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不愧是商业奇才！”
    衍空和尚恢复了一些冷静，目光看向白小飞的眼神，满是佩服和称赞，说道：“想不出除了天上人间之外，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点子，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大人过奖了。”
    白小飞谦虚道：“不愧是一些小心思罢了。”
    “呵呵……”
    衍空和尚闻言，不置可否。
    他眯着眼，沉声说道：“不过如此一来，你既是天上人间的老板，同时也是海天盛宴的幕后掌控者……”
    “好处似乎全都被你得到了呢？”
    “……”
    他显然是在怀疑。
    毕竟，谁也不会喜欢两头倒的墙头草，指不定什么时候i，对方就把自己给卖了。
    所以……
    他需要一个定心丸。
    一个能够吃得住张老板的把柄，否则这海天盛宴，纵然再厉害，能够让他得到更多的利益。
    衍空和尚也不敢轻易拍板。
    这一点。
    白小飞也知道。
    看着衍空和尚的目光，他苦笑着说道：“大人，实不相瞒，当初我与空衍的合作，也是被迫的……”
    他将当日，空衍和尚带人搜查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最后道：“最后迫于无奈，我只能委屈求全，这才躲过了一劫，否则现在还有什么天上人间啊。”
    毕竟是死对头。
    白小飞这边只要说空衍和尚的不好，就会天然的引起衍空的好感，同时还能增加自己的信任。
    可谓是一举多得。
    当然……
    衍空作为一方镇守，也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就轻易相信白小飞，哪怕他说的都是真的也是如此。
    简而言之。
    这些还不够，还得再来点。
    最起码，也要能说动衍空，否则额一切都是扯淡。
    “……”
    眼见衍空和尚，一脸默然。
    啥都不说，白小飞就知道，对方显然并不满意这样的说辞，必须得来点更狠的。
    否则根本没戏。
    好在……
    白小飞早有准备，既然这个不行，那就换下一個。
    紧跟着，某人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大人，实不相瞒，我之所以要改换门庭，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另外一点。”
    “哦？”
    这下子，衍空和尚终于来了兴趣，追问道：“什么原因，说来听听？”
    他也十分好奇。
    究竟是什么缘故，竟然让白小飞刻意放弃那么好的项目，转而投向自己的怀抱？
    “大人，您可知道霍都大师？”
    白小飞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衍空一愣，跟着说道：“当然知道，那可是晋城的镇守大将，进入白玉京的关键所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难道……”
    说着说着。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为之一怔。
    白小飞点头道：“没错，我的天上人间，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霍都大师便是其中之一。”
    “除了他之外，还有方正大师，耀明大师，同心大师，慧慈大师等等，他们都想和我的天上人间合作。”
    “并且他们人此刻就在望乡城中，我今天之所以连夜离开，也是因为这个，望乡城的空衍大师，前不久才联络了，让我火速回去，商议彼此合作结盟的事情。”
    “……”
    某人立刻就把空衍和尚给卖了。
    因为只有这样，才会取得衍空的信任，同时也能让对方感受到莫大的压力和危机。
    而想要解除这个危机，最佳的选择，便是争取到自己的合作，算是给自己的加码了。
    果不其然。
    听到白小飞的话后，本来还算淡定的衍空和尚，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几乎黑成了锅底。
    如果只是一个空衍和尚，或者再加上一两个其他镇守大将的话，那衍空或许还可以不当回事儿。
    毕竟……
    他除了是镇守大将，同时还是当朝命官。
    权利不是一般的大，这在诸多镇守当中，也算是比较稀有的存在，再加上他实力还相当不错……
    所以这才有恃无恐，敢在天上人间正火的时候，摆明了找它的麻烦，可如果一下子得罪好几个镇守。
    而且其中一个还是霍都大师这样的大佬……
    尼玛！
    那衍空可就有些不够看了。
    甚至，都无需方正什么的，光是一个霍都大师，就够衍空喝一壶的了。
    要知道，那可是得到了菩提一脉，金蝉方丈认可，未来极有可能会成为三代弟子的大佬啊。
    这样的潜力和威望，乃至实力和人脉……
    纵然衍空再如何自负，也不敢说能扛得住，更何况这次来的还不止霍都大师一个。
    其他的，方正大师，同心大师，慧慈大师……
    这些也全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若是联合起来，跟望乡城的空衍，达成合作联盟，那对于衍空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别的不说。
    哪怕霍都大师，没有成为菩提一脉的三代弟子，单单是晋城的特殊地理位置，他就得罪不起。
    除非衍空这辈子都不想进白玉京！
    想到这里。
    衍空和尚顿时一脸的绝望之色，忍不住呢喃自语道：“空衍，你个混蛋，为什么每一次，你的运气都要比我好？”
    “凭什么每次输的都是我？”
    “老子不服！”
    “……”
    半晌后。
    衍空和尚总算是恢复了过来。
    此时，他看向白小飞的目光，就和之前，明显不同了。
    之前。
    衍空是在高高在上，一副吃定了白小飞的架势，是等着白小飞主动寻求合作的上位者。
    而现在……
    形势可谓是完全逆转。
    衍空直接变成了绝望中的失败者，一个寻求他人帮助和救赎，否则就会彻底跌入深渊的无助者。
    当然。
    说是这么说。
    衍空肯定不会表现的这么明显，哪怕再如何绝望，此刻的他，在白小飞面前，那也是有一定优势的。
    而且他也必须得表现出自己的强势，否则还怎么合作？
    总之。
    无论如何，一定要装下去。
    头可断，血可流，气势绝对不能低下头！
    “这样吗？”
    衍空和尚，详装镇定，仿佛没有受到刚才的话影响，淡淡的说道：“张老板，那我就更加不明白了。”
    “望乡城的空衍，再加上霍都大师，以及方正大师等人，那得是多大的助力啊，这样你都不动心，反倒是要跟我合作？”
    “换做是我，你会相信吗？”
    “……”
    这同时也是他最大的疑问。
    毕竟，换做是正常人，都肯定会选择前者，而不是后者，因为后者不出意外的话，都代表着失败。
    结果……
    白小飞偏偏选择了后者。
    这就很不正常了，所以直觉告诉衍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若是不搞清楚，绝逼不能合作。
    “衍空大人，有一点您说错了。”
    白小飞早有预料，闻言一点都不慌，而是慢条斯理的说道：“他们在别人看来，或许是极大的助力，可站在我的角度上，却是不折不扣的强盗啊！”
    “单单一个望乡城的空衍，就已经够我受的了，现在又跳出来好几个更厉害的大师……”
    “大人，您想想，这对我来说，真得是合作吗？难道不是我的天上人间，被更多的人瓜分和霸占吗？”
    “日后，这天上人间，还是我的吗？”
    “……”
    说到这里。
    白小飞表现出来应有的愤怒和恨意，以及浓浓的不甘。
    而听到这番解释，衍空则是不由得一愣，心道：“对啊，这一点，我倒是糊涂了，他们可不是什么商人，而是佛家的大将啊，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这天上人间如此火爆，牵扯到了诸多的利益和好处，连我都无比动心，想着霸占过来，更何况是他们……”
    “尤其是霍都大师，听说他现在到了瓶颈，正寻求突破呢，天上人间或许就是他突破最好的助力……”
    “这些站在张老板的角度，或许真就不是什么好事，可能现在，天上人间还有一些他的份儿，但以后……”
    “那可就说不定了。”
    “……”
    想到这里。
    衍空忽然有些明白张老板的意思了。
    对方可能是预感到，自己即将成为被抛弃的可怜虫，所以想在此之前，先找到能够帮助自己破局的贵人。
    比如自己。
    当然。
    除了自己，也可以是别人。
    而对抗天上人间的，无疑就是海天盛宴，又或者其他更好的点子和项目了。
    总之。
    不管是什么项目。
    只要张老板能保全自己，再有贵人相助，那就一定能东山再起，并且迅速火爆起来。
    毕竟。
    天上人间就是人家搞出来的。
    既然能搞出来第一个，那就能搞出来第二个，第三个……
    区别在于，之后合作的人，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而很显然。
    主动的肯定比被动的要好。
    一如现在。
    如果当初，天上人间的合作，是主动的，那张老板就不会滋生出这么多的怨恨和不满，甚至寻求他路，找自己合作，开设海天盛宴，与天上人间对着干。
    这么一想的话，那所有的矛盾，就全都解开了。
    “说的不错。”
    明白了张老板心意的衍空和尚，顿时恍然大悟，不住点头，表示认同对方的观点。
    不过……
    有一点，他还是不是特别明白。
    衍空和尚问道：“张老板，既然伱都决定要找别人合作了，那为何还要回去，继续开天上人间呢？”
    “直接关闭不是更干脆吗？”
    “……”
    白小飞听了。
    却是苦笑着摇头道：“衍空大人，我又何尝不想呢？但是要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啊。”
    “对方却是一城的镇守大将，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好几个，且能量大的惊人。”
    “如果我真的关门，你觉得他们会同意吗？”
    “……”
    此话一出。
    衍空和尚顿时就不说话了。
    因为这个答案非常明显，别说对方了，换做是他，肯定也不会同意的，而且还会更狠。
    比如……
    杀人灭口，将天上人间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什么的。
    反之。
    如果继续保持合作，那就截然不同了。
    一来可以麻痹对方，保全自己。让自己的财产得到一定保护的同时，还能当做卧底，探听敌人的消息和内幕。
    用对方做生意的钱，来开设自己的第二个，乃至第三个摊子，然后里应外合的对抗对方……
    乖乖……
    这些事情，光是想想都爽啊。
    简直是把对方当傻子耍好吧。
    念及此。
    衍空和尚顿时眼前一亮，然后就情不自禁的把自己带入了进去，想着如果白小飞和自己开了海天盛宴……
    这样，自己就等于有了一个空衍和尚那边的卧底。
    可以随时掌握对方的情况，然后见招拆招，甚至关键时刻，还能狠狠坑对方一把。
    结果对方却始终被蒙在鼓里，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这种感觉……
    尼玛！
    简直是爽爆了啊有木有！
    纵然对方的帮手是霍都大师这样的潜力股又如何？
    只要有张老板的加盟，凭借着完全不输给天上人家的海天盛宴，自己又何尝不能吸引白玉京的势力加入呢？
    到时候，兵对兵，将对将，谁怕谁啊！
    甚至……
    自己知己知彼。
    对方身边却全是卧底，到时候还不是手拿把掐？
    想到这里。
    衍空和尚差点就要笑出声了。
    “咳咳……”
    他连忙强忍了下来。
    然后目光看向白小飞，说道：“张老板，你考虑的很周到啊，心思缜密，让人佩服。”
    “不过……”
    “与我合作，你就不怕，你的海天盛宴，会成为第二个天上人间么？毕竟，我和他们，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
    “还是说，你还有别的什么算计？”
    “……”
    这话就比较攻心了。
    一般人，还真不好回答，但白小飞却是直言不讳道：“大人，怎么没有区别呢？”
    “空衍大师那是逼着我跟他合作的，我想不同意都不行的那种，包括这次的所谓联盟也是一样。”
    “而您就不一样了，我们的合作，是完全建立在自愿的情况下的，所以自然不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哪怕是后续有什么别的大师加入了进来，那对于我们的助力，也会是多余利益，而非弊端的。”
    “这样的情况，难道我不应该考虑吗？”
    “……”
    微微顿了顿。
    白小飞又道：“当然，如果衍空大师不愿意，或者不敢的话，那我也不会强求的，毕竟天下很大，镇守也很多，与空衍大师有矛盾和恩怨的，也不在少数……”
    “只要天上人间还在我手里，我就还有机会。”
    “大人，您说呢？”
    ……