人不知道为什么,更害怕了,接着猛地尖叫起来,震得郁久霏耳朵发麻,吓了她一激灵。
    郁久霏揉揉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去拿了个口罩给犯人戴上,有口罩挡着,他的声音总算小了许多:“天啊,你怎么这么能叫?吓死霏霏了,有意见你要说呀——哦,我忘记你是反社会人格了,可能症状里有个无法交流,这可怎么办呢?”
    越看犯人的状态郁久霏越感到苦恼,他一直惨叫没停下来过,其实不少人进来后都是这个状态,但那都是普通人,不接受自己得了精神病,觉得丢人才大吼大叫,后期治疗的药物里有镇定剂,人一冷静,许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至少能听进去医生的话从而配合治疗。
    像是犯罪主动进来的话,很少有这样大吵大闹的,他们永远轻蔑、残忍、疯狂,成为精神病对他们来说不是污点或什么恐怖的事情,而是保命符,杀了人只要说自己在发病就可以逃之夭夭。
    郁久霏观察了一会儿,等人喊累了才给他取下口罩,随后轻声问:“你别叫了,如果你对这个结果不满意,我给你叫医生来可以吗?是我的主治医生,他人很好的,不会给你误诊的。”
    原本眼睛一亮的犯人,听到后半句,直接开始翻白眼,又拼尽全力吼叫起来。
    不太能理解他到底是希望找医生还是不找医生,郁久霏只能怔愣地去坐三五八号病人的床,跟三五八号病人一起等着犯人发完疯。
    三五八号病人从来不会被这种事情影响,他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手里人命不少,从被抓到被关到现在,没有任何特殊情绪,他简单问候郁久霏:“霏霏,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嗯?是有点忙哦,要经常上工,但没什么工钱,我开销还大了不少,所以最近都来得少了。”郁久霏像回了娘家一样忍不住跟对方吐槽。
    其实之前两次回来郁久霏都忍不住跟各种熟人抱怨,在副本里见多了npc,她觉得精神病院里的病友们是如此正常,有些npc才应该关起来,免得出去祸害人间。
    三八五号病人轻轻笑起来:“那你不如回来,以前在医院里不是挺好的?”
    郁久霏看着对面床铺的犯人,回道:“医院不可能一直关着我的,医生说我的病其实不算严重,只是容易发生意外所以住着比较好而已,可再不好的病,我也得作为一个正常人回到生活里。”
    出院这件事,郁久霏跟医生都没什么意见,医生认为郁久霏这么在医院里耗着不太可能有更好的效果,而郁久霏单纯是觉得人如果有了好转,是不应该一直赖在医院里的,医院并不是她真正的家,她应该给自己找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三五八号病人无法理解,他对于这个世界上许多被标榜为“正常”的东西都不能理解,所以他才被绑在这里。
    随着他们俩的叙旧,对面床的犯人逐渐发现没人理自己,又喊得实在累,就逐渐停了声音,在五分钟没听见吵闹后,郁久霏忽然抬眼看他:“你不继续叫了吗?没关系的,这边隔音还不错,大家虽然会觉得你烦,但不会来管你。”
    犯人愣了一下,他倒是想报复一样继续叫,可他喊的时间太久,现在嗓子跟冒烟了一样,说话都困难,别说继续高声喊叫。
    郁久霏歪歪头:“哦,看来是不想喊了,那我继续跟你说明一下情况,你现在被确认为反社会人格,但属于后天性的,可能是小时候受到创伤,所以自己形成的保护机制,医生们的建议是让你先接受一段时间的治疗,如果你最后没什么问题,那就可以正常出院。”
    至于出院后他要去什么地方,是法律说了算,跟医院没什么关系了。
    犯人听完郁久霏的话,冷笑:“你一个有病的都能到处乱跑,我怎么相信这个医院没问题?”
    对方的话让郁久霏感觉不太礼貌:“你是警方送过来的,这还不能证明医院其实没问题吗?我们跟警方有很多次合作,是很正规的精神病院,至于你说我是精神病,我只是在这里治疗结束工作而已,有人提供工作给我生活下去,那我为什么不做呢?”
    “我不会相信你的,有本事,你们让我出去,不然就说明不了你们是正规医院!”犯人充满嘲讽和恶意地说。
    “呵呵……我真的很久没见过这么蠢的了,霏霏,要不你先回去?剩下的可以交给我。”三五八号病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得多愚蠢的人才会说出“有本事就……”这样的句式,无能且暴露了自己的无知,好像觉得全世界都跟他一样,受点刺激就能顺应他的心意,以为自己世界第一厉害,其实愚蠢得要死。
    郁久霏看了眼时间,然后说:“没关系,我再待一会儿,反正不是在这里让他接受自己的新身份就是去跟医生坐班,与其去面对发疯的家长,我觉得他还是好很多的。”
    面对犯人她可以一直等着对方冷静下来,而那些送孩子或者老人来“治疗”的家长,几乎没有不发疯的时候,郁久霏至今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可以始终保持自己的癫狂还不被送来医院治疗?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完全行为能力人吧,有权力可以不被送进来,是一家之主,所以怎么发疯都会被人原谅。
    犯人没力气吼叫了,不过他倒是在听郁久霏说的话,注意到郁久霏说她甚至可以去陪医生坐班,立马说:“你们果然有鬼,居然让一个没有任何资格的精神病去陪医生坐班,等我出去了,我要举报你们!”
    “这种事,选择权在你自己,跟我们说做什么?”郁久霏一脸疑惑,随后记下犯人的症状,决定等会儿交给医生,作为一个观察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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